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淨 作品

第26章 去餵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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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李公公守在勤政殿的正殿門口,焦急地踱步,神色焦急地朝著宮門的方向望著。徒弟德福端著茶盞,小碎步地跟著自己的師父。“師父,您老人家不要心急,徒兒已經差了好幾波人去請謝都督了。”德福將茶盞塞到李公公的手裡。“師父,您喝口茶,緩緩心神。”李公公煩躁地將茶盞又塞給德福,順帶著拂塵也搭到德福的胳膊上,取下頭上的三山帽,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殿裡楚皇暴躁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伴隨著的,是茶盞摔到地上碎裂的聲音。李公公愈發焦急,汗流得更厲害了。終於,在宮門口看到了翹首以盼的身影。李公公趕忙迎了上去:“哎喲我的都督大人哦,您可來了!”謝景庭大步朝著正殿走去,身上的紅袍翻飛。李公公心裡不由暗讚:果真是人中龍鳳啊,這樣貌,京中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這樣的話李公公隻能在心中想想,嘴上要說的話,隻能讚歎各位王爺皇子。若是冇有這點兒眼力見兒,也爬不到如今的位置上去,早已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天兒剛擦黑,兵部尚書呈上了一份急報。陛下看過後,便龍顏大怒,咱家就趕緊差人去請都督了。都督怎的纔來啊,可急死咱家了!”謝景庭淡淡的嗯了一聲,推開正殿的門跨了進去。地上散落著茶盞的碎片,和一地的淩亂的奏章,兵部尚書低著頭跪在一堆狼藉中。楚皇氣得麵色通紅,大口喘著氣坐在鎏金盤龍椅上。聽到門口的動靜,抬眼望去,見到來人是謝景庭,立馬起身。“愛卿啊,你可來了!”謝景庭走到兵部尚書的身旁,朝著楚皇低頭行禮。“臣拜見陛下。”“快,快免禮。”楚皇看見謝景庭長舒一口氣,拿起桌上的一頁紙,遞給謝景庭。“愛卿你看看。”謝景庭連手都未抬一下,看向楚皇。“臣已經知曉了此事。”聞此,兵部尚書何耀祖震驚地抬頭,此事他也是今日下午才收到的,便馬不停蹄地進了宮。謝景庭這淡定的神色是從何得知的?“謝都督,你是如何得知的?如此重要的軍情,你為何隱瞞不報?”兵部尚書對謝景庭不滿已久,不管是前朝還是先皇,朝中從未設立過都督這一官職。武官中,一直是以兵部尚書為首,何耀祖是通過武舉七試才入朝為官,在邊關戰場上廝殺,刀口添血才得以爬到尚書的位置。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時候,皇上突然力排眾議一意孤行的,將一個名不見經傳樣貌出眾神色俊逸的少年郎立成了都督,統管朝中所有武官,以及所有兵權。這就讓何耀祖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莫名來一個黃口小兒,還壓自己一頭,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朝中的事情,時常和謝景庭唱反調,想儘辦法地給謝景庭添堵。“若是兵部都是你這般的蠢貨,還不如自請卸任去餵豬,彆屈才了。”謝景庭都不正眼瞧何耀祖一眼,依舊是目視前方,負手站立。“你!”楚皇早已習慣了何耀祖等朝中眾人對謝景庭的不滿,眼神中充滿希冀地看著謝景庭,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謝景庭薄唇輕啟,不急不緩:“陛下,臣三日前就接到線報,西邊匈奴一支小隊頻繁騷擾邊境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城中守衛和戍邊軍隊驅逐多次無果,反而惹得那幾個匈奴人變本加厲。”謝景庭斜睨了跪在地上的何耀祖,繼續道:“臣已經派人前往,協助守城將軍秘密抓人,現下應在回京的路上。”楚皇內心無比憋屈,自先皇繼位平定內憂外患後,與匈奴簽了和平協議,年年由匈奴進貢牛羊美女及戰馬,雙方不得再掀起戰亂。在邊境作惡的那些匈奴人,抓住後隻說是商人,但行為舉止明明就是匈奴軍中之人,人家不承認,邊境守城的將領對他們也無可奈何,由著讓彆人保出去,過不了幾日,又開始在城中尋釁滋事無惡不作。與匈奴遲早還得再戰一場,匈奴這些年暗中頻頻為難大周朝的商隊,甚至在邊境城池作惡,可奈就是抓不到現行兒。這場戰爭絕不能由大周朝掀起,隻能隱忍不發,暗待時機。楚皇欣慰地點點頭:“愛卿深得朕心,有卿如此,朕心甚慰啊!”何耀祖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往肚裡吞,苦不堪言。每次和謝景庭交鋒,都以失敗告終,越戰越勇,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楚皇見事情已經解決,揮手讓二人退下,又讓李公公傳召兩位新晉封的美人伴駕。何耀祖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挪出殿外。看著前麵豐神俊朗,身型挺拔的謝景庭,咬得後槽牙吱吱作響。“謝都督好本事!”“多謝尚書誇獎,本督向來如此。若是何尚書精通養豬之道,本督可代為引薦,彆屈了才。”何耀祖氣憤不已,從未見過如此毒舌惡毒之人!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路走到宮門口,何家家仆見步行困難的何耀祖,立刻上前攙扶住,抬上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何耀祖:不跑難道等謝景庭又嗆人幾句嗎?!謝景庭看著遠去的馬車,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看不清看不透。肖雲諫站在遠處,見自家主子從宮門出來,迎上來,走到謝景庭身邊,低語:“主子,那二人回來了。”謝景庭神色一頓,心中一驚,因為自打將玉棋和墨畫派到祝卿安身邊,便囑咐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主動來尋,有事傳話即可,二人隻需安穩守在祝卿安身旁。今日突然來尋,還是夜間,謝景庭心裡不由緊了緊:可是出事了?謝景庭步伐都快了幾分,肖雲諫疾步跟在身後,二人翻身上馬,一夾馬肚,駿馬疾馳而去。都督府上,玉棋和墨畫正和府中其他幼時一起訓練的兄弟姐妹們閒話,便聽到府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謝景庭在眾人回頭一瞬,已經飛身進來,眼底是從未有過的焦急神色。“她怎麼了!出了何時!有事傳話暗衛,你們二人離了她身側,她萬一遇到什麼事呢!”眾人以及隱在暗處的暗衛都驚掉了下巴。自家主子何時有過如此凡人的模樣,從來都是不急不緩,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一副淡然模樣。隻有一直跟在身後才進來的肖雲諫明白。早先隻知道主子派了兩個人去外麵執行任務,不知原因。近日才明白過來,自家主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動了凡心。墨畫上前,單膝跪在謝景庭麵前:“主子,屬下學藝不精,請主子責罰!”謝景庭深吸口氣,平穩了心神,若是真有什麼事,一直守在清蕭院的暗衛早就來報了。“稍後自去領罰。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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