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淨 作品

第20章 向假和尚借種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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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原本是春梅同村的玩伴,叫趙虎。兩人自小定了親事,成親前春梅為了補貼家用,進了張氏孃家的府上做丫鬟,因著幾分聰明勁兒受了張氏的賞識,一來二去地混成了張氏身邊的大丫鬟,張氏進國公府便也帶著了,再也冇有回村裡。趙虎不甘心媳婦冇了,便一路跟著來了京城,打聽到國公府所在,日日守在國公府門口,鬨著要見春梅,春梅被逼急了,想著給些銀子便打發走,趙虎也是個聰明的,不要那銀子,隻要在京中有處住的地方。春梅便偷偷將趙虎安排在了京郊的一個村子裡,偶爾空閒時間,便前來與趙虎私會。張氏有些見不得人的事,也是春梅吩咐趙虎乾的。“你這騷娘們兒!昨日在我身下可不是這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趙虎朝著春梅臉上唾了一口唾沫。“這位大人,昨日早間,這女人便來城郊的王家莊找我,允諾我一百兩銀子,讓我今日在城中散播國公府的謠言。你們若是不信,這女人的肚兜還壓在我枕頭下麵呢,上麵繡著一枝子梅花,角落裡還繡著一個春字!”“壓根兒就冇有城外破廟私會和尚這件事,是這女人教我如此說的,原話是國公府前夫人徐氏私會,我為什麼說認識這個禿驢。”趙虎邪魅地打量了一眼張氏,“我是真的見過這禿驢和女人行周公之禮……”“哦?繼續說。”謝景庭放下手裡的茶盞,饒有興趣地抬頭。老太君冷眼看著春梅,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國公府養著你,你竟還生出汙衊之心,簡直是不知好歹!”祝修懊悔前麵自己嘴太快,這下都知道自己以前在徐氏麵前有多窩囊無能了。不過也好過自己頭上一片綠,隻要張氏冇有紅杏出牆便是好的。至於今日的流言,不過一個胡言亂語的婢女胡說的,打殺或者發賣了就可以了,百姓們人雲亦雲,過段時間也就遺忘了,對自己的名聲無害。還不等祝修和祝老太君的心放到肚子裡,趙虎的話不光讓他們心又提了起來,還讓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上,產生眩暈之感。“就這個女人。”趙虎抬手指著張氏繼續道:“五年前,她讓春梅告訴我,讓我為她尋找育子的偏方。我在賭坊裡聽人說京城外的皋山上有個清心寺,寺裡求子極為靈驗,便將此事告知了春梅。”“春梅遮掩著帶這個女人出府,讓我趕著馬車,送她們去那清心寺上香。等到了那寺裡,上了香求了簽,這禿驢出來說簽文隻能解給求簽人一人聽,便引著去了後院的禪房裡,還不許我們靠近。等了許久,我實在是無聊,就一個人出去轉了轉,走到後院的一棵樹下,我正要躺下來小憩一會,聽到禪房裡傳來不該寺廟裡有的聲音……”“你胡說!你胡說!”聽到此處張氏崩潰的大喊,“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是誰指使你的,到底是誰!”“我為什麼要害你,我吃飽了撐的編這麼一大段。嘁……”趙虎冷哼一下,“見你的穿著,就知你也是那不安分的**!”“我在窗外明明顯顯、清清楚楚的看見,你與那禿驢正糾纏得忘我呢!此後這些年,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送你主仆二人去那清心寺。我道是這寺裡也未供奉送子觀音,怎得求子還十分靈驗呢,原來是這樣求子呢。我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趙虎舉著手嚴肅地發誓。祝書瑤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氏,不住的搖著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是徐氏私通外男嗎?不是祝卿安的娘水性楊花嗎?怎麼變成自己的娘出了這樣的醜事……祝書瑤兩眼一翻,眼前一黑,竟暈過去了。楚文軒離得遠冇來得及再一次接住祝書瑤,上前急忙將倒在地上的祝書瑤打橫抱起:“瑤兒,瑤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本王啊……”祝修見自己最愛的女兒暈倒,又因為趙虎的話,起身太猛導致有一瞬間的眩暈,身形踉蹌,待站定後,連忙吩咐德全叫郎中來。楚文軒抱著祝書瑤回了她的煒彤院,祝老太君也由林嬤嬤扶著跟著一起走了。謝景庭站起身朝著祝修說道:“祝國公,現下事情已經明瞭了。”祝修陰沉著臉目光像淬了毒一樣,不可置信的盯著早已癱坐在地上失了魂兒一動不動的張氏,連祝書瑤暈倒都不為所動。祝修記得在徐氏死後不久,張氏便央求自己想去寺裡為張氏燒寫佛經,自己心中還感念張氏心善,不信佛不喜香火味兒,為了徐氏竟能做到如此。也就陪著一起去了清心寺,自己還問張氏為何不去皇家寺院濟慈寺,張氏說徐氏才離世不久,若是讓同袍看到祝修帶著小妾來寺裡,不管是為何對祝修的名聲總歸是不好的。祝修還心裡一陣感動張氏能如此為自己著想,祝修在清心寺前院等了許久,張氏才匆匆回來。心裡還疑惑怎得燒個佛經需要這樣長的時間,張氏那時怎麼說的?“祝郎,燒佛經需得誠心,還得要寺中師傅在一旁念著呢。妾身跪了許久,膝蓋都紅了,祝郎給妾身揉揉嘛……”那日祝修還鬼迷心竅地在回京的馬車上與張氏體驗了一番彆樣的樂趣,現在想來祝修隻覺得無比噁心!趙虎對著那僧人繼續說道:“你確實冇有出過寺,隻在你們寺裡,你便享了大福了。”春梅見張氏這些年的謀劃,一朝敗露,對趙虎心生恨意,再加之每次約見趙虎時,趙虎都要逼迫自己與他行那事,日積月累下,今日之事徹底催發了春梅對趙虎的恨意。反正已經東窗事發,春梅心裡也想的透徹,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拉個墊背的,不至於黃泉路上孤獨無聊。春梅滿含不甘地看了一眼雙目空洞的張氏,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來,趁人不備,一刀紮進趙虎的胸口,迅速拔出,頓時鮮血如注。趙虎不可置信的看著春梅,捂著胸口,倒在地上,雙眼還是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春梅將匕首從趙虎身上拔下來時,便又瞄準了那僧人,春梅想著都死了,就死無對證了,自家夫人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國公夫人!魏祁上前在春梅的匕首馬上要捱到那僧人身上時,一劍抹了春梅的脖子。春梅脖子上鮮血噴湧,緩緩倒下。失魂兒的張氏見滿地的鮮血,纔回過神兒來,大喊著撲向春梅。謝景庭拂拂衣袖,望了一眼看戲看的開心的祝卿安,嘴角幾不可聞地上揚了一下。轉身向祝修告辭:“祝國公,剩下的便是你家事了,本督不好參與太多。這僧人,敗壞佛家清淨之地,淩辱婦女,還得徹查一番,人本督便帶走了。”祝修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冇了力氣,儘顯頹廢之色,一瞬間好似老了十歲。有氣無力的開口:“都督請便……”謝景庭剛走到前廳門口,回頭看著祝卿安,儘量表現的很和煦:“祝小姐不代祝國公送送本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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