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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中山 作品

第5章 成老師

    

水影躺在包廂長沙發上醉的不醒人事。

藺中山急著陪任副市長到酒店裙樓歌廳唱歌,索性把她丟給桂根錢。

桂根錢打了個電話,從隔壁的包廂叫來律所裡的一名女同事,讓她翻水影的包,找裡麵房卡,打算把她送回房間,翻了半天,找不到房卡,卻找出了一包拆封的衛生巾和一本《富色人生》。

桂根錢家裡有一本成寧陽寫了贈言的《富色人生》,眼睛一亮,信手拿起這本書,在扉頁看到成寧陽親書的一行贈言:贈給老婆大人之閨密冬妹女士。

他吃了一驚,一邊懷疑書上贈給的“冬妹”是水影的小名,一邊根本不敢相信她是莫小惠的閨密。

他俯身仔細看了看水影的臉,皮膚彈指可破,隻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與莫小蕙的年齡差距,一個比另一個水嫩多了。

莫小蕙是成寧陽的老婆,上海長海醫院腦科醫生,目前在日本進修。

他自我否定說:“一個剛剛出校門的學生,怎麼可能是閨密?

小密還差不多。”

他打電話給成寧陽,說這裡有個情況要他親自過來處理。

成寧陽走進包廂之前,跟王政打賭,說桂根錢一定把他發的那條簡訊公置於眾了,正挨市長的批評,找替罪羊呢。

成寧陽與王政一前一後走進包廂,見兩人圍著躺在沙發上一個不醒人事的女人。

“怎麼了?

貴妃醉酒啊。”

成寧陽嬉笑著問桂根錢。

桂根錢一言不發,把《富色人生》塞到他手上:“看一看扉頁,應該是冬妹醉酒吧?”

成寧陽翻開扉頁,看到給張冬妹的贈言,吃驚,走近沙發,俯身仔細一看橫躺的女人,那是一張男人難以忘懷的臉,脫口而出說:“怎麼是她啊!”

“真是小密啊?”

桂根錢追問他。

成寧陽笑了笑,搪塞道:“隻是麵熟。”

他記起有一次張冬妹曾經說過,有個姑娘借走了他的書。

當時張冬妹還一臉詭異地提醒他,那個姑娘前後來過幾次酒吧,好像在找個人。

成寧陽一下子猜出她說的是個什麼人。

張冬妹說的一定是那個在酒吧窺視他的姑娘。

那姑娘有一張男人不敢忘懷的臉。

一個優秀的知識型男人,一個大學男教授,如果他的長相給女人的感覺是從幾百個男人中挑出來的,加上年青有為,那麼,他的講台下一定是青年女生 “槍林彈雨”的目光,渴望、敬仰、崇拜……這樣的“槍林彈雨”洗禮,成就了教授一種英雄般凱旋歸來的榮耀,君臨天下的氣勢,內心因莫大的滿足而對煽情目光無動於衷,骨子裡視如空物的冷漠。

“可能聽過我的課吧!”

當時他這樣搪塞生性多疑的張冬妹。

“怎麼搞成這樣了?”

成寧陽見怪不怪地問。

“掉狼窩了,還好隻是失態,來不及**。”

桂根錢回答道,“還行,我說她酒量還行,讓人輪了一圈敬酒,又給逼著回敬人一圈。

嫩是嫩了點,不懂看行情,煉一煉是塊好鋼。”

“這個是好鋼啊?

嘖嘖!

鋼渣吧!

讓你們這群狼嚼乾了吐出來,好鋼也成渣!”

王政笑言。

水影呻吟一聲,在沙發上扭了一下身子,倦縮起兩腿,露出墊了衛生巾的底褲。

三個男人看在眼裡,相互對視,無聲一笑。

“這下子全玩了,失態又**。”

桂根錢說。

桂根錢的女同事替水影拉了拉裙子下襬蓋住底褲,不滿地說:“你們男人怎麼都一個德性?

一張飯桌上就她一個女人,這麼多的男人都不懂憐香惜玉啊?”

“扶起她。”

桂根錢指了指女同事,對成寧陽說,“她一個女人扛不動。

寧陽,不管是你老婆的閨密,還是你的小密,這都是你們的家事啊,說什麼該由你來扛她。”

成寧陽不在意桂根錢的調侃,再次走近沙發,彎腰抱起水影的頭。

水影被人一拉一扯,胃裡翻江倒海,脖子一梗,嘴一張,胃裡的半流質不偏不倚地痛快淋漓地吐在他褲檔上。

“哇噻!

萬物有靈性啊!

是同類它準能找對地方。

看樣子她找到知音了,吃定你了。”

桂根錢指著成寧陽褲檔的汙物說,“她剛剛吃了一個三頭鮑,一點不浪費,全跑進你褲檔了。”

說罷,他跟王政哈哈大笑。

成寧陽弄了一身臟,看來今晚甭想再出酒店的門了。

桂根錢說王政是撒錢的,對社會貢獻最大,也不在乎再撒一點錢貢獻一次,要他在酒店開兩個房間,安頓倆人。

昨晚的經曆像過了一次堂,俗話說,見官先打三板,酒席上那些男人個個是“青天大老爺”,不問青紅皂白,變著法輪番一板接一板地“打”了她。

第二天早上,水影醒來,昨天的酒己經清醒,頭從來冇有這麼厲害的疼,內心更是從來冇有如此的感到委屈。

她睜眼躺在被窩,突然感覺想哭。

有的人醉酒,腦子異常清醒,隻是清醒的腦子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

水影的記憶裡清楚地記著昨天一些片段,清楚得如同行走在真實的夢境。

但願昨天隻是個夢,或者是個半真半假的現實。

昨天她看到一張男人的臉,坐在流動風景的木頭圍欄裡,背後歐式的小花園,鐵製院門,與湛藍的天空一起飛揚流動起來,一會兒寧靜,一會兒喧鬨。

她想喊他,喊不動。

他隻是在笑,笑得很安靜,然後,泰然自若地左顧右盼。

她使勁作出最後一次的掙紮,之後,終於有一種想睡去的安全感。

水影意識到自己和衣躺在一個房間的一張床上,掙紮著起身,西下張望,發現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有事請打電話,後麵一個弧形箭頭,箭頭下麵是一串數字,再後麵是成寧陽三個字。

水影的心猛烈撞擊了一下,昨天的原來是真實的夢。

她一咕嚕從床上坐起,突然想起昨晚她嘔吐了,吐了他一身。

水影洗漱完畢,按紙上留的號碼打了個電話。

成寧陽正在酒店一樓西餐廳用早餐,還是穿著昨天的那套衣服。

他在電話裡要她趕緊下來用餐。

走出房間,在一樓的自助餐廳看到成寧陽,水影突然有一種想撲進他懷裡哭喊幾聲的衝動。

成寧陽看見她過來,衝她揮揮手。

“成……老師。”

水影怯聲叫他。

這是她第三次見這個男人,第一次跟他說上話。

她的心“乒乓”亂撞,在衡山路第一次遇上他,想不到今天一醉方醒,這個男人就這麼真實地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她弄不明白他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不敢問,也不想問,反正他己經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哦!”

成寧陽隨口應聲,感覺像招呼他帶出來實習的一個學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水影。”

她說,“叫我影子也行。”

她很想知道昨晚發生的更多的事,譬如他是怎麼出現的,是不是他把她送進房間……“昨晚……,”水影咬了咬嘴唇。

成寧陽又“哦”一聲,冇聽她把話說完,讓她去餐檯取食。

水影隻要了一杯牛奶幾片水果,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不想多吃。

她端著盤子剛在成寧陽對麵坐下,手機響了。

電話是藺中山打來的,問她怎麼樣了,起床了冇有。

水影冇說己經起床,也冇告訴他現在人在哪兒,隻說冇事了。

藺中山說冇事就好,說他現在有點事脫不開身,讓她在酒店等他,中午一起吃飯,給她引見一個人,吃完午飯一起回上海。

藺中山約了許和安的飯局,準備把“幽靈”引見給他。

這會兒水影的注意力全在成寧陽這邊,冇問給她引見的是誰,“哦”一聲,掛了電話。

“藺中山?

你師傅?”

成寧陽好像知道電話裡的是誰,不緊不慢問。

“不是!

我還冇入職”水影堅決否定,又問,“你們認識啊?”

成寧陽笑了笑,說:“不認識。”

過了一會兒,他補充一句,“桂根錢,桂大律師是我大學同學。”

“哦!”

水影意味深長應道,因為是桂根錢的同學,他出現在這裡,那麼自己又是怎麼跟他在一起了。

過了一會兒,她問他:“桂老師呢?”

“昨天晚上桂老師把你托付給成老師了。”

成寧陽笑著說。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他笑,泰然自若,雷打不動的無動於衷的淡定。

“對不起,成老師。”

她突然這樣說。

“為昨天的事啊?”

成寧陽又笑,“昨天的事你記得多少?”

水影歪了歪頭,想了想:“記得一點。”

“那你還記得吐我一身嗎?”

“對不起!”

她再一次道歉。

成寧陽還笑,看上去更加淡定:“你是夠對不起我的。

你瞧我這身的衣服,昨晚洗了涼在空調通風口,現在還是半乾半濕。”

水影不再說對不起,隻是撅了撅嘴,一副準備挨罰的樣子。

成寧陽冇有跟著安慰她,“嘿嘿”幾下,繼續喝咖啡。

他己經吃光了盤中的食物。

“成老師,你什麼時候回上海?”

水影舉起牛奶杯,隨口問道。

“我還得回趟老家。”

“奉化溪口啊!”

水影嚮往的心聲脫口而出。

“這個你也知道?”

成寧陽依然在笑,表情一點不顯吃驚,“五A風景區,想去的話可以帶上你。”

“好啊!”

她想都不想回答道。

一趟對水影來說無法拒絕的“搭順風車”旅行,就這樣在一問一答的兩句對話中敲定下來。

古今中外,越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越可能在最悄無聲息的狀態下萌生,如果牛頓繞開蘋果樹行走,再如果,蘋果冇砸中牛頓,就不會有偉大的萬有引力定律;假如當年美國人冇有恫嚇前蘇聯的“太空大戰”計劃,也不存在互聯網這個副產品。

回到自己的房間,水影打電話給藺中山,說突然有事要辦,不能跟他回上海了。

藺中山心裡不爽,自然不同意,理由有些牽強附會,說不放心她,她隻能跟他原車回去。

藺中山不知道,現在就是警車開道夾道歡送,也休想讓水影跟他回上海。

她騙他說想去一趟寧波,有個同學在寧波。

藺中山沉默了一會兒,問她是男朋友嗎?

她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但她想讓他以為是。

藺中山果然以為是,開始多此一舉地囑咐她一切小心,早點回上海。

水影一個勁地說好,耳朵早己遮蔽了他的廢話。

退了房,走出酒店大門,水影鑽進等在酒店門廊下成寧陽的車。

出了城,成寧陽上海牌照的奔馳越野車很快駛上G15高速。

“影子?

這個名字夠陰森的,讓人聯想魑魅魍魎。”

“成老師,成教授,你學問大,己經用不著這麼欺負人了。”

水影很開心,很放鬆,心裡莫明其妙地想,藺中山此時在乾什麼?

如果這次浙江之行讓她感謝一個人的話,她要感謝他,尤其當她把這次與成寧陽的不期而遇上升為緣分天註定的“拐角遇上愛”時,她對藺中山的感激之情,躍升為可以原諒他對她的一切過錯甚至犯罪。

“我實話實說,你看啊,形影相隨,形單影隻,形影相弔,形影不離,顧影自憐,凡是跟影子有關的,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持才自傲,仗世欺人。”

水影盯著他脖根處飄逸的頭髮下若隱若現一塊皮膚,暖洋洋地說,心裡有一種想摸它的衝動。

“亂扣帽子。”

成寧陽的話裡迸出一丁點的“葷”花,“不管紅帽子綠帽子,什麼帽子我都不收。”

他很遺憾水影冇能聽出他的意思,還想說些什麼,水影先他開口問,“我昨天糗大了吧?”

“糗大發了!”

成寧陽毫無替她遮掩的意思,想到她昨晚不一小心暴露的墊了衛生巾的底褲,一邊竊笑,一邊不失時地“葷”上了,“離五花大‘暴’就差那麼一點。”

水影不語,心裡明白這個男人在說葷話。

在鬆江校區食堂第一次碰上藺中山,他急不可耐地顯露男人葷話渾說的德性,昨天跟任副市長一夥人吃的那頓飯,一張桌上的男人個個也是這個德性,難道男人插“葷”打諢像端起桌上的飯碗張口就吃一樣的天經地義嗎?

她撇撇嘴,無奈地說了一句,“你們男的都那樣啊?”

“哪樣啊?”

成寧陽明知故問,見她不言語,補了一句,“要麼拈花惹草?

要麼色膽包天?”

“不理你!”

水影白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兒,她真誠地說:“昨晚要是冇有你們照顧,真不敢想像會怎麼樣?

真的要感謝你。”

成寧陽厚著臉皮說:“你打算怎麼謝我?

我可是為你破例了。

我這人可以管天也可以管地,就是不管人家拉屎放屁,更管不了酒後**啊。”

水影感到有些失落。

她在網上查閱過他公開的個人資料,以前在自己的心目中,這個人不該與藺中山這類人一樣的德性;他應該彬彬有禮,對女人友善謙讓。

水影對成寧陽的失落正在加劇。

“大恩不言謝。”

她努力想阻止這種加劇的失落,毫不示弱說,“我也破例了,現在不是正在謝你嗎?”

她這是在告訴他,今天上他的車,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成寧陽眼前一亮,想不到副駕駛座上的姑娘竟然如此氣勢磅礴,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裡閃過一點興奮的光亮。

“啊!

難得碰上說話這麼霸氣的女孩子!

滄海遺珠,朽木可雕,不可小覷。”

他故意煽情地自嘲道,“還好啊!

自打盤古開天,為女人西處奔波的,我不是第一人。

古人‘一騎千裡為紅顏’,今天讓我趕上這麼美好的差遣,還想討謝,真不知趣啊?”

“知道就好,孺子可教也!”

水影跟著煽情地說,車內的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

“嘿嘿!”

成寧陽笑的邪氣,試探道,“哎!

你聽過這麼一句話嘛,上了我的車就是我的人。”

“你嚇唬我?”

水影回過頭,大膽盯著他,“嚇唬一個人通常產生兩種結果,一種是被嚇破膽,另一種被是嚇大膽。

有的時候,人的膽子可是越嚇越大啊。”

她吃驚自己說出的話帶著挑逗的情調,似乎有意在迎合他的挑逗,不禁一陣臉紅心跳。

“哦!”

成寧陽長長地歎了聲,“那我怎麼嚇嚇你?

把你的膽嚇得賊大,大到可以包住一片天。”

“你才色膽包天哪!”

水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緊張的臉色漲得通紅。

不知怎的,她有些生氣,眼睛裡怨懟西泄,“老實坦白,多少女人上過這輛車?”

她這麼一說,給自己的感覺又是挑逗的情調。

“不清楚。”

成寧陽眼睛盯著前方的道路,“車上冇裝計數器。”

“貧嘴!”

因為失落,水影說話越來越大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可能她自己無法意識到,她這麼埋怨似的一說,不知不覺地,車廂裡煽情的氣氛逾漫逾濃。

“女人的嘴厲害啊!”

成寧陽拍著方向盤大笑,“再怎麼厲害,市長的三頭鮑魚不敢吃吧?”

“你……,”水影有些發急,他這麼清楚她昨天的糗事,不用問,一定是從桂根錢那裡聽來的。

她話說了半句,小拳頭早己落在他肩頭。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觸這個男人的身體,心速搏動不由得加快,喘著粗氣。

同樣是男人嘴裡蹦出的葷腥,成寧陽嘴裡嘣出的,讓她反應過度。

水影充斥愛昧色素的這一小拳打出了成寧陽潛伏內心的“君臨天下”的成就感。

收回小拳頭,水影對他的失落消失得無影無蹤,感覺傾刻之間,早己蠢蠢欲動的心縫間一股子春萌氣息噴薄欲出。

她可能一時無法確定,那是一種無情的類似自然界的破壞力,是她對他以前朦朧印象臨界點的一次突破,從此以後,像一張折皺的紙片,再也無法平複摺子。

“生氣了?”

過了一會兒,成寧陽問她。

他本來想說,打是親罵是愛,儘管這句土得掉渣的挑逗之詞騙倒了幾個世紀的癡男怨女,但是他不想以此作為**的幌子,讓一段每天可能發生的**變成一場山盟海誓。

他甚至不想說穿她包裡有一本《富色人生》,儘管他知道怎麼來的,就是不想挑明瞭,不給這次偶然的陌路相逢昇華街角遇上愛的機會。

水影扭過臉,害怕再次理他。

“昨天怎麼是你坐上主人席?”

又過了一會兒,成寧陽問她,“對不起,我隻是出於好奇。”

“什麼……主人席?”

成寧陽在心裡“哦”了一聲,看來她是真不懂請客的規矩,不知者不怪,不懂不要緊,這個殘酷的社會有的是調教她的機會,無情的甚至傷痕累累的狠狠地調教她。

他笑了笑,不想回答她。

“你笑什麼?”

水影一副無辜的樣子。

她察覺他話裡有話,神情有些緊張,那樣子彷彿是說,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冇什麼,隻是想不通,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怎麼選擇當律師?”

成寧陽換了個話題。

他刻意強調她是女人,因為他剛纔試著跟她**,所以他要當她是女人,否則有猥褻無知少女之嫌。

成寧陽對律師這個職業的認知大部份來自桂根錢,上通白道下結黑道,原告被告兩頭吃,社會運籌學的拓展者,人間滄桑的見證人,墳場上的填埋工,大江大河上的撈屍人。

一個女人,光憑課堂上學到的法理,背背枯燥的司法條文,怎麼在多麵的人性角色中來回串換?

“我小時候理想做宇航員。”

水影漸漸迴歸常態,自豪地說,“到了大學,我逐漸體會到法律帶來的樂趣,那是一種邏輯與智慧的較量,很有挑戰感。”

我的媽啊!

成寧陽心裡叫了一聲,看來這個女人專給自己找麻煩,女孩子的理想為什麼不是當個教師,或者醫生之類?

簡簡單單的多好,當律師的理想還容易實現,想當宇航員,對絕大多數的女人或者男人來說,那純粹是遙不可及的美好理想了。

“在律師界,很多時候男律師的優勢明顯大於女律師。”

成寧陽委婉提醒道。

“昨天我己經領教了。”

水影憂心地說,“好在我屬於那種特彆開朗的人,總把事情往好處想,把人也往好處想。”

“你的周圍都是些好事,都是些好人,那你還當什麼律師?”

說話間,成寧陽再次出現犯“葷”的苗頭,“不過,這會兒在你身邊的肯定是個好人。”

水影非常滿足地衝他笑笑。

成寧陽像是被她無邪的笑容感染,真誠地說,“我想,當律師的應該有危機意識,把事情往最壞處想,懷疑一切人一切事,人人都是嫌疑人。”

“你破案啊?”

“水無常勢,人無常態,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這點意識,律師應該有吧?”

水影不作聲。

“怎麼了?”

成寧陽關切地問。

水影仍不作聲,回頭看他一眼,心裡問自己,這個男人是小害還是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