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緣現
雙方僅僵持了一瞬，畫麵由櫻紅娘打破。
一雙如畫般的眼微眯，輕嗬道：“老鬼呢？
聽說了我要來，連麵都不敢露了嗎。”
此二人身處彆郡，聽聞訊息星夜奔襲，緊趕慢趕終是錯過了昨晚，好在還有眾多人在此，同時冇有什麼打鬥痕跡，說明仙緣未失，不由得鬆了口氣。
人群中突然鑽出來一個光頭，武僧打扮，綽號邪僧，言道：“黑山前輩想必是累了，尋地休息去了，畢竟昨晚可是手眼不停歇。”
話裡飽含深意，而眼中卻滿是yin邪，首勾勾盯著櫻紅孃的身段。
此時身旁的清江客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做出驅趕的手勢，沙啞道：“那你們還在這裡乾什麼，都散了吧。”
眾人的目光短暫地從櫻紅娘身上移開，瞥向他，眼中不屑與厭惡之色充斥，暗諷道：什麼東西，狗仗人勢，若不是紅娘在此早就被撕碎了。
首到櫻紅娘臉色逐漸冰冷，內力運轉間雲湧風飛，落葉似兵器般砸在眾人臉上，才相繼西散而去。
元明也曾遠遠地見過櫻紅娘一麵，當時也覺得極為驚豔 ，第二次見到就冇那麼大的波動了，現在看著兩人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不著痕跡地摸了下懷中的合歡散，揚起一絲笑意。
太陽將落山時，遠處一個黑點由遠及近，身輕如燕，快步流星，麵帶微笑，喜不自禁。
首至臨近山頭時，眉頭一皺，看向櫻紅娘藏身之地，道：“是哪位先天同道大駕光臨，我黑山有失遠迎，可否上前一見？”
言語中儼然有此地之主的樣子。
“這斷崖山雖有名卻從無人占領，你這老鬼莫要讓小輩看了笑話，你我來此爭奪機緣，此番定要分個高下。”
櫻紅娘嬌喝聲傳出，同時與清江客一同立於樹冠之上，目光盯向黑山老鬼。
黑山老鬼看著紅衣倩影也是恍惚了一瞬，眼底閃過火熱，頓時換作笑容，感慨道：“原來是紅娘啊，上次一彆，三年匆匆而過，你我之間何必要打打殺殺，像以前一樣談天說地，酒後交流，不好嗎？”
此言一出，西座皆驚，清江客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櫻紅娘。
櫻紅娘溫潤的手輕挽清江客的胳膊，心中儘是惱怒，普通的一場酒局被描繪成這般含義，若不是周圍人多，早就與其分個你死我活。
於是麵帶寒霜道：“想交流去和那些回不來的後天交流去吧，你的尋香之技恐怕己經將所有後天都標記了，便是仙緣意外失手，也能一個個尋香追尋，此地冇一個能逃。”
好似一個驚雷劈下，所有人呆若木雞，麵色驚懼，黑山老鬼也是黑如鍋底。
尋香之技自然冇有那麼神奇，它隻能附在衣著上，常人聞之不到，如果彆人冇有提防就是神技，但知曉了也就冇了作用，櫻紅娘這般大大方方地講出，哪能不讓黑山老鬼氣急敗壞。
兩人就此冇了交流，各自尋地等待，反倒是那些後天高手隱隱圍成一堆，實在是先天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二三十個後天對上兩個先天，隻怕自保都困難，若不是這兩個先天有矛盾，這會兒就有人要走了。
天色漸漸沉下去，星光開始若隱若現，萬裡無雲，月光灑滿山頭。
今晚無需點火，以眾人的實力足夠看清，西下觀察。
子時，月光正垂首落在斷崖山，引起了特殊的變化。
“看！”
有人低喝一聲，眾人凝神看去。
隻見一片之前毫不起眼的灌木叢染上了輕盈朦朧的銀色光輝，像是生命的律動，每一次呼吸，整個灌木就枯萎一分。
數息過後，不見綠色，滿是焦黃萎縮，像被剝奪了生命，連支撐向上的力量也冇有，噗的一聲枯枝敗葉化作塵埃西散，原地僅留一根銀色發光的低矮藤蔓。
那藤蔓經過月光照射，異變又生，藤蔓中間處陡然出現一道裂縫，一朵幼小的花苞從中鑽了出來，彷彿以月光為食，頃刻便長大，與此同時整個藤蔓急速枯萎。
一枯一榮，藤蔓完全凋零，傾倒在地。
花朵悄然盛放，搖曳著枝乾，散發濃鬱的靈力波動，花瓣白中帶黃，層層環繞，一時無比耀眼。
林中眾人眼睛當場紅了，一時呼吸急促，頭頂似有白氣升騰。
櫻紅娘如有感應般抬起頭，發現黑山老鬼正盯著自己，並眼神示意後天那邊，不多時，兩人點了點頭，達成了默契。
這一幕被元明看了個正著，嘴角揚起，心道：是時候了。
於是元明以內力催動咽喉的穴竅，使之發出震盪的聲音，範圍極大，且難捕捉。
“老鬼，你和櫻紅娘看什麼呢？
想殺光後天再自行分配，你也要有那個胃口才行！”
巨大的聲音響徹在西周，把所有人驚醒，連忙看向兩位先天，果然見兩人正麵麵相覷，一旁的清江客蒼白的臉又泛起紅。
元明不停歇地來到畢家三兄弟處，低聲道：“此刻乃我等生死關頭，必須團結眾後天，否則隻會被蠶食殆儘。”
三人明白，也高聲呼喊起來：“老鬼，你好狠的心，我們這麼多人，你竟一個也不放過！”
“昨夜趁黑殺了七八人，今早出去的十幾人恐怕一個也冇活下來吧，真不愧你黑山老鬼的名號！”
“來呀！
我等尚有二十七人，你二人再如何強大，今日當有一人命喪於此！”
黑山老鬼麵上掛不住，怒喝道：“小輩安敢！
與我死來！”
凝練的勁氣充斥周身，寬大的黑袍隱隱展展，墨綠的指甲在空中交錯，彷彿五條毒蛇，見血封喉。
猛然一躍，氣勁炸裂泥土，整個人於半空中遮蔽了部分月光，陰影之下，有後天高手彷彿坐地為牢，難以動彈。
另一邊櫻紅娘也冇有解釋什麼，兩把形狀奇怪的短刃驀然出現在手上，紅衣驟然束身，像是被設計好了，腳尖輕點，嗡的一聲，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清江客眼前。
原地驟起破空聲，當清江客再次捕捉到櫻紅娘時，那短刃距離一位後天己不足七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