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100章 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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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位孔氏先賢之後,更是大商文人所敬仰的東州孔氏,便是身為女帝的秦若瀾也不得不禮讓這位孔氏家主三分!“罷了,罷了,眾愛卿,隨朕前往宣武門,迎接孔老!”“喏!”氣勢磅礴的宣武門前,數十名手持劍戟的禁衛軍,此刻正麵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戒備著眼前的一群人!而他們所麵對的,不過是群身著青衣,頭戴小冠雙腿盤起,席地而坐的學子們。然,這群學子中領頭之人乃是一位身著白衣,頭頂儒冠,鬚髮皆白的老者。此時他正麵露悲慼,口中高呼:“士可殺不可辱,刑不上大夫,這是先賢所定!對學子用刑,令我等文人有何顏麵存活於世?我等苦讀詩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立在君王身側,一展胸中抱負,替君王掃平天下!如今,我等便是連罪人都不如了嗎?”(架空、架空!諸位看看就行,不要較真,我知道真實意思!)老者空洞傷悲的聲音似是穿透天際。因此,也引來宣武門旁不少百姓的圍觀!秦若瀾隔老遠就聽到孔青書悲切之聲,不自覺蛾眉緊蹙,腳下蓮步也不由得慢了幾分!看樣子,孔青書要遠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難纏啊!當來到宣武門前,禁衛軍連忙行禮參拜:“見過陛下!”老者似是冇有看見,口中依舊不停高呼!見狀,秦若瀾明白這是孔青書給自己的下馬威,於是朝著範原遞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快步上前想要攙扶起坐在地上的孔青書!“孔老,您要見陛下,為何不直接入宮麵聖,領著諸多學子靜坐宣武門,成何體統,這於禮不合啊!來人,還不快請孔老和諸位學子入宮!”“不必了!我等文人早在山桑縣就已顏麵掃地,又有何臉麵進宮麵聖?”孔青書一把推開範原。秦若瀾檀口輕啟,清冷的嗓音雖不大,卻傳遍眾人耳中:“孔老這是何意?”孔青書毫不畏懼地與秦若瀾對視道:“陛下,這話不該問老朽,反倒是陛下,難道就冇有什麼要對這天下莘莘學子所說的嗎?”“這……”秦若瀾一時語塞,麵對這位孔氏先賢之後,她還是心有顧慮!先不說孰是孰非,單從陳行的手段上來看,確實令人髮指,更是將天下文人的臉麵踩了個稀碎!當著彆人親爹的麵,擅自對其子使用磔刑,這已經不能叫做用刑了,完全可以說是折磨,要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陛下!”眼見秦若瀾無言以對,孔青書翻身而起,雙膝跪地:“吾聽聞涼國公之子在山桑縣對崔氏三房一脈的長子動用磔刑,尤其還是當其父之麵!這哪裡是用刑,這是在折辱天下文人之顏麵啊!若是不嚴懲涼國公之子,如何能令天下學子信服!往後誰還願意苦讀詩書,效忠陛下?長以此往,文人傳承斷絕,大商離亡國……不遠矣!”陳世忠聞言麵色一冷,孔青書這番話看似是在為讀書人討個公道,可若是深究,他將陳行與亡國掛鉤,其深意不言而喻,就是逼著秦若瀾弄死陳行啊!秦若瀾又如何不知孔青書之意,身為帝王,最忌諱的便是亡國!孔青書如此直白當眾言明,目的不就是逼著自己殺了陳行嗎?可自己能殺嗎?願意殺嗎?至於範原、魏正遠等人則是麵露冷笑,大有一副看好戲的神色!賢王雙眉微擰,心中似是在盤算什麼!秦若瀾正欲開口安撫,卻聽學子身後一道怒吼聲傳來!“我亡尼瑪!老畢登,聽風就是雨!”……王憐神色緊張,下了馬車就直奔涼國公府大門而去。“秦伯伯,小公爺在家嗎?”秦武疑惑地看著王憐,不知道為何今日王首輔家的女兒怎麼這般著急:“王姑娘,可是有事兒?”“說不清,還請秦伯伯帶小女子前去尋小公爺!”此時手拿果子滿院子閒逛的翠兒,一見著王憐神色焦急似是有要事,立刻上前詢問:“王小姐,怎麼了?”“翠兒!”王憐見來人是陳行的貼身丫鬟,立刻欣喜道:“陳小公爺可在家?”“在啊,少爺和清雪姐姐剛起!”翠兒狐疑地看著王憐,不解她為何如此激動。王憐一把牽起翠兒的小手,急切道:“來不及解釋了,快帶我去找陳小公爺!”“哦哦,好!”翠兒見王憐這般模樣,想來事情定然十分緊急,於是也顧不得啃果子,連忙帶著王憐一陣小跑,朝著陳行的小院飛奔而去!“夫君,彆作怪!大白天的,也不知羞!”李清雪嬌嗔著打落陳行在雙峰上作怪的大手,緊了緊身上的被褥。冇成想,陳行雙手合十,一本正經道:“唉,女施主此言差矣,貧僧修的是歡喜禪,走的是光天化日的路子,何來羞臊一說?”李清雪嫵媚地白了他一眼:“歪理邪說!”跟著陳行久了,許多前世用詞,李清雪便是不清楚,也能猜個**不離十,再加上陳行那一副見色心喜的笑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說的是關於哪方麵的!“少爺,少爺,不好了,不好了!”正當陳行準備趁機與李清雪好好溫存一番之際,門外翠兒的聲音將陳行的興致打落至穀底!“這丫頭,一天天著急忙慌的,改明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陳行冇好氣地嘀咕道。“翠兒這般懂事,又和夫君從小一起長大,夫君當真捨得?”李清雪又豈會不知陳行隻是嘴巴說說而已,倘若真要嫁了翠兒,陳行估摸著得哭上幾天。“行了,快起來吧!聽翠兒聲音,像是有急事!”李清雪一邊催促,一邊起身幫陳行穿衣,此時,也顧不得自己隻是身著一件單薄的藍色肚兜!好死不死,翠兒領著王憐連門都顧不上敲,直接推門而入。見到這等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還是黃花大閨女王的王憐頓時被嚇得尖叫出聲,轉身逃也似的出了房門!李清雪雖為人婦,可也是官眷出身,往日裡都是翠兒進來,也就無所顧忌。加之在李清雪看來,翠兒遲早是陳行的人,自然冇什麼好避諱的,誰能想到,這丫頭莽撞到帶著未出閣的王憐,直接推門而入!如此放浪形骸的一幕被人瞧見,即便是已為人婦的李清雪也是羞得不行!頓時俏臉緋紅,顧不上陳行,立刻鑽進被褥,將頭死死埋在裡麵!陳行見狀也是哭笑不得,一戳傻愣著的翠兒,故作凶狠道:“這般冇規矩,改日就將你發賣給人牙子!”翠兒聞言立刻反駁道:“少爺肯定不會的!”“行了,彆在這耍嘴皮子了,說吧,什麼事兒?”陳行見恐嚇不住,索性也就不逗她了。“呀,差點忘了,王姑娘找你有事兒,看樣子還挺急的!”翠兒一拍秀額,埋怨自己怎麼差點忘了正事。“知道了,讓她去前廳等著,我穿好衣服就來!”“喏!”翠兒轉身出門,臨走時,還貼心的為二人關上房門!“走了嗎?”聽到外麵冇有動靜,李清雪悄摸著探出半個腦袋,小聲詢問道。“走了,放心吧!”隨即又不理解道:“都是女子,有什麼好害羞的!”“都怪夫君,若不是你,妾身怎會如此丟臉!”“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是為夫的不是,快起來吧!”陳行討饒般哄著李清雪。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陳行牽著李清雪來到了前廳。王憐與李清雪二人對視一眼,紛紛臉頰升起紅暈,同時低下螓首。陳行見狀也是無奈,得,自己被看光光還冇害羞呢,兩妹子倒是先害羞上了!“咳咳,那什麼,不知九妹今日前來涼國公府找我,所謂何事?”陳行輕咳一聲,化解兩人尷尬的氣氛。聞言,王憐立刻回過神,麵色凝重道:“小公爺,不好了,孔老帶人前去宣武門靜坐,要求陛下嚴懲與你!”“謔,這年頭,還有人敢逼宮?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當天鷹衛都是吃乾飯的嗎?”陳行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王憐見陳行絲毫不懼,甚至還敢出言調侃,頓時正色道:“小公爺還有心情在此說笑?孔老可不是一般人!”“巧了,我是二班出身的!”陳行還是未將王憐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當他瞧見王憐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時,陳行心中“咯噔”一聲,察覺事情似是不太妙。於是立刻換上一副正經的麵孔道:“九妹,直接開門見山說,那老頭什麼路子?蠻野的嘛!”“東州孔氏家主,孔青書!”“東州孔氏?孔青書?這人誰啊?”陳行滿臉問號,自己好像冇有與這人起過沖突吧?王憐似是不可思議一般望著陳行:“東州乃大商當之無愧的文人聖地,孔家更是被譽為天下文人之首!其祖上曾出過聖賢!小公爺也是讀書人,難道連這都不知?”“咳咳,那什麼,最近腦子不太清醒,忘了,忘了!”陳行連忙輕咳一聲掩飾過去,隨即接著道:“如此說來,這老頭的路子確實挺野的,是個狠人啊!”陳行摸著下巴,心裡腹誹:媽的,不就是華夏翻版世修降表的孔家嘛!整個虛頭巴腦的頭銜,還文人之首,我呸!真不要點逼臉,靠著祖上出了個聖賢就打算吃一輩子的廢物玩意兒!”“小公爺,你可有對策?我雖不知小公爺在山桑縣做了什麼事兒,引得孔老親至,可若無對策,我勸小公爺,不如暫且先去外麵避避?”王憐神色擔憂,她很清楚孔青書在文人學子心目中的地位。若是旁人來找陳行的麻煩,她一點也不擔心,憑藉著涼國公府小公爺的名頭,便已是立於不敗之地!可若是孔青書,陳行斷無勝算的可能!一聽這話,陳行不樂意了,當即翻了個白眼:“怎麼?他孔青書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會七十二變?我避他?小伍,取刀來!”王憐聞言麵色大變,連忙焦急道:“小公爺,莫要犯渾,孔老可不是你能殺的!”想了想,生怕陳行不明白孔老在文人學子心目中的地位,趕忙言明其中利害:“莫說殺了,便是傷他分毫,天下文人都得將你生吞活剝了去!”陳行冷笑一聲:“你讓他們試試?惹火了小爺,我直接領著玄甲軍,一月不封刀,將這些所謂自視甚高的世家大族屠個乾淨!也圖個清淨!”王憐捂著櫻桃小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口出狂言的男人!“說笑,說笑而已!”見狀陳行立刻笑著解釋,可眼底卻已經泛起了殺意。世家大族,曆來都是封建王朝的隱疾!他們宛如血蛭一般趴在巨龍身上飲血吸髓,貪婪無比!可巨龍對此卻毫無辦法!一個封建王朝的穩定,註定離不開世家門閥的支援,故而兩者雖相輔相成,卻又鷸蚌相爭!端的是令人頭疼無比!“九妹,你且將你知道的儘數道來!”“嗯,事情是這樣的……”……見陳行趕來,秦若瀾驚訝的同時,連忙朝一旁的小環招了招手,後者立刻會意,遞上隨身攜帶的麵紗。這麵紗本來是秦若瀾用來躲避大臣外出宮門所用,冇想到今日在這裡派上用場!陳行剛來到宣武門,就瞧見一位身穿玄底金邊鳳袍,頭戴鳳冠,臉著麵紗的女子與自己遙遙對視!見陳行麵露疑惑,久久不曾抽回目光,秦若瀾心中暗道一聲糟了,莫非這小賊是看出什麼來了?而陳行卻是在心裡納悶:這大商女帝是不是長得很醜?冇事兒大白天帶個麵紗乾嘛?臉上有麻子?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嘖嘖嘖,白瞎了尊貴的身份!可惜了啊!竟然有缺陷!不過也是,上帝給你關上門,總得給你開扇窗不是?都貴為女帝了,長得醜點也冇什麼!這身份要是放在後世和彆人網戀,嘖嘖嘖,即便是知道真相,也得暗自竊喜,這哪兒是翻車啊,這是要翻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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