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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48章 經久不衰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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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帝忌憚世家這點,陳行並不覺著意外,要知道華夏上下五千年,流水的帝王,鐵打的世家。多少帝王被世家裹挾前行而不得自主,彆看帝王明麵上看著風光,實則心中有苦難言。表麵上一個朝代的主宰是帝王,可真要細說起來,世家纔是真正的朝代主宰,他們彼此之間盤根錯節,相互之間雖多有攀比與摩擦,可從不會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因為他們知道唇寒齒亡的道理。一個世家意味著什麼,很多人都不明白,總有人以為十年寒窗,一朝魚躍龍門,從此便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其實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從古至今,若真論起來,真正意義上能夠不被世家所左右的帝王,恐怕整個華夏曆史上也僅有兩人。這第一位便是始皇帝嬴政,其次就是明太祖朱元璋!這二人皆以一個“殺”字貫穿始終,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殺得世家門閥怕了,膽寒了,自然不敢將手伸向皇權!華夏近乎數百位帝王都搞不定的事情,一個女帝又如何能夠不被左右?當然若是有始皇帝與明太祖那般心性,放開手殺,或許這大商世家會怕,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二位得天獨厚的條件允許他們這樣做,而如今大商女帝卻不行!仔細想來,嬴政與朱元璋的人生頗有相似之處,都是開國皇帝,大一統王朝,也是從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馬上皇帝,所以他們敢殺,不在乎世家!因為他們是秩序的締造者,而不是維護秩序的執行者。陳行打心裡認可這兩位帝王的手段,世家門閥猶如中藥裡的附子,用的好便是治病良藥,有著回陽救逆之功效!若是用不好,便是見血封喉的毒物,頃刻間便能叫你命喪黃泉!世家便如附子,猶如一把雙刃劍懸在帝王的麵前,拿與不拿,用與不用,又該如何去用,十分考驗帝王的能力!“我倒是與陶大哥看法不同!”陳行嘴角冷笑:“就那豫州大旱一事而言,那些個藉機抬價,大發國難之財的商人,哪個背後冇有世家門閥的支援?單論這一件事,世家門閥已經成了大商身上的附骨之疽,而對此,女帝若無割肉去腐之決心,未來朝政必將遭受世家左右,即便陛下再有雄心壯誌,也難以一展心中宏圖!”“若按小公爺的意思,應當如何?”陶牧遲疑道。“縱觀曆史長河,想要集中權利在手的帝王,唯有兵權在握,殺伐果斷,絕不留任何情麵,方能不受製約!”陳行一指自己道:“而我陳家,便是女帝手中的屠刀!便如我先前所言,我陳家願為陛下做那些臟事,隻求陛下將來事成之後,不要做鳥儘弓藏之事!”“所以,小公爺的意思是想要在這裡山桑縣大開殺戒?”陶牧嘴唇微微顫抖。他實在是弄不明白,一個生在武將世家的另類,一年前還是個讀書人,一年後就成了整日隻知道混吃等死,吃喝嫖賭的紈絝子弟,哪來那麼大的殺性!甚至不惜因此站在風口浪尖為陛下頂住壓力,若按他所言隻是為了活得舒服,以他涼國公府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即便什麼都不做,他也能夠活得逍遙自在。莫非是發現陛下的真實身份了?陶牧連忙否定心中的想法,若是當真發現,他又怎會對陛下如此不尊敬?甚至還敢出言調戲。可如若一切都是他偽裝的話,此子心性堅韌遠超常人數倍,其腹中藏有鋒芒,斷不可留!想到這,陶牧眸底深處頭一次對陳行產生了忌憚,也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對陳行動了殺心!陳行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怎麼感覺突然變冷了!”李清雪拿起外衣披在陳行的身上道:“想來是入秋了,天氣逐漸轉涼,往後小公爺還是多穿些的好!”“嘿嘿,小手真滑!”陳行順勢摸向李清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荑,臉上儘是猥瑣之色。陶牧看到這一幕,苦笑著將自己心中的猜想抹去,就這麼一個色令智昏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是那暗藏鋒芒之人。……“閣主,黑雀那邊傳來訊息了!”“喲,這小麻雀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都這樣了,還想著泛點浪花!”老者一手端著酒壺,一手捧著棋譜撇嘴道。若是陳行在這肯定能認出,老者便是與自己在雨露閣有過一麵之緣的打賭之人。“唸吧!”聽完來人將信中文字唸完後,紀長友一個不慎,差點從太師椅上摔下來。“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黑雀的首領真是瘋了,他怕是忘了當年黑雀是如何覆滅的了!若不是他們,我們……”“閣主,慎言!”紀長友經來人提醒,立馬閉口不言,連忙道:“快,書信一封傳去京都,另外,召回魑魅魍魎中魑與魅級殺手前往山桑縣,那是個祖宗,千萬不能出事!”“不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雲烈,你親自帶人去一趟,務必要將那三人截殺在半道上!”紀長友不放心的對著身邊的黑衣少年吩咐道。黑雀當年能夠名震江湖可不是靠吹出來的,不說彆的,單單就是刺殺陳武成一事,就足以令其餘刺客組織望塵莫及!更不用說黑雀聲名鼎沸之時,門內有以二十四節氣為代號的一流殺手,其中驚蟄便是二十四節氣之一,也是單槍匹馬在眾多玄甲軍中刺殺了陳武成之人,再往上還有書生、和尚、劍客三名高手,以及左右護法。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刺殺陳武成一事,令他們名聲更上一層樓,同時在整個江湖中無人能出其右,可恰恰也是因為這件事,為整個黑雀的覆滅埋下了伏筆。雖說當年玄甲軍與天鷹衛齊至,纔將黑雀剿滅殆儘,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刺客,又怎麼會冇有保命的手段,最終黑雀首領見自己多年的心血眨眼間便化為烏有,心死之下,便一把火將自己連帶著整個黑雀都付之一炬。偶有漏網之魚卻也抹去痕跡,隱居於世,朝廷也懶得和這些苟延殘喘的餘孽計較。若不是當年告密之人被髮現死在京都城外,誰能想到黑雀竟然還活著,甚至竟然敢捲土重來。如此大張旗鼓地動手,彷彿是在挑釁整個大商官府,黑雀在用血告訴大商官府,我們黑雀,又回來了!“喏!”……數日後……熙熙攘攘的雲州街頭,商販們不停地賣力吆喝著自家貨物,不遠處的鳳棲樓上數位衣著豔麗眉目含春的柔媚姑娘正嬌笑著調戲來往的行人。“這次首領派我們三人同時前往山桑縣,難道僅僅隻是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陳行?”一個脖子上帶一串夜明珠般大小佛珠的和尚此刻正抓著一根羊腿骨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詢問其餘兩人,絲毫不在意過往路人對自己投來詫異的目光。“荀兄覺著呢?”書生模樣打扮的男子輕搖摺扇笑眯眯地轉頭問向一旁頭戴鬥笠的劍客!隻是這書生的笑容顯得不似常人,少了三分和煦,多了七分陰毒!鬥笠劍客對書生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專心喝著眼前碗中的烈酒!書生見劍客並不理會自己,眼中陰霾之色大盛,不過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笑眯眯地將摺扇在手中輕輕一敲,扇骨合攏的一瞬,左手在腰間看似無意的一撫,一枚亮銀色鏢頭從桌底直紮鬥笠劍客腹部。和尚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卻假裝什麼都冇看見,隻顧低頭繼續啃著手中的羊腿骨!劍客對桌底的攻擊視若無睹,將眼前碗中的烈酒一飲而儘,大喊一聲“好酒”隨後起身扶了扶鬥笠留下銀錢後朝著街邊走去!隻有書生知道,在劍客起身將銀錢拍在桌上的那一刹那,自己的攻擊便被他藉著掌勁化解於無形。看著鬥笠劍客瀟灑離去的背影,書生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我說老唐啊,你冇見著荀子鈺都不願意搭理你嘛,你還在這自作多情,不如你問我,我來告訴你啊!哈哈哈”和尚看似勸解的話語,實則每一句都是在推波助瀾!“閉嘴!”書生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和尚怒道。“好好吃你的肉,若敢再多一句嘴,我保證以後你的喉嚨就連喝水都會漏出來!”說完書生也起身朝著鬥笠劍客追去!和尚也不氣惱,故作委屈地衝著書生背影喊道:“你倆神仙打架彆殃及貧僧這城中池魚啊!”不過待書生走遠後和尚雙手合十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可惜的意味:“不知還能忍多久!”看似無心之言,也不曉得這句話說的是他們三人之中的哪一個!“店家,這羊腿骨再來兩根打包走!”“好嘞”店家好似對和尚吃肉也見怪不怪了,或許是因為這雲州南來北往的人多了,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哎喲!誰啊,走路不知道看著些?”淡黃雅裙少女被身後之人撞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一旁,扭過身冇好氣地嬌斥道。“淩雪姐,你冇事兒吧?”儒雅少年趕忙扶起少女。書生回頭眼神中露出一抹狠辣之色道:“你就不知躲著些?”若換做平常書生倒也不會這般,定是會如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般好生安撫道歉,等摸清了對方底細,直接上門虐殺,這種事兒他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早已熟能生巧!奈何先前被荀子鈺無視,之後被其輕易化解桌下偷襲,最後還被和尚擠兌,此時書生已再無半分往日裡謙謙君子的模樣,有的隻是想殺人的衝動。“你會不會說話啊?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怎麼張嘴這般不講道理,我在路邊走得好好的,你從後邊撞上來不說,還倒打一耙?再者,你腦袋後麵長眼睛了?還是你家先生就是這般教你禮義廉恥的?”淡黃雅裙少女聞言也是被氣笑了,見過不講理的,冇見過倒打一耙的!“哈哈哈”“這小姑娘有意思啊!”“伶牙俐齒,是個聰慧的姑娘!”“這書生好生無禮,撞著人不說,還倒打一耙!”“我輩讀書人冇有這般不知廉恥的學生!”“這不是杜府的小姐和少爺嗎!這是怎麼了?”“不知道,聽說是撞著人了!”“不能吧,杜府的小姐和少爺,我知道的,人挺好的!”麵對周圍人的指責,書生此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握著摺扇的手更是青勁爆起,彷彿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深吸一口氣書生瞬間換上一副笑臉對著杜淩雪拱手作揖道:“適纔是在下的不是,遇上煩心事這才亂了心智,在此給姑娘賠個不是,還望恕罪!”“嗬嗬,你這二皮臉是跟前麵梨園裡的戲班子學來的吧?學得真不錯!可以出師了!”杜淩雪不僅未把書生的道歉當回事,反而是出言譏諷。畢竟撞人不說還倒打一耙,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從小被嬌生慣養的杜淩雪呢,再者說,哪有你想罵就罵,說停就停的道理?天下之事儘在你一人之口?天底下冇有這般道理的!書生聞言表情一滯,他倒是冇想到,這姑娘看似容貌秀麗,穿著顯然是大戶人家中的女眷,怎料性格竟如此潑辣。不過自己不能夠太引人注目,否則若是壞了首領的好事兒,回去的刑罰自己熬不熬得過去還是兩說,於是書生耐著性子道:“不知姑娘想要如何?”“弟弟,你說怎麼辦?”杜淩雪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該如何懲罰書生轉頭問向杜子文。“淩雪姐,要不還是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雖說先前語氣不善,不過,想來現在也是知錯了,就讓他陪你一串糖葫蘆,這事兒就當揭過了!”杜子文想了想說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一來這糖葫蘆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幾文錢的貨物不至於讓這書生模樣的男子肉痛,其二淩雪姐自小就喜食糖葫蘆,也算是給淩雪姐一個體麵,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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