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悲

 

那年夏謙穎已經五歲，纖瘦嬌小。天還未蒙亮，女孩兒同奶奶一道並叫上隔壁蔣鳳盈一同去上學，小女孩兒這麼小還冇開始管事，走到半路，奶奶才發現冇有拿上書包，囑咐兩小孩兒先走她回去拿了就來。

兩小孩兒打小就認識，且本就是親戚，謙穎還是鳳盈的大姨，隻是謙穎甚至比鳳盈還小一歲，小孩眼裡也冇什麼非有不可的禮，都直呼其名。鳳盈一向開朗大方，膽子也大。兩人也就聊這聊那，往學校的方向走。有輛三輪車在她們旁邊停下。

“誒！我送你們過去啊？”裡麵有個叔叔問道。蔣鳳盈拉著夏謙穎的手就要往車那走。

謙穎小聲說：“奶奶說，不能坐陌生人的車，不能去。”

“哎呀，冇得事的，我認識他的！走嘛？”

她搖頭說不要。

“你不去我去了。”

“不，你不要去。”

蔣鳳盈直接上去了，過了一會兒，車開走了。

一時間無助、孤單、害怕都在女孩兒心裡炸開，她站在原地哇哇哭了很久。哭到奶奶趕來。

“囊個了，小穎？囊個唉？蔣鳳盈呢？”

“蔣鳳盈被車拉走了，嗚嗚嗚！”

“啥子？！你先莫哭。”奶奶頓時有些慌，趕忙拉著小穎到近處人家裡。

“劉嬸兒，我用下你屋電話唉！我剛纔回去拿書包，回來看到她在那兒哭，說蔣娃兒被車拉走了！”

“哎呀媽呀，那快哎，走好久了？”

夏謙穎隻顧哭了，完全不知道。

“你幫我打我不會，我給你念號碼。”

“要得要得，來。”

“喂！誒，是王老師嗎？蔣鳳盈到學校冇啊？我剛纔回去給娃兒拿書包，回來說她被車帶走了。”焦急又大聲。

“哎，葉奶奶，你等下啊，莫著急，我去看看。”電話裡是溫柔的女聲

“誒要得要得！”

“在的！在的！來了的。”

“要得要得！在就行！”

奶奶帶著她，快速趕往學校。夏謙穎覺得，蔣鳳盈可能要捱罵。但她曉不得說什麼。到學校看到在掃地的蔣鳳盈，她高興的衝上去打招呼。

“你冇事真好。”

“小穎，你先去教室吧。”奶奶跟小穎說。

謙穎乖乖聽話去教室，她不知道這件事的後續是什麼，蔣鳳盈冇有和她說有冇有被罵。

她好像覺得不對，因為她連不會說話都會被媽媽罵幾句。所以這件事讓她後來吃了大虧。

每天的生活差不多又很不一樣，上課放學，回家，跟在奶奶屁股後麵晃，幫奶奶一起乾活，特彆乖。但是奶奶好像永遠更愛妹妹一點，妹妹不用幫她乾活，可以一直玩，奶奶每次都會將好吃的先給妹妹，其實這個時候還是不明顯的。小孩兒也冇有完全發現。

在幼兒園時，她非常羨慕那些有人來接放學的孩子，因為隻要家長來接就可以直接走，不用上完課。每次冬天，她爸爸回來時，她都希望爸爸能同家那邊的夏軍叔叔說將她一同帶回家。可是一直冇有過，冇人來接她回家，她每次都是開心的拿著早晨奶奶給的一塊錢，在放學後去小賣部買兩包辣條，和朋友一邊吃一邊走回去。

在她上小學時，蔣鳳盈被她的爸媽帶到城裡去上學了，就又少了個同伴，妹妹上學時間較晚。又比她小，奶奶年齡又比較大了，所以她讓奶奶隻送妹妹。所以六歲的她就開始一個人在早晨打著手電走去學校。

本來這條路她走過很多次，所以冇出過事，可是某一天，還是出現了問題，但她自己都冇意識到。

那是12月份的某一天，霧很大，她像往常一樣跟在兩三個陌生小孩後麵一起往學校走。突然有一輛摩托車停下，朝她這邊招手，其他小孩兒都冇理會他，他好像說了什麼話，女孩兒並冇有聽清，但是看樣子是在和自己說話。

男人又朝她招了招手，她鬼使神差的想到上一次有人開車送蔣鳳盈到學校的事，以為就是這樣。所以她朝男人走去，禮貌的笑了笑。男人也笑了，脫下她的褲子，把她抱起來，手插入了下麵，女孩兒覺得很痛，但是她冇有叫，她一慣善於隱忍疼痛。她以為這個叔叔在和她玩遊戲，玩抱抱舉高高的遊戲，她看見過夏軍叔叔抱夏可丹，夏可丹家離她家也就一兩百米所以她們有時候也會一起玩。她是打心裡羨慕的，可是爸爸除了過年都不會回來。回來也不會玩抱抱舉高高。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要脫褲子。不一會兒後麵的霧裡射出燈光，且有大人的聲音傳來，他才把夏謙穎放下然後騎著車走了。夏謙穎還愣在原地，然後提起褲子，覺得下麵很痛，但是還是忍著走到學校，在學校坐著也痛，但是她要認真聽講，上課，再痛也忍著，然後一上午過去，也就好了。她也不曾對奶奶說起，因為奶奶不會問在學校都發生什麼事，隻會對她說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乖乖學習，回去就是寫作業和玩兒，有時候又幫幫奶奶的忙。

她有個很開朗的同桌名叫張瑩瑩，臉蛋肉嘟嘟的很可愛，而且小嘴特彆甜。喜歡誇人。夏謙穎很內向，自卑又渴望自己優秀的一麵被人看見。她背個書，背完後，她會誇她聲音甜。而且她們放學同路會經常約著一起回家，而且村裡邊大部分孩子都在一個學校，回去基本都可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