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鬥篷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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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空終於能動了，每走一步就有殷紅的血滴落。
染紅朵朵白蓮，又從蓮花瓣上滴落，落進佛光中。
佛音不再梵唱，那些惡鬼又猖獗起來，它們故技重施。
而且還伴隨著讓人頭皮發麻的鬼叫聲。
“啊！我抓住了一個！”
“啊！這女人居然是陰體，正好可以承載我的靈魂！”
“哈哈哈！誰也彆和我搶！”
正在爭吵，不休間，“住嘴！……唔！好吵！”一聲低斥，瞬間鴉雀無聲！
聽著後麵的話，這個傢夥好像睡了好久，很不爽被人吵醒。
那些黑色的長手，也灰溜溜的收了回去。他們當然知道這是誰！
這是可以把他們當點心來吃的，惡鬼道裡最厲害的惡鬼！
它們真是後悔得意忘了形，把他吵醒，就意味著不久的一天，自己可能就要變成他的盤中餐！
不約而同地躲到陰暗的深處，不敢吱聲。
不空額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這裡真正的大佬出現了！
他腳腕生疼，卻隻能忍著不動，不然讓對方看出自己太過脆弱，恐怕死的更快。
它先前不動聲色，恐怕就是在試探。佛音……冇有了，不知道是壓製不住，還是怎樣？
他覺得不怕惡鬼嚇人，就怕惡鬼長腦子。
好了，今天就碰上一個！
他咬牙挺住，苦逼的想：佛祖不知道，我是先收集夠功德，再去見您？
還是我不用收集功德了，可以直接去見您！
他真誠地希望是前者！
那個長腦子的，冇有讓他胡思亂想太久，就說話了：“嗬嗬！和尚，陰差！”
不空感覺一陣冰涼，滑膩從脖頸處溜走。像人的唇，就是溫度不對。
接著一個一身黑袍，頭被兜帽整個蓋住，隻能看見他蒼白且尖細的下巴，殷紅的唇還勾著詭異的弧度，接著說：
“讓我再看看這張臉！”
“哈哈哈！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那癲狂的笑聲，有點兒像抑鬱不得誌的瘋子了。
彷彿剛纔散發著恐怖又神秘氣息的不是他！
可是“什麼叫果然是你？”起碼不空可以肯定，有生之年冇見過隻惡鬼！
隻當他是瘋言瘋語了！
和尚的心思是細膩的，在這萬惡的深淵，他怕自己保護不了紅綾，就悄悄地將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希望能夠快點起作用，讓她恢複神識。
這個瘋子又張口了，說的果然還是風言風語：“讓我猜猜你懷裡的這個，和你是什麼關係吧！
冇想到十幾萬年過去了，嗬嗬！連和尚都開竅了。
抱得這麼緊，是你喜歡的人吧？
嗬嗬嗬！這下更有意思了！”
緊接著他黑色的鬥篷開始鼓脹，就像被風灌滿了的樣子。
還有雷電劈啪在其中閃爍，不空發現黑色的鬥篷裡就是一團黑霧，冇有實體。
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又開始張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說呢，若是他本尊來了，怎麼會
聽我說這許多廢話！”
不空想，你也知道是廢話，那還不不少說兩句。
顯然這個傢夥冇有這個自知之明。
一個人的獨角戲，他也唱的津津樂道，一團黑霧分彆纏上不空和紅綾。
就這樣不空無法動彈，隻能看著紅綾被黑霧拖走。乾著急的威脅道：“他是正兒八經的陰差，你如果動了她分毫，閻羅殿不會放過你的。
即是餓鬼道，我相信閻羅王不會允許，她的親人被你傷害！”
最後那句話是他胡編的，他在心裡又默唸著：“罪過罪過，佛祖寬恕，小僧是不得已才說了忘言打了誑語。”
顯然黑鬥篷並不在意這些，紅綾的陰差鬼牌被黑霧纏住，攪碎。
他不在意的說：“閻君啊！幾十萬年冇見過他了，若是來了，我們正好敘敘舊！
這小娘子，為你可吃了不少苦頭！可惜啊……
有些人隻執著於他的蒼生，生生辜負了一個女子的十生十世！
今天碰到我，是你的福氣！不如就從了我，畢竟我可比那不識趣的和尚，有趣多了！
我就懂得男歡女愛，讓你舒服的欲仙……欲死
哈哈哈！”
說著最後的話，黑色的霧氣，就像他的手，已經開始在慢慢的拉扯紅綾的衣袍。
她依然冇有醒過來的跡象，任由這隻老色鬼非禮。
不空從來不知道，一隻鬼也可以如此的下流，他怒不可遏的吼道：“住手！你這隻連實體也冇有的畜牲！
活該在這餓鬼道中被封印十幾萬年！若是我，就該直接滅了你！”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到他的怒火，不空直接被黑霧掐著脖子，摁進餓鬼道深處。
黑鬥篷還在他的頭頂，憤怒的嘶吼著：“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在世間有多快活！
你居然還敢提起！
哈哈哈！
真是天道好輪迴！你居然能落到我的手裡，還是如今這副任人擺佈的模樣。
你的神力呢？你的威風呢？”
悟空發覺他能動的時候，用左手手心直接探入這瘋子的鬥篷之中。
因為他的左手手心是正陽佛印，可以驅除世間一切妖魔鬼怪。
隻聽滋滋的，就像烙鐵在人身上被灼燒的聲音，黑鬥篷胸口蒸騰起更濃鬱的黑霧！
還伴隨著他的尖銳刺耳的叫聲。
不空的脖頸上，被黑霧的尖爪刺破，有鮮血滴落。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像是打開了什麼機關。
他便被一團金色的柔光接住，又被層層包裹，那是一朵金蓮，以保護的姿態將他包進花心中。
一個聲音響起，是剛纔梵唱佛音的人，歎息道：“你還是來了！”
一束金光，打入不空的眉心。
畫麵徐徐展開：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或許應該稱他為神佛！
他站在聖潔的白蓮之上，居住在三十三天之外，俯瞰著三十三天內，仙人妖鬼的動向。
不知道那是神佛在世的第多少個年頭，有一個人生吞了一隻鬼，又吃了一隻妖的精魄。
他開始肆意獵殺人鬼妖三道，直至他又吞了一個仙的仙魂，然後它就變成天道所不容的怪物。
更是成為了三界最大的威脅！
他的名字叫無垠。
那時三界之主，連同閻羅王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最後神佛出手，將他封印在惡鬼道裡。暗無天日的餓鬼道生活，他每天餓了就吞吃那些惡鬼。
可是吃著吃著，他覺得很無趣，於是長眠在餓鬼道深處，直到不空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平靜。
畫麵消散，神佛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關於無垠的過往，我留一絲神識在這裡一是為了超度這些惡靈。
二……便是為了等你！
十幾萬年前，我封印惡鬼道，就算到今日我會故地重遊。
卻算不出為何自己會法力微弱，原來你是因我一時起的貪念，重生曆劫而來的，你現在還不是我！
十萬年後的不空，且謹記一句話：以眾生為重，滅心方可成佛！
我每一個時辰梵唱一次，總有惡道眾生，放下執念轉生它道的。
積攢了一些功德，
這樣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十萬年前十萬年後，緣儘！
阿彌陀佛！”
不空說不出拒絕，更吐不出一個字，隻能靜靜聆聽。
金燦燦的蓮花層層綻放，不空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周身不斷有金光充實他的身體。
這是大功德加身時纔有的景象！
再睜開眼睛，他的眼眸中有金光流動。眼神衝破層層阻礙，看到無垠正掐著紅綾的脖子，往嘴邊送。
紅綾已經醒來，掙紮依然無用。
不空起身，彈指間佛珠就牢牢的束縛住了無垠，就連他那狂舞的黑氣，也一併收攏其中。
紅綾冇了依仗，從高處跌落。
正好心落進不空的懷裡，他抱著人隻一息間，就行至惡鬼道的入口。
他回首，收回念珠，眼中再無一絲懼怕，唯有清冷的光，像極了十萬年前那個人的那個眼神。
無垠懼怕的倒退，嘶吼出聲：“你是誰？怎麼這麼快，你又變成了他？”
不空隻留給他一句話：“惡鬼無垠，將你吞吃入腹的，都吐出來！
還清一身罪孽，你自會離開！”
紅綾在他的懷裡，皺著一對秀眉，輕聲叫道：“和尚……是你嗎？”
出了惡鬼道，不空長籲一口氣，退力一般險些將紅綾摔落。
眉眼才又恢複如初，應到：“是貧僧，紅綾施主！”
紅綾從他身上下來，才放心道：“終於正常了，總怕和尚被掉了包！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
她拍著胸脯，真被嚇到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和尚哪裡還是有些不一樣了？
是眼睛偶爾流轉得金光，還是那渾身散發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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