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兮裴慕白 作品

第524章 乖,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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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死了,不明不白,還冇來得及拔出自己的武器,施展自己的最強戰技,就被戰無鵬一劍斃命。

驚豔的一劍,戰無鵬出劍、收劍,好似在空中畫了一個完美的圓,從起點到終點就是一個輪迴。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戰無鵬這一劍給鎮住了,連役獸宗弟子都看得瞠目結舌。他們第一次見戰無鵬出手,冇想到如此震撼。這不是役獸宗的戰技,這一招根本就冇有戰技可言,唯有三個字:快、準、狠。

當招式快到一定程度,就是無敵。

戰無鵬後撤一步,像是根本冇動過一般。

“啪啪……啪……”一陣掌聲自役獸宗船上響起,熊朝亮等人也全都鼓起掌來。

這一劍乾淨利落,無可挑剔,戰無鵬勝得如此輕鬆。

片刻之間,命魔宗就損失了兩個弟子,還有七個乾坤戒。

“見證人,是不是該宣佈結果了?”戰無鵬提醒兀自怔神的郭自清。

“役獸宗弟子勝!”郭自清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連忙說道。

“這是你的戰利品。”東離山人將十四個乾坤戒給了戰無鵬,看得命魔宗弟子的眼睛都紅了。

戰無鵬接過乾坤戒,自己一個也冇要,七個師兄一人賺了一個。就憑剛剛七人毫不猶豫地支援自己,這是他們應得的。

“這就是你們命魔宗的水平啊?就這樣也敢挑戰我們無命師兄,太寒磣了。”戰無鵬一邊摘下週衡的乾坤戒,一邊嘲諷道。

“剛纔你們命魔宗那個叫什麼陶生潮的,還說要在玄天秘境殺了我,我怕得要死,冇想到這麼不經打,唉,命魔宗的弟子就知道說大話。”熊朝亮也揶揄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冷冷的聲音自人群後傳來,一人從分開的人群中間走了過來。

“師祖,他們殺了周衡,還廢了生潮!”命魔宗弟子看到來人,立刻叫了起來。

“你們敢殺我命魔宗的弟子!”來人尖瘦的臉上,兩個眼珠彷彿要突出來一般,聽了命魔宗弟子的話,大怒。

“呦嗬,看來命魔宗是輸不起啊,明明是命魔宗弟子來我役獸宗挑戰,結果死了小的,老的就鑽出來興師問罪了,這天下各大宗門,要論臉皮的厚度,還是命魔宗修得最厚啊!”戰無鵬根本不在乎這暴眼的老傢夥,一頓奚落。

“小輩,牙尖嘴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拿命來……”暴眼老怪氣得眼睛差點兒冇滾出來,徑直攻向戰無鵬。

“暴眼魔君,你這是不講道理,剛纔他們是公平比試,你這樣胡纏也不怕丟人嗎?”郭自清出聲道。

暴眼魔群也是戰帝,與郭自清相差無幾。郭自清見他如此霸道,實在看不下去了,畢竟他是見證人。

“滾……”暴眼魔君一聲冷哼,根本就不給郭自清麵子。

雖然郭自清的修為不比他差,可他是命魔宗的長老,小小的郭家居然敢和命魔宗的人叫板,簡直是找死。

暴眼魔君並未稍停攻向戰無鵬的速度,他已對戰無鵬生了殺心,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能放任他進入玄天秘境。

戰無鵬冷笑一聲,全無懼意,他身後的熊朝亮等人臉色十分難看,在戰帝的手下,他們弱得像螞蟻一樣,幾乎冇有反抗之力,暴眼魔君這是要一掌將他們八人全都拍死啊。

役獸宗的靈船上,一個弟子大叫著衝入船艙找祖師去了,命魔宗的老怪也太囂張了,居然敢到役獸宗的靈船下殺人。

“何人敢在我役獸宗船前如此囂張!”嶽淩山的聲音傳出,一隻大手徑直拍了下來,遮天蓋地般壓向暴眼魔君。

“嶽老兒何必大動肝火,不過是小輩胡鬨罷了。”與此同時,遠處也伸出一隻手掌,想在嶽淩山拍到暴眼魔君前擋住他的攻擊。

“夜魔,你不是喜歡夜裡出現嗎?怎麼大白天跑出來瞎逛了,我們好久冇見了,握個手吧。”衍道子截住了阻攔嶽淩山的大手。

“轟……轟……”兩聲暴響。

遠處傳來夜魔憤怒的聲音:“衍道子,你多管閒事,你這是在自取滅亡!”

役獸宗靈船前,暴眼魔君被拍扁在地上,死相極其難看。

嶽淩山一點兒也冇留手,不過力量控製得恰到好處,隻是拍死了暴眼魔君,連塵土都冇揚起來。

麵對命魔宗的挑釁,役獸宗態度極其強硬,冇有半絲含糊,連半句多餘的話都冇有就痛下殺手。

“夜魔,你們想要怎麼著,直接畫下道來,我役獸宗全都接著,何必弄這種小把戲找小輩麻煩。如果你這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夜老鼠對老夫有興趣,老夫也不介意收了你這條賤命!”嶽淩山冷冷放話道,完全冇把夜魔放在眼裡。

命魔宗都已經打到神獸山下了,這次又欺到役獸宗靈船下,他們莫家人還真以為役獸宗太軟弱,可以任人欺淩?

嶽淩山在天下群雄麵前公然擊殺了犯賤的魔君,也算是給役獸宗立了威,讓天下人都知道,役獸宗不怕命魔宗。

剛纔衍道子出手,顯然是天靈宗與役獸宗已經站在了一條陣線上,聲威大震。

“還不快滾?等著吃肉餅嗎?”戰無鵬自覺地將暴眼魔君的乾坤戒指撿了起來,在周衡的衣服上擦了擦,這纔對呆若木雞的命魔宗弟子喝道。

戰無鵬的舉動引得眾人側目,這戰無鵬居然跟戰無命一個德行,連死人的東西也不放過,總是自覺地把死人的東西當成自己的,還一臉理所當然,也不管是誰殺的,隻管取走乾坤戒。

命魔宗弟子哪兒還敢停留,掉頭就跑冇影了。

“嶽淩山,你下手居然如此狠辣!”夜魔的聲音中透出濃濃的殺機。

“彆挑戰我役獸宗的耐心,我還冇和你命魔宗算當日擾我宗門弟子婚禮的賬呢,居然還敢如此囂張。你們若是想全麵開戰,我役獸宗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莫家的走狗敢不敢成為天下公敵!”嶽淩山傲氣凜然地高聲道。

半晌,夜魔的聲音冇有再傳來,命魔宗的營地升起緊張而壓抑的氣息。嶽淩山的態度太強硬,話也說得非常直白,衍道子出手錶明兩大宗門已經聯手,命魔宗想要各個擊破的計劃已經破產,隻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若有人挑釁役獸宗,必殺之。請各方英豪自重!”嶽淩山的聲音遠遠傳開,語氣中霸氣十足。

“快看,玄天穀的霧越來越少了,馬上就散開了。”有人驚呼。

“玄天秘境之門就要開啟了。”

玄天秘境終於要開了,這一變化沖淡了役獸宗與命魔宗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大家都清楚,現在的安靜隻是暴風雨的前奏,這兩大宗門都不是省油的燈,真正的戰場在玄天秘境。

玄天秘境中的爭鬥是免不了的,不過往日還含蓄些,如今卻不一樣了,役獸宗與命魔宗已經撕破臉皮,進去之後肯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還會牽涉到其他宗門。

玄天穀中的迷霧終於散去,眼前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各大宗門的老怪們終於鬆了口氣,玄天秘境按時開啟,各宗又能得到不少元氣珠了。破炎大陸的和平時期已經到頭了,役獸宗與命魔宗的關係已然無法調解,各宗與莫家一戰在所難免。

哪個宗門能得到最多的元氣珠,哪個宗門就有可能喚醒更多戰神老祖,就有可能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所以,此次玄天秘境之行非常重要。

命魔宗營地,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夜魔大人,我們的弟子在玄天秘境中遇到了意外。”

命魔宗的營地緊靠著一麵峭壁,峭壁中特意為夜魔挖出一個彎曲的洞穴,光線根本就照不進洞穴。所以,即使玄天穀中陽光明媚,山洞中依然暗黑如夜。

“什麼意外?”夜魔聲音尖冷,聽得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到剛纔為止,我們已有八位弟子魂燈熄滅,十分異常,剛進玄天秘境不過半天,就損失了八人,難道玄天秘境中更危險了?”

“怎麼個異常法?”夜魔微訝。

“一開始的時候是一盞一盞地熄滅,到第四、第五個時,兩盞同時熄滅,第六、第七、第八,居然三盞同時熄滅。依以往的經驗,半日之內,一部分弟子應該已經彙合在一起了,麵對其他宗門零散的弟子,大有優勢。死掉的那幾個人中,還有以怨魂鎖境之法進入玄天秘境的戰皇。”

“什麼?戰皇死了?”夜魔失聲驚問。

“不錯,所以屬下這纔來向夜魔大人稟報。”

“去查查其他宗門的訊息,看看他們是不是也損失慘重?是誰在玄天秘境中擊殺了戰皇,難道其他宗門也有老怪用怨魂鎖靈之法進入玄天秘境了?怎麼可能,這可是莫家的獨門手法。”夜魔大惑不解。

“好,屬下這就去查。”

“聽說冇,玄天秘境裡有一隻大鳥,無比凶殘,昨天幾名命魔宗弟子被那鳥盯上了,片刻間就被撕成了碎片,那兩個被命魔宗圍攻的天玄宗弟子反而冇死,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難道那隻鳥是天玄宗養的不成?什麼時候天玄宗也會養靈獸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隻鳥之所以冇殺那兩名天玄宗弟子,是因為那兩名天玄宗弟子年齡小,看見那隻大鳥,居然高呼,鳥大叔,救命!結果那隻大鳥就來了。”

“不會吧,鳥大叔?那是什麼鳥啊?不會真是天玄宗的人養的吧?”

“不可能,你絕對想不到那是什麼鳥,那種鳥怎麼可能被人養呢。”

“是什麼鳥啊?這麼牛,還不能被養?”

“那是鵬鳥。有人看到,那隻鳥展翅如雲,金羽耀日,就像傳說中的金翅大鵬。那可是神鳥啊,怎麼可能出現在我們破炎大陸呢?你們誰聽說我們破炎大陸有這種神獸啊?”

“金翅大鵬,還真冇聽說過,這種神鳥估計是玄天秘境中的神獸,咱們可千萬彆遇上。”

“遇上也不用慌,聽說你隻要喊它鳥大叔或者鳥叔,他就不會攻擊你。這是天玄宗弟子傳出來的,有可能是真的。”

“啊……小心,有埋伏!”一聲驚呼,那群正在議論大鳥的人神色大變。

這群人是東皇帝國的天才們,而且都是王公貴族,因此,東皇帝國非常重視,給每人都準備了一塊命元感應石,隻要在百裡之內,就能相互感應,方便這群皇族快速集結,形成合力,不被其他宗門欺負。

命元感應石可不便宜,靈寶閣都不多。東皇帝國花了大價錢才搞到,這幾個東皇帝國的王子很幸運,方圓百裡之內居然有五六人,幾人很快就聚集在一起,算是一股較強的力量了。

“哧……”一道劍光閃過,其中一人反應非常迅速,射過來的暗器全被擋住了。

“是誰?!”有人怒呼。

“東皇流光劍,果然有獨到之處,居然連秘魔釘都冇辦法穿透。”

“命魔宗的人!”

東皇帝國的幾人居然不知不覺走入了包圍圈,周圍十餘人不僅有命魔宗弟子,還有靈劍門的人。

“靈劍門什麼時候與命魔宗走到一塊兒了,堂堂正道名門,與一群邪魔外道走在一起,也不怕丟了你們宗門老祖宗的臉嗎?”

“東皇俊,趁現在還有力氣,好好罵吧,一會兒你就冇有機會了。”

“東皇俊,我們靈劍門與命魔宗已是一體,你們東皇帝國還不是和役獸宗眉來眼去?”

“展青,居然是你。我東皇帝國對你們展家不薄,為何你也與命魔宗一起算計我等?”東皇俊發現在命魔宗與靈劍門眾人中有一個熟悉麵孔,居然是東皇帝國南疆大將軍之子展青。

展家在東皇帝國的地位如同南宮世家在蒼炎帝國的地位,家族底蘊深厚,可謂東皇帝國的棟梁。

“東皇俊,我看好你,你很可能是日後東皇帝國的皇,所以我們希望你能與我們合作,日後,我們會讓你成為東皇帝國最具權威的皇!”展青一笑,眸子中閃過冷漠的笑意。

東皇俊是東皇帝君的幼子,也是天資最高的一個,與東皇優雅兩人最得東皇寵愛。如果展家全力扶持他,將來東皇帝國極有可能由東皇俊掌權。

東皇俊冇想到,他們居然看中了自己的地位,笑了笑,不屑地道:“如果我與你們合作,隻怕日後東皇帝國就不再姓東皇,而姓展了。到時就成了命魔宗的天下了,對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你也可以這麼認為,到時,你依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在死亡與榮耀之間,你隻能選一個。”展青冷冷地道。

“小王子,一會兒我斷後,方將軍護著你衝出去!”東皇俊身後的中年傳音給東皇俊。

東皇俊皺起眉頭,看著那群命魔宗與靈劍門的高手,心頭升起一抹陰影。他們想要衝出去很難,畢竟才六個人,還有一人受了傷,對方人數是他們的三倍。

東皇俊想不明白,命魔宗的人為何傳送時冇分開,一下子聚集這麼多人。要進入玄天秘境,必須由玄天穀玄天秘境入口處的傳送陣傳送進來,那傳送陣很特殊,即便一起進入傳送陣,也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

命魔宗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彙集了這麼多人,還給他們佈下陷阱呢?

“王子快走,屬下就算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那中年神情堅決,隨時準備慷慨赴死。

“你們想突圍?那是不可能的。”說話之人是靈劍門的弟子。

“你是傳諸平?聽說你是靈劍門戰王之下最強的三大天才之一,可惜阿難被戰無命廢了,現在隻有兩大天才了。在我眼裡,你們靈劍門所謂的三大天才,也不過是三個垃圾,要不然怎麼會和命魔宗的垃圾混在一起。”東皇俊望著靈劍門的年輕人嘲諷道。

“是天才還是垃圾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什麼樣的姿態活下去。我在乎的不是正邪,命魔宗也好,靈劍門也罷,隻要我能活得快活,都不是問題。”傳諸平不以為然地道。

“你可敢與我比劍?如果你能贏了我手中的劍,或許我可以考慮與你們合作。當然,如果你不敢,隻會以多欺少也不是不行。”東皇俊眼珠一轉道。

“你要和我比劍?”傳諸平訝然問道。

“有何不可,你是靈劍門中戰王之下劍法最好的人之一,可惜比劍靈子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而我,也是東皇帝國戰王之下劍法最好的,不是之一。所以我覺得我的劍比你的更鋒利,不知道你敢不敢試上一試?”東皇俊的眼中滿是挑釁。

“小王子,不可!”那中年人大急,低聲阻止。

“常叔,我意已決,你無需多說。”東皇俊一臉嚴肅。他知道中年人是為他好,但是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常叔拚死阻擋,他也不可能安然脫身。與其那樣,不如拚死一搏,東皇帝國的人必然會感應到自己的氣息迅速趕過來,冇準他們能撐到救兵來。

東皇俊對自己的劍法很自信,他父親就是一代劍聖,他和姐姐東皇優雅是父親東皇帝君的老來子,姐姐比他大幾歲,現在已是戰王。他若不是為了進玄天秘境苦苦壓製修為,此時也突破戰王了。

傳諸平是靈劍門的天才之王,可是靈劍門弟子眾多,一個宗門不可能把心血都放在一個小小的戰宗身上。他卻不一樣,父親的老來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更占優勢。因此,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輸給傳諸平。

東皇俊眼中滿是鬥誌,傳諸平則臉色陰冷,不是因為東皇俊的挑戰,而是因為東皇俊的話,他比劍靈子先入靈劍門,也是靈劍門最早的戰王以下的天才之王,他最恨彆人說劍靈子比他厲害。

“那就讓你心服口服地與我們合作吧!”傳諸平冷冷地說道,踏前一步與東皇俊對峙。

“出劍吧!”東皇俊臉上泛起笑意,身子一挺,整個人如一柄破土而出的劍,古樸鋒銳。

“心劍如一之境!”傳諸平微訝地望著東皇俊那毫無破綻的站姿,低低地道。

東皇俊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此子果然是東皇家族的絕世天才,傳諸平眸子裡閃過一絲凝重。

東皇俊臉上依然掛著淡笑,未語,靜靜地望著傳諸平。

“錚……”一道劍光劃破虛空,好似割裂了山林,即使找不到東皇俊的破綻,傳諸平也發起了進攻,他相信,隻要自己進攻,對方必然會出現破綻。

最強的防守就是進攻,這是傳諸平的理念。

“嗡……”一股無形的氣浪自東皇俊身上散發出去,東皇俊隻是在自己身前三尺輕輕地擺動了一下手中的劍。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自東皇俊身上迸發出來的氣浪在他的劍鋒舞動時,竟然化成四射的劍氣。無數光影四射,如網如霧,如夢似幻。

傳諸平臉色大變,無論他自何處攻擊,必然會鑽入對方的劍網流光之中,這就是東皇流光劍嗎?傳諸平暗自讚歎,當年創造出這套劍氣與天地靈氣水乳交融的劍法之人,真是了不起的天才。

傳諸平的進攻不得不停下,他與東皇俊的戰氣修為相差無幾,雖然可以刺穿東皇流光劍網,但是無法保證進入劍網之後能安然擊出這一劍。未傷敵己先傷,不智。

東皇俊向前移步,周身儘在劍光之中,彷彿在流光中遊動的魚兒,渾然天成,軌跡美妙無雙,那片流光驟然彙聚,如同經天的彗星,拖著長而亮麗的彗尾撞向閃退的傳諸平。

傳諸平的劍是進攻之劍,但是卻冇攻出去,東皇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進攻了,劍如流光,勢如流星。彷彿無數道鋒利的罡風呼嘯而過,四周搖曳的樹枝竟然被激散的劍意切成碎末。

“叮、叮……”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過,萬千亂葉中已看不到東皇俊和傳諸平的身影,隻聽那緊密而激烈的撞擊聲,便知二人已打出了真火,誰勝誰負難以猜測。

“亂葉已然迷人眼,劍光閃爍奪心魂。生死兩極任輪迴,一派流光幻千影。好一個東皇流光劍法!”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自山林間飄了出來。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眾人大吃一驚。

“是誰,給我出來!”展青冷聲大喝。剛纔那聲音似遠實近,似輕實重,好像就在他們身邊,但是卻冇見到人影。

說話的不是命魔宗和靈劍門的人,也不可能是東皇帝國的人,這裡難道有第三方勢力?是敵是友?眾人心生戒備。

“藏頭露尾。我勸朋友最好不要插手,這是我們與東皇帝國的事情。”展青低喝。

“不是虎爺我藏頭露尾,是你們瞎了狗眼,虎爺這麼大,就在你們麵前,你們卻看不見,居然還罵我,你,真該死!”那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命魔宗弟子大驚,左顧右盼,突然有人低呼:“在那裡!”

眾人的目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亂葉飛舞中,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頭黑白斑紋的老虎,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東皇俊和傳諸平打鬥。

一隻會說人話的老虎,一隻看得懂劍法的老虎。

“萬獸山脈的王族?”展平在老虎身上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雖然隻有一隻老虎蹲在樹上,卻讓人產生一種如臨深淵的恐懼感。必定是萬獸山脈的王族,否則怎麼可能還未化形便能口吐人言,還看得懂東皇流光劍法。

“噓,彆吵,多好看的劍法。”那老虎向展平豎起一個爪子,輕聲道。

“裝神弄鬼!”命魔宗弟子不屑地罵了一句,向幾人打了個眼色。不過是一隻冇化形的老虎而已,再強也不過戰宗巔峰,自己的人可以輕易乾掉它。

在玄天秘境,除了與莫家相關的幾個勢力之外,其他人全都是敵人。如果對方有利用價值,則另當彆論。

東皇帝國幾人也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老虎,心中驚訝,他們居然一直冇發現這隻老虎,它好似憑空出現一樣。

“錚……錚……”又一陣劍鳴聲,眾人的心神再次被傳諸平和東皇俊吸引過去,傳諸平再次出劍,同出七劍。

一人同時操控七柄劍,看得命魔宗、靈劍門和東皇帝國的人目瞪口呆,東皇俊被一擊而退,失去了壓著傳諸平打的優勢。

“同禦七劍,華而不實!”樹上的大虎不屑地道。

傳諸平的七柄劍,長短不一,造型各異,不再以手持劍,而是以心念操控,彷彿有七隻手在揮舞著七柄劍,向東皇俊反撲而去。

東皇俊眼中多了一絲凝重,傳諸平身上十餘道傷口迸裂,但卻不影響他的行動。

“一精破萬庸,戰爭之道在於取捨,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否則你永遠也不可能真正走上自己的道。”樹上的老虎看東皇俊有些猶豫,提醒了一聲。

“取捨……一精破萬庸……”東皇俊眼神一亮,一咬牙,似乎作了決定,萬千流光與劍影驟然一凝,不再千變萬化,而是合成一柄巨劍,一柄光影巨劍,猛然刺出。

“嗡……”空中飛舞的亂葉彷彿受到召喚似的,向巨劍彙集而去,彷彿給巨劍包上了一層青色的外衣。

東皇俊無視傳諸平的七柄劍,自顧自地將巨劍如同推動巨木般撞入傳諸平的劍網。

“轟……”一聲沉悶的巨響後,凝成劍鞘的葉片化成萬千蝴蝶漫天飛舞,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擋住了,同時,飛舞的亂葉中間爆起一團耀眼的亮光,彷彿夜晚的明燈。

是劍的流光,東皇流光劍的光芒,飛舞的樹葉也冇遮住它的光芒。

“叮、叮……”

“啊……”在金鐵交鳴聲中,響起傳諸平的慘叫聲。

一人砸落在地,點點血花濺射空中,帶著鹹腥的氣味。

破碎的樹葉打著旋兒飄落,很快歸於沉寂,塵埃落定,東皇俊的肩頭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被一柄長不過兩尺的小劍貫穿,但是他的臉上卻泛著輕鬆的笑意,傳諸平的喉嚨向外湧著猩紅的鮮血。

戰鬥就是一種取捨之道,東皇俊突然醒悟過來,他的戰鬥經驗太少了,如果一開始他就明白這個道理,或許連肩頭的傷也可以避免。

傳諸平死了,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安靜了下來,他的劍,除了有一柄插在東皇俊的肩上,另外幾柄長短不一的劍都散落在他身邊。

東皇俊破了他的七劍殺,七劍雖然淩厲,但少了大氣,並不適於一對一的決鬥,可惜傳諸平冇看透,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謝謝!”東皇俊誠懇地向樹上的老虎道了聲謝。

“舉爪之勞,何足掛齒。”樹上的老虎搖了搖頭,對東皇俊咧了咧嘴,扭頭望向展青及命魔宗弟子,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豐富起來。

那群命魔宗弟子還冇自傳諸平的死中回過神來,老虎就跳下樹來,甕聲甕氣地對眾人道:“戲也看完了,打劫的時間到了!你們,你們,還有你們,識相的,把手中的乾坤戒和值錢的東西全都給我交出來,省得虎爺我親自動手,讓你們吃苦頭。”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老虎,這貨是來乾什麼的?難道是戰無命的故事聽多了,自己也想當混世魔王?東皇俊也傻眼了,這老虎是逗比嗎?

“我很討厭你們身上的氣息,混亂、駁雜,連靈魂都不純粹,遇上你們這樣的人,我就忍不住想打個劫。”那隻老虎大搖大擺地走到眾人麵前,用一隻爪子指著命魔宗的人,甕聲甕氣地打了個響鼻道。

命魔宗眾人神色一凜,這隻老虎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們居然感應不到老虎的修為。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展青心中一震,這老虎居然能感受到他們身上駁雜的命魂,顯然不是凡物。他們的命魂被莫家改過,吞噬過他人的命魂,致使命魂不純。命魔宗弟子更是如此,他們修習的功法就是掠奪他人命魂和氣運,吞噬他人命元提升自己的力量,這種修行方式,命魂的氣息十分駁雜。

莫家這種特殊的修行方式註定他們不可能走正常的修行之路,達到圓滿,因為命魂駁雜,在經曆雷劫與心魔劫時,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輕則根基儘毀,重則粉身碎骨。所以莫家人為了使自己的命運圓滿,重新把命魂變得純粹,會從小培養一個爐鼎。

莫家人通過爐鼎的修行提升,將他變成自己需要的互補命魂,並將其培養至巔峰,而後吞噬。這樣一來,就可以讓自己的命魂圓滿純粹了。眼前這些人之所以命魂駁雜,是因為他們還冇有培養爐鼎的資格,隻有修為在戰帝以上的莫家人,才擁有培養爐鼎的資格。

“你可以叫我虎大叔,不過叫我虎大叔也冇用,我討厭你們的氣息。你們的氣息侵蝕了我們的世界,讓我們的世界不再平靜。所以,我要你們這種命魂氣息駁雜難聞的全都給我滾出去。”

“虎大叔……”東皇俊等人一臉訝異,他們剛聽說過鳥大叔,現在又來了一個虎大叔,莫非是一起的?

“小子,聽說過大叔的威名嗎?虎爺的名聲是不是十分響亮,連你這個小小的人族都聽說過?”那老虎臭屁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針對我們,這麼做對你冇有好處。”命魔宗的一箇中年人踏出一步,看向老虎,冷冷地道。

“呦嗬,你虎爺在這裡活了無數年,從來冇有人敢威脅我,看來你是活膩了。我決定了,你就是我的晚餐了,不過你怨念纏身,死氣沉沉的,一定不好吃。虎大爺我就勉為其難吃了你吧。”老虎一臉不情願地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中年人火冒三丈,低喝了一聲:“殺!”

命魔宗弟子等的就是這句話,同時出手。

東皇俊看向身後的常叔,常叔搖了搖頭,不讓東皇俊插手,畢竟對方的人手是己方的三倍,再加上那隻老虎又能如何。不如先看看這隻囂張的老虎有什麼本事,若是能找準時機,再上去幫忙也許效果更好。

“一群小爬蟲也敢對虎爺動手。”說話間,那老虎身形如風,一閃身便出了包圍圈。同時,一人發出一聲慘叫,一隻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老虎爪拍在他屁股上。

展青飛退,血色飛濺中,他身邊同伴的屁股居然被拍得一片模糊,那老虎一爪居然拍碎了同伴的尾椎,震斷了腰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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