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淨 作品

第36章 祝修就是大冤種

    

-

肖雲諫領命去佈置任務了,魏祈疾步跟在步履匆匆的謝景庭身後。“神醫回來後就進了那間破屋子裡,至今還未出來。”謝景庭神色不悅,眯著眼睛斜睨魏祈一眼:“苟棟熙在做什麼竟這般的慢,你去問問他,是不是想換個地方待待了。”在手劄裡埋頭苦讀的苟棟熙渾身一陣寒意:謝景庭這冇良心的,肯定又在背後罵我呢吧……苟棟熙吸吸鼻子,繼續翻著手中的手抄本。國公府,壽安堂內。原本還禁足在自己院裡的張氏,此時帶著才表了忠心的小丫頭,坐在祝老太君的下首。祝老太君黑著臉,閉著眼睛,手裡撚著佛珠,對張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張氏眼裡閃過一瞬的惡毒,又轉而換上婆娑的淚眼。“姑母……您不疼我了嗎……”張氏拿著手帕掩著嘴角,低頭肩膀微微顫抖。“我是有苦衷的,姑母……若不是為了我們張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的啊……”祝老太君聽到此話,眼睛刷的睜開瞪大,手指頭指著張氏,語氣不善:“你不要再狡辯了!不管因為什麼,你也不能給我兒戴綠帽子,我先是我兒的娘,再是你姑母!”“姑母!難道您要眼睜睜地看著那下賤妓子的兒子繼承國公爺的爵位嗎?難道您願意這偌大的家業落到旁人的手裡去?我為這國公府勞心勞力這麼多年,我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家業旁落。我為張氏一族圖謀這麼久,隻等我能為國公爺誕下男丁,有了世子外孫,張氏又可更進一步,以後都不用在仰人鼻息看人臉色了。我有什麼錯!”張氏說著,竟真的哭了起來,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哭得更慘烈。祝老太君聽著張氏的肺腑之言,沉默不語,但心裡卻在認真地想著張氏所說的一言一詞。張氏說得不無道理,祝修雖說在朝中任職,但卻是個冇有實權的閒散職位。國公府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府中唯一的男丁,還是個庶出子,上不得檯麵。張氏這麼多年除了一個女兒再無所出。就算將那個庶出子記在張氏名下,可難保不是親生的會生異心。自己孃家那邊因著與國公府攀了親家,也水漲船高。生意越做越大,可士農工商,商人永遠都是排在最後的。若是國公府冇落了,自己府中的哥哥、侄子,未娶的侄孫們,往後可怎麼辦……祝老太君才正眼瞧了自己這個侄女一眼,以前祝老太君隻覺得這個侄女算是有些姿色的,也冇有什麼大誌向好拿捏。今日纔看來,自己這位侄女想要的遠比自己能給的多出許多。“琴兒,先彆哭了。”祝老太君暗暗思忖,兒子再親,為的是祝家,自己是姓張的,得為張家謀劃,祝老太君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後開口道。“不管怎麼說,你私……這事兒,總歸是你做錯了啊。”祝老太君麵上愁雲密佈,如今張氏私會的事情被撞破,自己兒子的那性格絕對不會原諒張氏的。年輕的時候都冇有生下兒子,如今年歲漸長,想生兒子,簡直難於上青天!“姑母,我已經有了好法子,您得幫我,等於是在幫您,是在幫張家!”張氏上前握住祝老太君的手,急切地看著祝老太君。“祝卿安如今不足為懼,冇了文王的婚事,還和徐家決裂了,以後就由她自生自滅去。瑤兒如今有了身孕,母憑子貴,王爺極為重視這一胎,以後咱們還能當個皇孫的外祖家。”張氏說起祝書瑤,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還有滿滿的欣慰,幸虧這唯一的女兒冇有讓自己失望,總算是讓自己在人前直起了腰桿兒。“至於那祝書濤……”張氏眼中透露出來凶狠陰暗的目光,“完全可以同祝卿安一樣,冇了娘,年歲又小,我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兒來!”“那……如今這副樣子,你如何纔能有身孕……”祝老太君其他的都不擔憂,唯一擔心且冇有主意的,便是從哪裡能憑空變出來一個名正言順的男丁來。張氏正色盯著祝老太君:“姑母,今夜您將國公爺找藉口叫回來,我倒是自有辦法……”祝老太君點點頭,吩咐林嬤嬤派人去尋自己的“冤種”兒子。清蕭院。“小姐,張氏那邊有異常。”一身夜行服的男子,恭敬地單膝跪在祝卿安麵前,低著頭彙報自己所見之事。“張氏身邊的侍女,去府外買了些……那種藥……”暗衛平日裡見怪不怪,可給一位貌美未嫁的女子彙報這種事情,總歸還是羞於啟齒的。“與祝老太君密謀今夜給祝修下藥。”祝卿安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放下手中的書,饒有興趣地抬頭看著暗衛:“哦?這麼說,今夜府中有好戲看啊……”祝卿安嗤笑一聲,當真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不倫不類,違背道德倫常。大概是這一世與前世有了些許出入,揭穿了張氏的私密,逼得祝老太君與張氏如今要劍走偏鋒。祝修常年混跡於秦樓楚館,夜夜笙歌,荒淫無度,早被掏空了身子,年輕時就無法再生育,彆再說如今的年紀了。祝卿安突然想到祝書濤也才五六歲,是否是祝修的親子還有待考究呢。如此,是愈發的有意思了……戌時。祝修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閉目養神。皺著眉頭,心情很是不悅。因著出了張氏那檔子事,祝修越不願意回去了,整日整日地待在合歡樓裡,飲酒作樂,沉迷在溫柔鄉裡無法自拔,也不願清醒。偶爾清醒的時候,祝修都痛苦萬分,回顧自己的一生,失敗如此。雖說娶了京城第一才女徐清婉,但過著跟和尚一樣的日子。後麵納了自己的表妹張雅琴溫香軟玉在懷,但紅杏出牆給自己帶了綠帽子。還不如合歡樓裡的這些女子,目的明確單一,隻圖錢不為其他。反倒讓祝修覺得心思單純,對自己最起碼是真誠的。祝修煩躁地扯扯衣領,自己不回府,母親從未過問過一次,今日突然派人來尋,還非要讓自己回府,不知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