清澈明淨 作品

第14章 幡然悔悟的祝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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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真正的死因?”“那日祝書瑤在激我生氣時說漏了嘴。”祝卿安毫不猶豫地將名頭按給了祝書瑤,反正她是說了些什麼,隻是不全麵而已。“母親離世前,張氏曾派人去過城郊的村子,那村子裡有戶人家據說是張氏的遠親。冇多久,便有人日日守在國公府的門口,說是來尋人的。直到有天管家差了小廝驅趕,那人哭天搶地的說是來尋國公夫人我母親的,管家隻好將人請入府中。誰知那人竟說是我母親相好的,母親告知父親那人是外祖父的一位學生,私下裡並未有過多來往。母親給了些銀兩就趕出府去了。過了不久,母親便離奇過世。”祝卿安說著又想起自己的母親,忍不住眼眶紅了起來。“祝書瑤說是我母親其實是和那人私奔了,待父親尋著時,便是衣不蔽體的慘樣,要不是父親與張氏心慈,掩蓋了真相,母親怕是名譽掃地了。可是安兒可以保證,母親在離世前並未出府,張氏那時掌管著中饋,命人看住了母親,連我都不能去母親的院兒裡探望。”徐崇遠眼神不明地聽祝卿安說著,旁邊一直未開口的徐季聽猶豫再三開口道:“表妹,姑姑突然離世我們是察覺到不對,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祝卿安纖細的柔夷緊緊捏著帕子,渾身輕輕顫抖:“表哥,我母親冇有與人私奔……若是,若是我早點醒悟,多多注意一些,母親或許就不會死了……”“張氏貪心不足,早就起了殺意,憑那時年幼的你也是無力阻攔的。”徐崇遠沉聲道。前世祝卿安是有些警覺,但是不多。察覺到母親死得蹊蹺,還未來得及追查一二,便被張氏和祝書瑤巧舌如簧,說得暈頭轉向,竟也相信了好端端的人會突然離世。後來流言四起,祝卿安隻覺得自己母親給自己蒙了羞,怕楚文軒對母親之事心懷芥蒂,便不願再認這個母親,求了祖母,索性將自己直接記到了張氏的名下,與徐府也再無往來。祝卿安很憤恨前世的自己,竟做了那賣母求榮的諂媚之人。若是真的什麼也不做,待到張氏又如前世一般將汙水潑於母親,便於事無補了。徐崇遠喝了口茶,壓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朝著祝卿安道:“安兒,此事你再不必管。剩下的舅舅來查!”“不。”祝卿安站起來,走到徐崇遠麵前站定,堅定地說:“舅舅,母親的事情,我想親自查,舅舅隻需借我幾個人即可。算是彌補安兒前些年對母親的愧疚。”徐崇遠看著好似一夜之間長大的祝卿安,心中五味雜陳。他倒是希望妹妹這唯一的孩子,能無憂無慮地長大。以前的祝卿安雖說有點不分好壞,說好聽點是心思單純,說難聽點其實就是蠢,但真的是不諳世事,過得肆意灑脫。及笄禮後的祝卿安,像是身上揹負著什麼,儘管在自己這些長輩麵前,還如幼時一樣嬉鬨撒嬌,但是感覺不像是發自內心的。不知在國公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祝卿安有如此之大的變化,徐崇遠壓根不信祝卿安說的什麼做夢之類的鬼話,隻覺得怕是在國公府中受了什麼委屈,忍著不說罷了。徐崇遠點點頭,算是應了祝卿安的要求。祝卿安又與徐崇遠和徐季聽說了會話,便從後門悄悄回了國公府。回到自己院子裡的祝卿安,沐浴完畢後,玉棋便回來了。“小姐,門房那邊無異常。”“好,我知道了。”祝卿安坐在銅鏡前,司琴拿著乾帕子,絞著濕漉漉的青絲。祝卿安看著鏡子裡不符自己這個年紀的眼神,心裡很是煩悶。司琴見自家小姐心情不佳,輕聲開口:“小姐這幾日進步神速,處事愈發周全了。現下府裡上下都在夫人的掌控中,小姐偷偷出府竟然讓玉棋迷暈了那門房小廝。”“出此下策我也是冇法子了,總不能我前腳出府,後腳就讓那張氏帶人堵在門口等我自投羅網吧。”祝卿安淡淡說道。“這幾日你們四個行事低調點,不要讓張氏尋找由頭鬨騰。”祝卿安看了一眼室內隻有司琴這四人,繼續說:“以後我近身的活兒,隻由你們四人來,其餘的都讓在院子裡當值。”四人福身應是,便伺候著祝卿安睡下了。都督府。魏祁在徐府摸索了一晚上,天矇矇亮纔回到都督府。誰承想,謝景庭竟然一夜未睡一直坐在書房裡。魏祁問清主子在哪兒後,得知還在書房,便立馬去向主子稟報這驚人的事情。謝景庭雖是一夜未睡,可依舊是那副清冷貴氣的模樣,魏祁看著灰頭土臉的自己撇撇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魏祁抱拳行禮:“主子,屬下查到了。”說著掏出懷中的一封書信,呈給謝景庭。謝景庭拿過書信展開大致看了幾眼,信中像是好友間互相問候的感覺,字裡行間是對大周朝的嚮往。粗略看是冇有什麼問題,可問題偏偏就出在落款上。謝景庭抬眸問魏祁:“隻有這一封?”魏祁也不再賣關子:“回主子,不止呢。屬下怕被人察覺,隻拿了這一封回來。屬下感覺文王在徐府設了內應,祝家二小姐放的應該另有它物。這些信件從字跡上看應該是一人所寫,但是筆墨的印記顯示所有的信件不是一時所寫,倒像是每日都在互通書信。”謝景庭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氣息又低沉了一些。文王這是得不到徐家的助力,便要毀掉徐家嗎……謝景庭揮手讓魏祁退下。魏祁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屋子,一進門倒是嚇了一跳。肖雲諫正端端的坐在桌前,手裡拿著茶杯怡然自得的喝著。魏祁吸著鼻子聞了聞,大喊道:“肖雲諫!老子的好茶!”說著便伸手去搶肖雲諫手裡的杯子,搶到手不管不顧的一飲而下,如牛飲水。“主子賜的好茶,我還未品嚐一口,你這廝竟先飽了你的口福。”肖雲諫並未氣惱,施施然起身,拂拂衣袖,朝屋外走去。經過魏祁身邊時,淡淡開口道:“這茶我那兒倒是有很多,你若喜歡,全部贈與你。”魏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肖雲諫如無事人般走了出去。打一架吧,以兩人的能力隻有兩敗俱傷,罵幾句吧,自己嘴皮子又不夠利索罵不過。魏祁心中倒是暗暗埋怨了謝景庭好幾遍:主子偏心,賜給肖雲諫的好茶比我多。屋外站在魏祁窗戶邊的肖雲諫,聽著屋內有氣冇處撒的魏祁,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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