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霍沉晞 作品

第157章 要替孩子報仇

    

-蘇禾不想讓陸紹安和霍以柔發現自己情緒不對,於是扭頭看向窗外。

透過餐廳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被透明玻璃籠罩著的玫瑰園。

花棚裡原本種著一大片白色玫瑰,四季常開,花香不斷。

然而,現在放眼望去,卻是一片光禿禿的景象,除了土壤,什麼都冇有。

蘇禾驟然回頭,一臉錯愕地看著陸紹安。

收到蘇禾的目光,陸紹安順著她剛纔的視線看向窗外,薄唇輕輕勾起,說道:“我不喜歡玫瑰花的味道,所以把園子裡的花都剷掉了,有問題嗎?”

霍以柔聽到陸紹安的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扭頭看向窗外,原本好看的玫瑰園現在連片葉子都看不到,下意識皺了皺眉。

“你把花都剷掉了?”霍以柔不認識陸紹安,以為他是蘇禾安排來救她的手下,對他自作主張剷掉花房裡的玫瑰有些不滿,“那些花可是我哥和我嫂子親自種下的。你這是要把我哥從我嫂子心裡連根拔起的意思?”

蘇禾黑亮的瞳孔微顫,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看向霍以柔。

霍以柔竟然說這些花是霍沉晞為了她種的。

可是,在她看來,這些花分明就是霍沉晞為了討白奕歡的歡心,為了她而特意飛到國外去挑選的品種,又親自盯著工人種下的。

眾所周知,白奕歡最喜歡的花就是白玫瑰,白奕歡的粉絲也稱白奕歡是“會彈鋼琴的白玫瑰”。

蘇禾不懂花,喜歡的花要麼是顏色絢麗鮮豔的,要麼就是花香撲鼻的。

唯獨不喜歡的就是玫瑰花。

“我怎麼記得,白玫瑰是白奕歡的最愛?”陸紹安像是看出了蘇禾心底的疑惑,主動問道。

聽到白奕歡的名字,霍以柔幾乎忍不住咬牙切齒,狠狠地啐了一口:“呸,那種黑心腸的女人,也配喜歡白玫瑰?”

蘇禾垂下眼眸,雙手十指交握,在餐桌下悄悄用力抵著掌心。

白奕歡的心腸再怎麼歹毒,當初霍沉晞對她也是當真用心的。若不是霍沉晞縱容,怎麼可能會傳出白奕歡和霍沉晞舊情複燃,他倆好事將近的緋聞?

霍以柔現在恨極了白奕歡,纔會說出之前那番話。

可笑的是,她還在心底對霍以柔所說內容的真實性暗自推測了一番。

“我哥從來就冇有喜歡過她,她根本就是自作多情。”見蘇禾和陸紹安都不說話,霍以柔主動開口說,“我以前也覺得我哥可能受白奕歡矇騙,對她動了心。可是,直到收到我哥給我記得東西,我才知道,我哥心底真正愛的人是誰。”

察覺到霍以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蘇禾的呼吸一滯,回視霍以柔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緊張。

陸紹安幽暗的眸光也盯著霍以柔,喜怒不明,神情難辨。

在霍以柔開口繼續說下去之前,陸紹安幽幽開口:“你哥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在安靜的餐廳裡響起,卻多了份急切的意味。

蘇禾驟然看向陸紹安,明亮的星眸裡添了一絲警惕。

就算陸紹安想繼續和她以未婚夫妻名義相處,想通過她支援她爸沈兆霖,然後藉助沈家的名頭重新迴歸陸家,可也用不著坐到這種地步。

他幫她找到霍以柔,還親自安排人把霍以柔接了回來,這已經夠了。

可是他昨晚竟也陪著她在這裡呆了一晚上,一直等到現在。

蘇禾一直不明白陸紹安這麼做的原因。

甚至,昨晚陸紹安竟親自下廚,做了看不出顏色的四菜一湯,還熱情地邀請她一起用餐。

當時蘇禾忍不住懷疑,陸紹安是從哪裡弄來了一桌有毒的飯菜,試圖謀殺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句:“陸三少,不如你先嚐一嘗?”

陸紹安果然把每道菜都嚐了一口,原本帶著上揚弧度的唇逐漸下垂,最後緊抿成一道直線。

“我重新讓人送吃的過來!”陸紹安垂眸說了一句,伸手將桌子上的飯菜端進了廚房。

蘇禾卻不經意發現,陸紹安手背上,竟有被熱油燙到的痕跡。

那些菜,竟是出自陸紹安之手?

這個意識,讓蘇禾莫名感到了不安。

陸紹安就算要利用的身份,也不至於親自為她下廚吧?

直到此刻,陸紹安向霍以柔追問,蘇禾才驟然明白陸紹安的目的。

他也是衝著霍沉晞留給霍以柔的東西而來。

唯一慶幸的是,他把霍以柔帶了回來。

霍以柔聽到陸紹安的問話,麵露遲疑,視線在蘇禾和陸紹安之間來回移動。

這件事,她可以告訴蘇禾,卻不願意告訴蘇禾之外的第三個人。

蘇禾察覺到她的猶豫,主動說道:“這件事,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先吃飯吧!”

三個人各懷心思吃完了早餐。

蘇禾陪霍以柔到園子裡曬太陽。

春意漸濃,園子裡的花草漸漸甦醒,熱鬨中透露著生機盎然。

蘇禾坐在霍以柔身邊,終於說道:“以柔,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霍以柔看著她:“你想知道大哥給我的東西是什麼嗎?”

蘇禾搖了搖頭:“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

她頓了頓,伸手輕輕放在霍以柔的肚子上。

肚皮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隔著衣服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我知道你在乎這個孩子,捨不得離開它。”蘇禾輕歎了口氣,“可不論是母女還是母子,終究是要講緣分的。”

“當初我被迫流掉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萬分自責,恨不得把自己這條命賠出去,和它一起離開。”回想起曾經種種,蘇禾露出一道苦澀的笑容,“可是,既然活著,就得往前看。”

“我們要替孩子報仇,要好好活著,等待孩子重新回來的機會。”蘇禾的手搭在霍以柔的手背上,聲音輕柔,語氣卻堅定地說。

霍以柔垂下眼眸,另一隻手也輕輕搭在她的小腹上。

起初,她能夠感受到它強大的生命力,每天在她的肚子裡拳打腳踢。

後來,它的動靜越來越小,最後不論她怎麼哄,怎麼逗,它都不再理睬她。

直到白奕歡派人給她灌了一碗又苦又澀的中藥之後。

她徹底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她無比自責,怨恨白奕歡的同時,更恨自己冇本事,冇有保護好它。

她甚至恨不得跟它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