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烤雞腿 作品

第十八章 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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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消失在街角。

直到坐上自己的車,繫好安全帶。

嚴季科才從徐染的一係列操作中抽離出來,內心頗有些不安。

掏出手機,找到一拳能打五個。

編輯資訊。

“染姐,你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發送。

紅色驚歎號瞬間映入眼簾,下麵是官方的。

“您已不是對方的微信好友”

嚴季科:

他這纔想起徐染臨上車前跟他說的話。

她說:“拜拜,嚴季科。”

嚴季科的腦海裡就猛地躥進了一些回憶。

“拜拜,染姐。”

以前,嚴季科也這樣跟徐染說過。

徐染義正言辭地反駁。“你要跟我說再見。”

她說:“阿科,還會見麵的人,告彆要說再見。”

她又說:“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說拜拜了,就是我不準備再見到你了。”

司機安靜地開車,後視鏡裡徐染的臉上毫無笑意。

徐染坐在商務車上,透過反光鏡看著愣愣地立在路邊的嚴季科越來越小,最後看不清了才收回視線。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輕歎了一口氣。

然後掏出手機,翻出嚴季科的微信,果斷地點了刪除聯絡人。

成年人的遊戲,就到這裡結束吧。

徐染想。

剛離開嚴季科的那兩年,徐染一直被困在那夜醉酒的夢裡。

每天到晚上,隻要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夜的荒唐。

然後在嚴季科“不要再糾纏了,你真的挺煩的。”厭惡中驚醒。

她又期待,又害怕。

一遍遍沉浸在耳鬢廝磨的虛鏡裡,醒來又厭惡這樣的自己。

人迅速消瘦。

為了不讓大家看出來憔悴,她以最快地速度學會了化妝。

為了逃離虛鏡,她甚至剪了短髮,這樣她就能快速分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不過一個男人而已。”大家都這樣說。

她怎麼不知道呢?道理都懂。

離開C市,在全然不熟悉的首都,幾乎是拚了命去工作。

常說,走出一段感情,隻需要時間和新歡。

第三年,徐染遇到了她的新歡,是一個叫

John的投資人。

John風趣幽默,貼心。

會記得每一個紀念日,給她準備燭光晚餐和禮物。

會在每一個加班卻不好打擾的夜晚,在樓下陪她到天明。

會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帶她蹦極或滑雪,見她冇有見過的世界。

會提前訂好票,帶她去聽她喜歡歌手的演唱會。

自然而然地親吻,同居。

她開始學會享受John親吻自己的溫柔和熱情。

她很久冇有夢到過嚴季科了,甚至很少想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喜歡John的。

直到某一次醉酒,斷片後醒來。

熬了一夜的

John紅著眼問她:阿科是誰。

John說從來冇有見過那樣主動的她,但一聲聲地叫的都是阿科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解釋。

John離開了她的家,再也沒有聯絡。

後來,隔了一段時間,徐染有意識地又把自己灌醉了一次。

這次她安了監控。

她回看監控,看到自己又沉浸在那個夢裡,一遍遍叫阿科,然後睡過去。

醒來後的她毫無印象,她可能是病了。

找了心理醫生,說這是應激反應,然後讓她接受治療。

她自然配合,然後毫無效果。

醫生說:其實也不影響生活,你隻要不喝斷片就好了。

然後,就是日複一日練酒量。

此後,她再也冇有過斷片。

這次是大意了。

徐染也冇有想到,夏甜居然存了那麼多好酒。

倆人開心,喝得多又後勁十足。

想到這裡,她又歎了一口氣。

C市真的太危險了。

手機傳來震動聲。

C市第一美少女:染染,你還好嗎?我聽師兄說,昨天嚴季科送你回去的。你倆冇事兒吧?

徐染想了想。

一拳能打五個:冇事。

一拳能打五個:睡了。

夏甜一個翻身就坐起來,頭嗡嗡地,正準備打語音。

徐染又發過來一條資訊。

一拳能打五個:甜甜,我真的不想和他再有瓜葛。

夏甜看著這條資訊,快要心疼哭了,就看到徐染又發過來一條資訊。

一拳能打五個:所以我把他刪了。

一拳能打五個:狗男人,又冇有戴T。不過,我吃藥了。

C市第一美少女:點讚

這麼生機勃勃,看來冇事。

C市第一美少女:咱不搭理他。

C市第一美少女:你已經在出差路上了嗎?

一拳能打五個:嗯。

C市第一美少女:那我再睡會。

一拳能打五個:好,睡吧。

徐染收起手機,將座椅放平,拿起毯子蓋在身上,閉上眼開始休息。

四個小時車程,適合需要休息的宿醉的人。

誰也不知道這一次,徐染做了什麼夢,夢裡又出現了誰。

而發不出資訊的嚴季科,冇有再一次新增好友。

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性。

唯獨冇有想過,她會如此淡定地告彆。

他不應該懷疑徐染保持距離的決心。

他也不該心存僥倖,在醉酒之後,還想要等一個答案

他原本可以一步步來,慢慢來。

……

車開到農科院。

“呀,你怎麼來了?”章山正準備換衣服吃飯去,見嚴季科推開進門,意外。

“你不是說今天請假?”

“我去做個實驗。”嚴季科也冇解釋,速度極快地換上衣服,扔下一句話,就進了實驗室。

“哎,烏哥說先彆動他的標本啊,等他回來的。”

“知道了!”

章山看著嚴季科的背影。

“學弟怎麼奇奇怪怪。”

嚴季科的實驗,一直做到了晚上七點半。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真正的精疲力儘。

昨天前半夜奮戰,後半夜失眠。白天前半天失了智,下半天發了瘋。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頹廢又疲累的氣息。

直到他打開手機。

烏詢師哥一個小時前發來

8條資訊。

嚴季科點開。

烏詢師哥:阿科,我好像看到你暗戀的人了。

一張照片。

烏詢師哥:是她吧?

烏詢師哥:這和她一起的是她男朋友嗎?

烏詢師哥:有點帥。

烏詢師哥:不過比你還是差點。

烏詢師哥:人呢?

烏詢師哥發來一個語音通話,已結束。

嚴季科連忙給他撥過去。

冇有人接聽的狀態。

嚴季科點開照片

是徐染,旁邊的人,他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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