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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寒衛 作品

第22章 雨夜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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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國家的一係列政策推出,社會一步一步落實,我的薪金實實在在的有所增加。

我搬出了李生設施不全的平房,住進了相對舒適的樓房,住在二樓,房間很大,還有自己的陽台。

我有了一些閒錢,冇有寄回家裡,我開始追求自己的生活質量了。

母親帶著妹妹回了她的老家去就讀,因為家庭原因,妹妹受到了打擊,學業停頓了。現在需要重新啟動,母親需要一定的經濟支援,我冇體諒到這一點。

我在工業園區外麵四處遊蕩,開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其中一個是個專門收工業固廢的老闆。我們稱呼他為章生。

章生這個人很奇怪,他喜歡坐在工業園外麵的小超市門口和老闆閒聊,完全不管自己的買賣如何。隻是時不時的會有他的雇員來給他報告,然後就是一車一車的廢品從他的地盤裡麵拉出來,賣往彆的地方。

這不是我說他奇怪的地方,他奇怪的是經常會請根本不認識的人吃冰棒,喝可樂。

被請的人有青春的女工友,也有我們這些男人們,我喝過他三瓶可樂,吃過四迴雪糕。

女工友因為這個,有時看見他坐在那裡,就選擇去彆的地方買東西。我倒是很喜歡他,畢竟免費的東西還是可以有的。

我和他真正算認識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他和幾個廣州本地老闆在喝酒,我下班路過。他喝了很多,麵前有滿滿一大杯啤酒,他喊了我的名字,要我給他代一杯。

我不擅長喝酒,一喝就會有輕微的過敏症狀。可我看看他,感覺他快喝掛了。既然吃過人家的冰棒,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我一口氣把一大杯酒喝完了,旁邊的老闆們都鼓了掌。

他們邀請我坐下來一起喝點,我拒絕了。我剛下班,很累了。章生拍拍我的胳膊,說了句謝謝你,放我走了。

後來章生對我的稱呼變了,他不喊我全名,喊我小孫,向人介紹我是他的朋友。

今天,章生邀請我去他家裡吃飯,剛好是週末,我就去了。他買了牛奶給我當酒,自己和老婆坐在一旁,還有手下的幾個雇員。

他想讓我幫他老婆進入我們電子廠上班,好讓她有點事做,不為工資,隻是求她不要到處去找人打麻將。

在工業園周邊,打麻將是最普遍的娛樂項目,參與的有本廠的工友,也有社會上的閒散人員。

章生不屬於這兩個人群中,他算是個真正的老闆。所以他不是很高興自己的妻子去和這些人打麻將,因為他的妻子實在太年輕,比他小二十歲。

他給我講過他的妻子的來曆,是他去我國算是比較不那麼發達的地區談生意的時候,住在一家旅店裡麵。他閒著無聊坐在旅店門口看電視,店裡的老闆娘和他攀談,聊了會社會磕。

老闆娘打聽到章生喪偶,冇有子女,而且還算是有點家產,就把在自己店裡務工的一個小妹妹介紹給他認識。

小妹妹就是現在章生的妻子,據章生自己吹牛,當年應該隻有十七歲。老闆娘說這個是她親戚家裡的其中一個女兒,隻需要四千塊錢彩禮,就可以嫁給章生為妻。

章生的老婆,我認識的時候已經二十一歲了,人長的很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怎麼認識字,出門坐地鐵什麼的,需要章生陪著一起去。要不然,隻怕會在廣州這個巨大的城市裡麵,把自己走丟。

章生認識他老婆的當晚就成了親,他大方的給了老闆娘六千塊錢,小妹妹就跟著他回到了廣州。

章生到現在也還不認識自己老婆的父母,他妻子也冇提出要回老家看看,日子就這麼過著,還有了個可愛的兒子。

我有點為難,電子廠雖然對女工需求量很大,而且因為工作枯燥且辛苦,所以是常年招工的,但是入職考試還是有一定標準的。

章生的妻子不屬於需要工作的人,而且她也不一定能通過入職考試。我很小心的選擇怎麼開口,因為這是在她家裡的飯桌上麵,旁邊都是喊她老闆娘的人。

我把自己的工牌掏了出來,上麵有我在本廠的職務名,我想說自己人微言輕。

章生差點把酒都噴出來,他笑了。很認真的看著我說,你啊,還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

他讓我好好吃飯,好好喝牛奶,彆管這個事情了,他自己搞定。

後來不知道章生找了誰,他妻子還是順利的進了我們電子廠,在生產部當了一名普通的生產一線員工。

她乾了三個月,自己辭職了,因為她不加夜班,所以她的組長很不喜歡她。

辭職之後,她第一次要求帶著自己的孩子回一趟老家,章生很爽快的答應了,開上了自己家的小汽車陪她去了。

我租住的這棟樓房出了怪事。在一個暴雨的夜晚,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了奇怪的哭嚎聲。哭嚎聲音應該是一種動物發出的,斷斷續續,時高時低,伴隨著每一陣哭嚎,天空就會響起炸雷。

閃電把我的窗戶完全點亮了,炸雷劈的很近,就好像劈在了我的身旁,那一晚上我點著燈睡的覺。

第二天早上,同在這個樓裡的全部租客,還有旁邊幾個出租樓裡的人全站在了樓房旁邊的路上。大家議論紛紛,情緒都很不好,打工的人晚上冇睡好,實在是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幾乎所有人都給幾個房東打了電話,房東不住在這裡,他們另外有比較豪華一點的住所。

幾個房東陸陸續續的開著自己的私家車來到了現場,他們還帶來了自己的狗。他們把狗放開,讓他們去找那個嚇人的動物。影響到租客休息,在我所處的這個鄉下,廣州本地人還是很在意的。

狗都算是經過訓練的保衛犬,它們四處尋找,冇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老闆們又打了電話,請來了幾個看上去是神職人員的人。

神職人員來到現場,聽了人們的抱怨,聽了對那個哭嚎聲音的描述,聽了雷劈在樓房附近帶來的震撼。

他們舉行了古怪的儀式,給各個出租樓外的門前土地公燒香禮拜。

我因為需要去上班,冇有看完所有的過程。廣州鄉下民風如此,是他們的一種習俗。我雖然不怎麼相信真能起什麼作用,但是也期望著能睡踏實覺。

下班當晚又下了暴雨,閃電很高很遠,雷鳴也冇那麼可怕了,哭嚎的聲音也冇有再出現。

我洗漱完畢,關上燈睡了,那晚冇有再被驚擾。

讀書,看來真的把我的腦子讀的有點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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