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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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行動前冇有人跟這群學生說過未名穀的天是灰色的，天空之下是霧濛濛一片，人眼的功能在這種環境中顯然大打折扣。
落地之前守備軍們在互相分發透傳眼鏡，學院的十二人被隔離在這項活動之外，直到分髮結束。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忍不住開口道：“請問，我想知道，這些透傳眼鏡冇有我們的份嗎？”
守備軍的頭子看了埃裡蒙德一眼，嗤笑道：“這東西可不是什麼便宜貨，你們學院派你們來的，上頭的人冇給你們準備嗎？”
“學院那邊告訴我們除武器之外，其他進未名穀的必要裝備守備軍會分發給我們。”蕾麗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這兒可冇你們這群小毛孩兒的份，守備軍的行動開始了，我現在冇工夫搭理你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呆在這兒當個縮頭烏龜保住自己的小命。二：不自量力地滾出去送死。”他邊說邊拎起量力槍朝艙外走：“請自便。”
艙體內隻留下十幾個少年人，氣氛微妙，紛紛準備跟上守備軍的行動。
在座十二人大多神情憤憤，蕾麗婭起身時看見旁邊的明月一臉漠然，好奇道：“你不覺得因為學院方與守備軍方的溝通問題導致我們這次任務風險大大提升嗎，你甚至冇有一點畏懼猶疑？”
明月抗起微型炮漫不經心道：“現在多餘的情緒毫無用處，不如先出去看看情況，如果有必要……哈。”
她頓了頓，看著蕾莉婭繼續道：“我們可以讓這群守備軍把裝備‘分’出來，隻需要動動腦子與手中的刀和槍。”
蕾莉婭瞬間意會，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嗯，對，不過就是任務裡又加了點微不足道的東西。”
圍剿計劃之所以危險，在於環境的惡劣，靈的強大與未知性，以及動植物的紛繁。根據生物與科學學院探查，人集之外記錄在冊可能會對人類產生生命威脅的生物品種多達一萬一千七百二十三種，百年來學院人員可涉足之地對比整個星球來說猶如螢火之於皓月，意味著這些還遠遠不是全部。更彆說靈在自然界就是個增幅器，在靈紮堆出現的地方這些生物的危險性還會上升不止一個台階。
等眾人下了飛行甲，雙腳真正踏上這片土地時卻不免鬆了一口氣。塵土飛揚、乾燥，濕度低意味著生物可能帶來的威脅性會降低，他們可以把行動的絕對重心放在靈和介質源體上。
靈，是人類與其對抗共處數年賦予它們的稱呼。靈的本質是一種實體化的能量體，它們誕生於此界，彷彿是自然之神的寵兒，在這個世界裡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與無法超越的優勢。無須質疑，未做任何防護措施與針對訓練的人類之於靈不過區區螻蟻，有數據記載以來，中央與特殊機構之外每年喪命靈之手的人類案例平均多達兩萬起。靈侵占了這個世界大部分領土，人集被分割散落支離破碎，資源整合變得困難重重。高層研究員不止一次提出，人類文明的持續向前發展與靈的存在是相悖的，靈的徹底銷聲匿跡是人類文明踏上高速發展之路的唯一出路。
除了力量的巨大差異，靈本身蘊含的能量還能對人類的精神體帶來巨大影響，事實證明比起純粹徹底的暴力，它們往往更喜歡用這種手段帶給人類痛苦，在精神異化中走向死亡的痛楚與絕望是□□傷害致死無法比擬的。
圍剿行動也許驚險萬分。
“守備軍的行動路線圖在這兒。”明月將圖紙鋪在地上，眾人一齊探頭。
“未名穀群山環伺，可供軍隊大規模進出的缺口隻有北、東兩處，我們正位於北缺口。這次圍剿行動守備軍一共出動了五支隊伍，和我們一起著陸北缺口的隊伍編號分彆為002和005，001作為能源補給與救援小隊不參與戰鬥行動，盤旋在未名穀上方以便接收信號。剩下兩隻隊伍著陸未名穀東缺口。”
“而我們的目標點是這兒。”明月輕點未名穀西南邊緣地帶某處畫圈。“這意味著我們需要深入未名穀內部執行任務。”
“十二個人一起行動太顯眼了，何芮一個人也很難看顧。按照出發前的分組，兩隊分頭行動。雷麗婭，你帶隊避開靈的聚集點靠邊緣地帶向南直取源體。我這隊先向東南配合守備軍行動，順便排查清掃障礙，最後彙合。”
雷麗婭點頭應和，而後轉身道：“記得院長的說法嗎，我們是艾裡特學院近十年來最出色的學生，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夥計們。”
艾裡特學院第六百三十六界學員第一次實戰任務正式開始。
“三點鐘方向，距我們大概八百二十米，一共兩隻，中間間隔三十公分左右。”何芮指揮到。
“三、二、一，微型炮！”
量力炮在遠方爆裂開來，威力在瞬息間讓兩隻靈徹底湮滅。
“完美。”封知之道：“我們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何芮，代號真理之眼，來源於她成為量力師後身體被量力改造擁有的能力，能洞悉半徑1.2千米內所有正在活動的生物或能量體的具體位置，在這次行動中給整支隊伍的安全與火力覆蓋的精確度帶來極大保障，也是明月選擇帶隊跟上守備軍清剿靈的關鍵。
“北缺口12—17號靈聚點清剿完畢。”明月看著地圖道。“通訊儀中守備軍還在溝通8號靈聚點的部署，我們直接過去。”
學院一行人到達時除8號以外的所有靈聚點已經清剿完畢，002號與005號隊伍守備軍也陸續向這未名穀北缺口方向外圍的最後一個清剿點靠近。隊長作為臨時指揮官已經就位嚴陣以待。
“你們的速度很快，出乎我意料，我收回之前的話，看來還不算是毫無經驗隻能等死的毛頭小子。”看見明月六人抵達，002號隊伍隊長莫裡福斯側目說到。
“我應該說些什麼，謝謝誇獎？”明月回到。
然後她抬頭看見了標記為8號靈聚點位置的一個巨大黑洞。黑洞寬約四五十米，高十幾米，橫亙在眾人麵前，烏壓壓身材壯碩的幾十守備軍都被襯托得渺小。黑洞中不時傳來能量波動，任何一個和靈打過交道的戰士都明白，這股力量顯然屬於它們，波瀾湧動，不斷提醒在場的所有人，後麵的戰鬥是至少二級以下的量力師無法參與的。
莫裡福斯看著這群他眼中的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眼神逐漸凝重，嘴角勾起一抹笑，活動活動關節說道：“我想這樣的情景你們在此之前的任何一場特訓中都還冇有遇見過。書本上的微不足道的一筆也不夠直觀，所以容我來解釋一下，我們目前順利進行清剿行動的1—21號靈聚點是整個未名穀外圍全部有靈的能量波動的點位，但注意，這是外圍。靈一般結群而居，移動軌跡尚不明確，它們之中逐漸衰老臨近消亡的靈會主動脫離族群，在主族群外圍活動。靈的主要族群很少直接暴露在自然界裡，靈中類似『管理層』的存在會為整個族群撐起巨幕，起到隔離作用，使族群獲得相對穩定的生存環境。而我們麵前這個黑洞，就是整張巨幕的豁口，突破豁口後的我們將進入到真正的未名穀。”
交談間守備軍已然集結完畢。
“這大概對標我們特訓的哪個級彆？”馬克在隊伍後麵小聲問何芮。
“波動太強，裡麵的世界無法感知，隻看這個黑洞波動的話S級以上冇跑了。”
說罷封知之雙眼放光，蠢蠢欲動道：“第一次實戰S級難度靈巢啊，現在我全身的量力已經躁動不已了。”
“全體都有，準備突破。”莫裡福斯在前方抬手五指併攏打手勢。
守備軍們注視著他枕戈待旦。
轟隆——
猝然間一聲巨響刺入每個人的耳膜，甚至於莫裡福斯都冇能反應過來，幾秒之後才望向始作俑者。
隻見那人又蓄起兩髮量力彈砸向黑洞，彈指間黑洞之上已經有微光溢位。他手中動作未停，一邊砸一邊嘟囔道：“磨磨唧唧，再準備準備把你當量力彈丟出去。”
莫裡福斯皺眉扶額道：“請遵守軍紀卡狄！即使我們現在職權相同也由不得你胡來！”
“知道了。麻煩。”那人敷衍答了一句，轉頭就兀自徑直進了豁口。
莫裡福斯又是重重一歎，最後什麼都冇說，指揮著守備軍有序接連進入。
學院六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有點懵。
“不是，那人誰啊？”周極問道。
“005號隊隊長。”明月答。
“這作風，嘖嘖嘖，實不相瞞我想去結識一下。”封知之笑得意味深長。
明月緊了緊武器的固定帶，瞥了封知之一眼道：“去戰場結識吧。”
語畢也抬腳走入豁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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