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合常理的推斷
大家忽然都沉默了。
零零碎碎的人物,毫無關係的線索,根本串不起來。
死在出租屋的姑娘,死在車裡的司機,背景比較乾淨的垃圾廠主,臨時出去住幾天的室友。
小音拿著手裡的資料對比了半天,說了一句:“你們看,王小詩和李萍的年紀一模一樣,她們倆會不會有什麼聯絡啊?
既然兩件案子裡都有她,我們可以從她突破。”
老羅跟著說起來:“如果他們有聯絡,那李師傅和王小詩就聯絡起來了。
那垃圾場老闆那裡會不會也有聯絡?”
小劉緊跟著,“或許垃圾場老闆隻是無辜被牽連了。”
小趙接著說“我覺得不會這麼巧,那麼多隱蔽的地方,為什麼偏偏選中這家呢?
肯定有貓膩。”
“會不會是這裡剛好挨著公路呢?”
“挨著路的地方多了,這裡還有攝像頭呢。
要我說,嫌疑人如果不是臨時起意,那一定是這裡對他來說有什麼便利條件?
是人?
車輛?
設備?
還是什麼呢?
要我看,咱們先把這個垃圾場的人員全部摸一遍。”
“可是,這和王小詩被殺案冇有任何關係啊?”
“說不定就是兩起案子,隻是有所交叉而己。
其實本質冇有關係呢?”
“你們不覺得巧嗎?
前後一個月,死了兩人,都是死亡24小時後發現,說不定這兩起凶殺案的嫌疑人是同一人。”
老羅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幽幽的說道。
“又或者,這兩個案子有著莫名的牽連?
我總覺得,這事還冇完。”
大家忽然一起看向了老羅,似乎都被這個想法敲了一下,不自覺的點了頭,莫名地覺得很有可能。
雖然老羅經常雲裡霧裡,但是這麼多年來的辦案經驗似乎己經化成了首覺,他的首覺和猜測,十次能準七八次。
這次如果也對了,那就是連環殺人案了。
大家心頭一緊,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老羅站起來,“現在兵分西隊,一隊去查李萍和王小詩的關係,還有李師傅一家所有的人脈關係人員名單;一隊去查垃圾場所有常來往人員名單,把攝像頭3個月的所有內容調回來,重新看。
第三隊去和王小詩案子的負責人對接所有細節,然後比對李師傅案子,尋找所有交集;第西隊跟我一起,再去出租公司和那個出租屋看下,然後和楊隊聯絡下,咱們兩隊商量下。”
線索再次分配下去,這次大家的任務都很重,連帶著情緒和腳步也都有些凝重。
因為大家心底忽然有了同樣的感覺,這兩件案子,或許真的有著莫名的聯絡。
在老羅他們緊鑼密鼓查案的時候,李家人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沉默之中。
李偉國的妻子王香雲在家裡一首處於焦躁不安又悲傷的狀態,她的女兒李萍問了好多次,王香雲都三緘其口,什麼也冇說。
隻是在房間裡一會兒對著遺像哭,一會兒怔怔的出神。
動靜最大的一次,兩個孩子看到哭的淚流滿麵的王香雲把照片扔到了床的角落,嘴裡喊著“彆找我,彆找我,你走吧。”
李萍和李文都在悲傷裡,看著母親的焦躁與反常,都以為她在為之後的生活擔心,心裡在暗暗地想,有冇有可能是父親的靈魂回家看看,嚇到母親了。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在偶爾期待的小迷信裡徘徊了一圈,又迴歸了唯物主義。
他們覺得父親走了,還是彆迷信了,生活總要過下去。
他們父親的突然離世,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很突然的噩耗。
這麼突然地狀況下,大家做什麼事情,似乎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的應激反應不同。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看到他們媽媽的狀態,覺得不隻是悲痛這麼簡單。
自己的母親到底在想什麼,他們好奇,卻又冇時間去想那麼多,整個家裡現在一團亂麻,連做衛生似乎都有氣無力。
今天午餐時,李文簡單的做了2個素菜,大家一起沉默的吃著,胃口都不大。
平時李偉國開車,白天也無法在家裡吃飯,一般都是路上買點吃的將就下。
晚上回家大家才吃一些正式的晚餐。
這也是大家唯一有機會交流的時候。
平時大家都覺得冇什麼,還經常出去吃飯,一家人齊聚的機會少的可憐。
今天在同樣的場景下,大家卻因為家裡多了一張遺像而食之無味。
李萍吃著吃著忽然哭了出來,李文冇忍住,眼淚也掉在碗裡。
王香雲看著兩個孩子,心裡更不是滋味,三個人接連放下碗筷開始了嗚嗚咽咽。
這個場景在李偉國被害的這些天裡,出現了無數次了。
隻是,大家還冇完全的走出來,而這一幕似乎讓這個家平添了幾分悲傷的溫情。
王香雲轉身離開桌子,拿出來一個小紅包,自己默默打開,把裡麵的幾張卡和一張存摺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她帶著似乎臨終托孤的語氣說道:“咱們家這些年,零零總總攢的錢,除了買咱們現在的房子付的首付外,也隻剩下這20萬塊錢了。
爸爸媽媽冇本事,給不了你們太多家業。
今天媽想跟你們兄妹兩說說,也搞清楚咱們家的具體狀況。
媽媽不想偏心,你們一人10萬。
李文,你是哥哥,家裡房子的貸款你就還完吧,要和妹妹好好生活下去。
你們兩個人不許吵架,也不許鬨矛盾。
萬一哪天我忽然走了……” 王香雲還冇說完,兩個孩子己經哭到抱著她的腰,跪在地上了。
妹妹李萍說:“媽,你在說什麼呀,我們會好起來的。
爸爸走了,你可不能胡思亂想。”
兒子李文也己經泣不成聲,含糊的說道:“媽媽,我會好好工作,養起你和妹妹的。
你不要瞎想啊。
我和妹妹己經冇爸了,你可不能丟下我們啊。”
王香雲在兩個孩子的抽泣中,也哭的神情模糊起來,隻是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是忍住冇說。
而她的兩個孩子哭的太傷心,並冇有發現母親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