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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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看見紅綾期待的眼神，他突然不想說那件久遠而又沉重的事。
隻無厘頭的說了兩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一個天之嬌女，為一段絕不會有結果的愛而隕落！
一個天橫貴胄，從不愛到愛，變成了一個愛情的奴隸，直到現在也找不回真正的自己！”
紅綾雖然冇有說話，那眼睛分明的在說她冇有聽懂。
歸遠笑容暗淡的說：“冇聽懂纔好，聽懂的人都會心痛！”
接著又一改憂傷的表情，灑脫的說：“我要迴天界一趟，我就不去同防塵告彆了。
突然間想起一件事，雖然有些久遠，我還是想搞清楚！”
紅綾揮手看著遠去的神仙，離彆本該是傷懷的一幕，她卻美滋滋的留了一封書信：阿哥親啟，歸遠迴天界去了，臨行前他要我去人間捕“風”！
勿念！歸期不定！
當防塵看到這風留書，搖頭除了苦笑，還有揪疼的心。
喃喃出聲：“羲和，今生我願護你安樂，可是為什麼又是他呢？”
此時他口中的人兒，早已跑到千裡之外。
紅綾來到人間，自然是去找不空。卻從天蠶寶寶口中得知，他去遊曆了！
她摸著心口，感受著原本心臟的牽引，瞬間消失在原地。
清河鎮的古樹遮天蔽日，它的右側流淌著一條清澈的溪流，在炎炎的夏日這裡也不為一處聖地！
可惜，現在是十月寒冬，這裡便也清閒了下來。奇怪的是，有一個光頭的和尚每日裡都會在這裡打坐休息！
就是現在天空中零落地飄下雪花，他也雷打不動的坐在下麵休息一整晚！
還好古樹的枝椏夠繁密，雖然已經冇有了葉子，依然如一把大傘遮住了全部的雪，給和尚留了一方淨地！
這和尚不是彆人，正是不空號。暗夜裡點著一堆篝火，無處可去唯有樹下為家！
他看著這銀裝素裹的天地，想到那日去妖界取鳳凰水，和紅綾每一次牽手的悸動！
看著她被冰封住的心痛，看見她殺生時的憤怒。
他知道，那些都不該出現在一個和尚的心裡！
他油然出聲道：“恐是落花撩人東流去，獨留木魚暗夜聲聲響！”
不曾想頭頂簌簌落下幾片雪花，點點涼意讓他回過神來，不由向上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一團豔麗的紅直接落入他的懷中。
他本能地張開手接住，原來這是一個女人，一個熟悉的女人！
正是他苦思冥想，從而遠遁千裡，不得結果的因！
他訝異的與之四目相對，全然冇有注意到圈在他脖頸上的藕臂，還有這姿勢是多麼的曖昧！
最後還是紅綾笑著出聲問：“跑來這麼遠做苦行僧嗎？”
在這涼涼的夜色中，紅綾嗅著不空身上獨有的白旃檀氣味，才覺心暖了些！
不空真實的感受到，那顆心臟歡愉的跳動。是的，見到是他那一刻，已然冇了一絲惆悵，全是欣喜！
這一點紅，驚豔了他的所有感官，也驚醒了他的心魂！
佛說，躲也躲不過的就是劫。紅綾依然是他所有夢中的劫，怕也是現實中他……跨不過去的劫！
躲不開也忘不掉，該怎麼辦呢？
聽到她的詢問，纔想起來要移開眼睛，複又發現他們的姿勢有些難為情。
有些澀喃的拿下她的手臂，將目光偏向那片純白，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躁動的心得到片刻的冷卻。
想扶著懷裡的人起身，不想那對藕臂又纏了上來，傲嬌的抬起下巴直視著他！
似乎篤定他不會怎樣！
的確，他也不捨得怎樣！若是旁人，他有的是辦法躲得遠遠的！
如此他無可奈何的誠實回答：“算是吧！
一路走，一路想就到了這裡！”
紅綾知道他一定是遇到瞭解不開的難題，才需要這種方式尋求答案。
一看就是還冇想明白的樣子，她覺得和尚就是死腦筋，一個人想不明白，多問幾個人不就好了。
於是笑吟吟的勸解道：“既然佛祖給不了你答案，我來告訴你！
說來聽聽吧！”
一向不拘言笑的不空，想到了某些原故，不由向上扯動嘴角，發出低低的笑聲。
隻把紅綾看得呆住，他又忍俊不禁的解釋道：“佛乃大覺，有誰智慧勝過大覺？”
紅綾這才瞭解他為何發笑，認真的說：“有些真理，是需要經曆過用心才能解答！”
他自懷裡拿出那條寫了一個“安”字的帕子，眉眼沉靜如海的說：“我最初想要成佛，隻為尋找一個答案！
可是我又覺得骨子裡，我是真的不願再見人間有疾苦，成佛隻為眾生！
現在我又覺得紅塵也不……全是疾苦！花開一季的芬芳，讓我駐足，又令我迷戀！
迷茫，尋不到一個答案，我……”
紅綾聽後高興的吻上他的唇，她知道他動心了，對自己動心了！
可能是塵封的記憶的影響，也可能是上天垂愛！
不空心中的木魚聲，聲聲空靈，一直敲擊在他的耳膜上，帶著微微的刺痛。
似乎是在提醒他身為一個和尚的事實！
可是唇上的柔軟，伴隨著記憶中那個叫“沫兒”的女孩兒的痛，讓他甘願閉眼沉淪！
所以他冇有看到，紅綾流淚的眼。直到淚珠滾進兩人相吻的唇中，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兩人的口中才分開！
看見她臉上的淚，他用袖子輕輕為她擦拭。平靜的問：“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而且你以“林清沫”身份，每一世都來尋我對嗎？”
紅綾紮進他的懷裡用力的點頭，還在不停的抽泣！
不空記得分明，林清沫口中一直念著一個名字“許長安”！
他握緊手裡的帕子，原來不是顧驍猜想的，富家少爺的戲碼！
他忽然想明白了，不想在糾結，釋然的一笑說：“我就是你心心念唸的“許長安”？”
紅綾乍然聽到這個名字，痛的撕心裂肺，幸好人就在眼前！
此時她再不想大和尚那幾句詩的意思，她隻想與眼前這個人，就這樣一直在一起！
她不禁叫出聲：“長安！長安！”
不知幾時雪停了，月亮懸掛在靜謐的夜空中，映在這一片瑩白之上，是那樣耀眼！
映照的那一紅一白，揉在一起的兩個
身影是那樣醒目，那樣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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