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薄亦沉 作品

第441章 許願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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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劫持

青枝打開院門,笑道,“小姐您看!”

幼菫抬步進了院子,隻見院中間的一棵梨樹生機勃勃,梨花如碎玉堆積綴滿枝頭。微風拂過,碎玉洋洋灑灑飄落,落玉軒名副其實。

“居然活下來一棵!”

去年秋天兩棵樹都被毒的落了果子,她原是不敢抱希望了。

青枝笑道,“這棵樹也是福大命大,到了秋天咱又有果子吃了!”

幼菫笑著,仰頭看著滿樹晶瑩,似鑲嵌在天幕的寶石,高貴,聖潔。

失而複得的欣喜,充斥著胸膛。

院裏的佈局冇變,屋裏的擺設也冇有變,似乎她從未離開過一般。那個猩紅錦緞繡吉祥雲紋引枕,還靜靜擺在臨床大炕上,等著她這個老太君。

書房裏的書大都搬去國公府了,僅餘幾本經書,都是幼菫心境不平時抄寫的。

青枝看著博古架上的佛經,疑惑道,“奴婢記得不止這幾本,別的不說,《地藏菩薩本願經》應該有三四本的,怎就餘了這一本?”

幼菫拿起經書翻看了一下,“不必在意,又不是什麽寶貝。”

青枝在書房裏轉了一圈,皺眉看著懶人沙發旁邊的三個空酒罈子,這不是裝梅花釀的酒罈嗎?她記得喝完後都扔了啊,怎麽擺這裏來了?

幼菫拿著經書坐到書案前,“青枝,幫我磨墨,我抄一會經。”

青枝應了聲,把空酒罈擺到了牆角,去書案前研磨。

再有幾日就是清明,她該為外祖母儘一儘孝道,還有她的爹孃。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

春夜寂靜,紫玉已回房睡下了,青枝坐在懶人沙發裏打著瞌睡。

幼菫摒心靜氣,虔誠抄著經文。

外麵似有喧鬨聲,窗戶陡然被敲響,“夫人,寧暉堂走水了。”

是蕭東的聲音。

幼菫擱筆,快步走了出去,青枝也驚醒,跟了上去。

院前有竹林擋著,在院子裏並看不到什麽,隻覺南麵的天空似乎要亮一些。外麵喧鬨聲很大,有人在敲鑼,喊著“走水了!”“寧暉堂走水了!”

蕭東上前稟報,“從外麵看火勢挺大。”

寧暉堂,王氏還在裏麵,難不成是她要**?要死也要休回孃家再死!

幼菫急聲吩咐,“你快帶人去救火,不,是救人!一定不能讓王氏死了!”

他們有功夫在身,救人比府裏的下人容易的多。

蕭東猶豫,左右為難,屁股上還是火辣辣地疼,幾日前剛罰的那二十軍棍,可是實打實的。

他現在兩個主子,誰都得罪不起,當真難做的很。

國公爺方纔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要加強防衛,可夫人的話他又不敢不聽。

“有那麽多人去了,應是冇事……”

幼菫厲聲道,“難不成我的話不管用?”

蕭東抱拳,“卑職不敢!”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還了得,國公爺都能給夫人洗腳,若是把夫人惹惱了,國公爺更是饒不了他!

程府對王氏的處置他也都聽到了,他們如此費儘周折,就是為了讓她活著,別連累了兒女的前程。

若是王氏死了,夫人想護著的人被連累了,他可擔不起這後果。

權衡之下,蕭東點了兩個侍衛,趕去寧暉堂救人。快去快回,應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他叮囑蕭十二,“保護好夫人,我們一會就回。”

蕭十二英挺的眉毛一挑,笑著應下,“放心,我跟夫人的時間可比你長。”

幼菫也跟著出了院子,往西邊走了走,冇有竹林遮擋,便可看見寧暉堂那邊沖天的火光,紅通通的,照亮了半邊天。

饒是落玉軒離寧暉堂遠,也能聞到一股煙味。

青枝催著幼菫,“小姐回房吧,別涼著了。”

幼菫剛要轉身,便聽見身後傳來打鬥聲,回頭便見一群黑衣人持劍圍攏上來。幼菫身邊隻四個侍衛,已抽刀跟他們纏鬥起來。

蕭十二身手很是了得,平日裏冇少在她麵前和蕭十一表演對打。蕭甫山能把他們挑給自己做侍衛,定也是信得過他們的功夫。

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在對方的攻勢下節節敗退。蕭十二往空中放信號彈的空檔肩膀上中了一劍。

有幾個黑衣人撤出身朝幼菫主仆二人撲過來。

蕭十二大聲喊,“夫人快跑!”

他不顧身後的攻擊,一個縱躍撲向衝過來的黑衣人,糾纏住他們。

幼菫還未曾見過這種場麵,怔楞在原地,聞言反應過來,拉著同樣呆愣住的青枝,轉身往荷塘方向跑去。

跑了不過幾步,一個黑衣人便追了上來,從後麵抓住她的手臂往懷裏一帶,一隻大手捂上了她的口鼻。幼菫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黑衣人把幼菫抱起掠身而去,武藝高絕。

——

蕭甫山到了刑部,就直接去了刑部大牢。端王和刑部尚書得了信過來跟他碰麵。

刑部郎中王承業看到蕭甫山便頭皮發麻。反而一同前來的端王冇讓他這麽害怕。

土牢裏幽暗憋悶,又潮又黴,還有股惡臭,氣味極難聞。

他跟在蕭甫山身邊解釋道,“是值守的獄卒發現的,連成吃了冇幾口飯菜,就口吐白沫,下官就讓人給他摳了嗓子眼,又灌了綠豆湯。”

蕭甫山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重點,人現在如何了?”

王承業抹了把汗,回話說,“大夫給吃瞭解毒丸,又灌瞭解毒的湯藥,現下看起來好些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兩邊牢房裏的囚犯不時發出哀嚎聲和痛罵聲,蕭甫山熟視無睹,問道,“王大人可查到毒是怎麽下到飯菜裏的了?”

“還不曾……幾個經手飯菜的人都關押起來了,方纔下官正在審訊。”

連成的牢房在地牢的最裏麵,單獨關押,他奄奄一息地躺在乾草中,已不成人形。

蕭甫山俯身看著他,“連大人可知是何人要你性命?”

連成閉著眼,不做聲。他已是將死之人,早死晚死又有何區別。

蕭甫山說道,“本公原不過是猜測,那三十萬兩白銀不是你貪汙所得,今日這番下毒,倒是給了本公答案。你已是將死之人,有人卻還是不放心,這是為何呢?”

連成眼角抽動了幾下,繼續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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