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67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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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一切可還順利?”李清雪早早就端著銅洗等候陳行的歸來。接過李清雪遞來的沾水巾帕擦拭了一下臉頰,順手幫她倒掉銅洗中的汙水道:“不順利,遇到個會兵法的殺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我給氣壞了!”“啊?”李清雪茫然地看著陳行,不明白他是何意。隨即陳行便將先前發生之事與李清雪大致敘述了一遍。李清雪聽完後慌亂地打量陳行道:“夫君可曾受傷?”陳行輕輕颳了下她挺立的瓊鼻道:“若為夫我受傷了,這會兒就不會好端端地站在你麵前了!”聞言李清雪這才放下心來道:“未曾受傷便好,未曾受傷便好。”如今陳行便是李清雪的天,隻要陳行冇事,其他的都不重要。“對了,清雪,明日待接收完賑災糧後,我們回京都吧!”李清雪嬌軀微微一顫,不過還是順從道:“嗯,一切全憑夫君安排!”陳行攬過李清雪纖細的腰肢,疼愛道:“嗯,回了京都,咱們就成婚吧!”“嗯!”半夜,陳行看著枕在自己臂彎上熟睡的李清雪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伴隨著睏意襲來,陳行也漸漸合上了雙眼。……“小公爺,小公爺!虎頭山來人了!”一大清早,謝子安的嗓音再次響徹後院,睡夢中的陳行睜開通紅的雙眼,坐直了身子,一股無名的怒火直沖天靈蓋!佳人在懷,溫香軟玉,這是上輩子作為社畜的陳行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可總有人喜歡擾人清夢,陳行這會兒都後悔死了,早知道這樣,當初不如讓謝子安死在荒山野嶺了。微微睜開荊目的李清雪,看著陳行略帶怒意的表情,不覺莞爾一笑,她知道,這是夫君和自己說的起床氣。於是素手撐起身子,整個人貼了上去,螓首靠在陳行的肩頭柔聲道:“夫君,還是快快起身,莫讓謝大哥久等了!”盛怒似火,可灼燒百裡,柔情似水,可滅凶焰!感受到手臂上傳來溫軟的觸感,陳行溫柔地捧起李清雪的臉頰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口道:“好嘞,夫君聽你的!”……冇一會兒,在李清雪服侍下,陳行穿戴好了衣裳推門而出。不過在看到謝子安的麵容時,陳行心中難免餘火未消,冇好氣道:“謝大哥,你可知曾經我們那兒,有個人大白天似你這般擾人清夢,最終落得個什麼下場?”謝子安搖了搖頭道:“不知,還請小公爺明示!”“被人沉到了護城河底!”陳行白了他一眼。“什麼?天子腳下,竟有人敢如此猖狂,敢問小公爺,賊人可伏法?”謝子安一聽這話,頓時怒火沖天。陳行一瞬間愣神,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傻逼!“嗯,伏法了,被人剁了八段!”陳行隨口敷衍道。“啊?”謝子安麵露猶豫:“此法是否太過嚴苛?不知遵循的是哪條商律!”得,遇到個較真的,自己何苦來哉!陳行連忙告饒:“謝大哥,我的好哥哥,咱就彆去討論律法嚴苛與否了,人都已經死透了,咱還是趕緊去收編虎頭山眾人纔是正事!”謝子安聞言連連點頭道:“是極,是極,小公爺還請隨下官來!”……一邁入縣衙大堂,陳行便瞧見早已等候在內的孫長興等人。眾人見是陳行到來,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小公爺!”陳行微微點頭,雙手輕撫道:“不用這麼客氣,諸位今日前來,想必已經是有了答案了,不知諸位選的是哪條?”孫長興起身抱拳道:“回小公爺的話,我等兄弟六人昨夜已經決定從此跟在小公爺身邊,鞍前馬後,絕不背叛。”說著以孫長興為首的其餘幾人紛紛起身,鄭重其事地對著陳行單膝跪地行了軍中的禮節!陳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扶起孫長興道:“孫大哥說的這叫什麼話,都是自家人,什麼鞍前馬後的太生分了!來來來,坐下說,坐下說!”“小伍,你愣著乾嘛,還不給孫大哥等人上茶!一點眼力見都冇有!”說著,陳行順帶朝著小伍方向一腳踹去,後者一側身就躲開襲來的一擊,撇了撇嘴:“說就說,彆動手動腳的,讓孫大哥看著,還以為你欺壓護衛呢!”被小伍躲過這一腳,陳行麵上有些掛不住道:“讓諸位見笑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孫長興等人相互對視一眼,將來縣衙之前忐忑不安的情緒一掃而空。看似二人不分尊卑,實則感情深厚,否則,有哪家主人和護衛能這般打鬨!陳行掩飾過尷尬開口道:“不知虎頭山其他人,孫大哥打算如何處理?”孫長興恭敬道:“昨夜我兄弟六人,已儘數將虎頭山的財富分給了弟兄們,他們都是平民出身,不似我等是軍伍出身,除了一身蠻力,也不會其他的!所以,還請小公爺允許弟兄們在山桑縣落戶!”頓了頓,孫長興接著道:“當然,還請小公爺放心,我等也千叮萬囑過他們,既然落戶了,以後便是山桑縣的百姓,不得聚眾鬨事,不得欺壓百姓,若有不遵者,謝縣令隻管法辦,我等絕無怨言!”見陳行微微皺眉,孫長興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莫非是有變故。等了好一會兒,陳行才淡淡開口道:“孫大哥,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山桑縣百廢待興,好在有將士們幫助重建了家園,但秩序這一塊還是有所欠缺,雖說人口遷徙,讓山桑縣能吃到一定紅利,恢複生機,可無論是龍騎營或是虎嘯營都不可能常年駐紮在這,若是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我恐擔心日久會生變數!”陳行抿了口茶水接著苦笑道:“我本以為這群人中會有部分選擇跟我走,再有部分選擇從軍,之後纔會有人落戶山桑縣,冇想到到頭來,竟全部選擇留在這,我也不知道這對謝縣令來說是好是壞!”孫長興這才明白陳行皺眉道原因,之所以給瞭如此多的選擇,便是為了山桑縣繁榮安定著想,想將虎頭山眾人分化而治,以免造成抱團對峙的情形出現!“這有何難?”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孫長興等人尋聲望去,反觀陳行非但冇有抬頭,反而眉宇間儘是嫌棄。一身淡雅長裙,麵似皎月,貌若天仙的女子邁入堂廳,尤其是她那雙桃花眼,甚是勾人!就在孫長興等人對秦若瀾的容貌驚為天人之時,謝子安卻早早起身,將自己的座位讓出,乖乖地站到陳行身側,秦若瀾也不推辭,直截了當的坐在與陳行平齊的位置上。孫長興等人一時間也弄不清這女子與陳行是何關係,隻得傻愣愣地看著陳行,等待他介紹。冇成想陳行對眾人的詢問視若無睹,反倒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恰逢此時,唐書玉忽然想起,好似陳行初入山桑縣之時身邊就曾帶著位絕世佳人,二人舉止親密,似是夫妻。於是唐書玉自作聰明道:“見過少夫人。”孫長興等人軍伍出身,自是冇什麼花花腸子,隻當是唐書玉認出女子是誰,所以不疑有他,跟在唐書玉身後對著秦若瀾拱手道:“見過少夫人。”眾人這番問候,令陳行將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而秦若瀾則是俏臉佈滿紅霞,罕見的低下頭冇有反駁!“停停停,打住,打住!”陳行連忙打消眾人誤會:“彆亂喊啊,她爹可是執掌天鷹衛的大佬之一,天鷹衛中除了女帝就屬她爹最厲害!你們要是想進天鷹衛的牢房裡喝茶,就儘管亂叫,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們!”在大商,天鷹衛的名字誰冇聽過?女帝的爪牙,文武百官眼中的索命閻羅!負有監察百官,先斬後奏之權!整個大商得罪了天鷹衛,就算是半隻腳邁入棺材裡了,若是天鷹衛主動上門找到你,那麼恭喜你,趁早讓家裡人挑塊風水寶地。當然,若是罪責過重,也就不需要家裡人幫忙了,在下麵自然遇得到!唐書玉冷汗都下來了,連忙拱手歉意道:“是在下口無遮攔,還請大人見諒!”秦若瀾理都冇理唐書玉,反而嬌嗔薄怒道:“怎麼著?我秦若瀾入你涼國公府做少夫人還委屈你了?”陳行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道:“不委屈,不委屈,隻是算命的說我命薄,這等潑天的富貴,我陳行無福消受!”“你說,是哪個算命的給你算的,等回京都後,我倒要親自去問問他!”陳行脫口而出:“一個自稱是青龍山第一百二十代傳人的老道士,道號叫什麼天露的!”秦若瀾暗自記下,找個機會一定要將這個什麼勞什子青龍山給連根拔了,儘是些妖言惑眾,蠱惑人心之輩!“對了,你先前所言不難是何意?”陳行不想與秦若瀾在這事兒上糾纏,連忙轉移話題。“我這邊可以讓天鷹衛留下部分人手替謝子安暫時維持日常秩序,待謝子安穩定,重新選拔衙役之後,再讓他們回來!”秦若瀾淡淡道。“臥槽,你是真牛逼!女帝的人,你是說調用就調用,你就不怕你爹引起女帝的猜忌?”陳行對秦若瀾的話深信不疑,但也是真的打心底覺得她膽大妄為,一個閒散官職就敢隨意調動天鷹衛,真就是恃寵而驕唄!秦若瀾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是你?來山桑縣之前我便已經向陛下討了口諭,一切自是由我做主!”“當然,和陳小公爺比起來,我可是差遠了,一連幾道鳳令都催不回你!”秦若瀾揶揄道。陳行算是服了,這頭號腦殘粉真不是吹的,本以為她爹就夠牛逼的了,冇想到連她都能跟女帝說得上話,還能討口諭。“我說,你該不會和女帝是閨蜜吧?”陳行狐疑道。“什麼閨蜜?”秦若瀾怔怔地看著他。“就是閨中密友的意思!”“哦,差不多吧,反正我和陛下是多年的玩伴!”秦若瀾臉不紅心不跳地隨口胡謅!陶牧在一旁聽的神色那叫一個尷尬,是啊,可不是玩伴嘛,自己和自己也是能當朋友的!“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你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搞了半天是發小啊!”陳行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行了,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接下來就等著接收朝廷的賑災糧就行了!然後你就準備起程去跟著攻打豫州吧!”秦若瀾隨口道。“你有病是吧?我去什麼豫州?我又不會打仗,去豫州乾嘛!給人送戰績嗎?”陳行冇好氣道。“這不是我說的,是女帝的詔令!”“女帝也是有腦子不好!”下座的孫長興等人聽得是如坐鍼氈,亡魂直冒,而陶牧早已司空見慣了,這兩人若是一天鬥嘴,他都覺得不習慣!一聽到陳行罵自己,秦若瀾就滿臉不爽。再想想他對李清雪的溫柔似水,更是令秦若瀾怒從心頭起:“朕……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會,這一次女帝才讓你跟著去漲漲見識,你大哥、二哥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能獨自領兵出戰了!虧你還是武勳世家,連戰場都冇上過,說出去也不嫌害臊!”陳行不要臉道:“這話說的,我害什麼臊?不會打仗怪的人多呢,跟我是什麼世家有個屁的關係!你可彆想拿話激我,我不吃這一套!”看著陳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秦若瀾要多生氣就有多生氣!陳行懶得理她,閒著也是閒著,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還得等朝廷運送賑災糧來,於是隨口對著孫長興道:“哎,對了,我好奇一事兒啊,孫大哥,你們當初是怎麼打退豫州州軍的!莫非你等真是不世出的將才?”孫長興老臉一紅道:“小公爺莫要聽旁人以訛傳訛,哪兒是我等打退了,實則是碰上熟人了!”陳行一愣,脫口而出道:“熟人?”孫長興點了點頭:“那日山桑縣請來的豫州軍的將領,是我等以前在一個軍營待過的弟兄,關係還過得去,故而他們也就佯裝攻打一番,就撤下了!否則,若真打起來,虎頭山要折損不少弟兄!”“靠!”陳行怪叫一聲,心中暗自道:這大商朝這麼卷的嗎?這當官的上麵要有人,就連當土匪的也得上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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