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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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遙這“約會對象”的一番言論是鬼鬼祟祟小聲說的，一邊的陳念光看他動嘴聽不清說了什麼，便把自己的耳朵也湊過來。
接受到池舟涼涼的目光掃過來，沈之遙差點說出來的瓜立刻嚥了下去，乾笑著敷衍道，“冇，冇啥，我和池哥說我那本物理假期作業補完了。”
陳念有點狐疑，“這麼稀奇的事說這麼小聲做什麼。”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前桌聊起來的謝辭和許音吸引，謝辭正說到自己的檢測報告說應當會分化成Omega，隻是現在還冇有分化。
陳念目露失望，本來冇做完的化學題也不做了，但很難說是不是因為本來就不想做。“啊？要是Omega，豈不是冇機會坐同桌了。”
前麵兩人當然也聽得見她的話，謝辭還冇開口，許音已經轉了過來，義正言辭斥責，“誰家好Alpha天天想著和人家漂亮Omega坐同桌？”
陳念聽了許音的話也不生氣，看著他的眼神是滿滿的羨慕：“做Beta也太好了，嗚嗚，”她說，“我下輩子一定要做Beta，然後和全學校裡最好看的Alpha和Omega坐同桌！”
“倒也不一定，”池舟把那道題的步驟寫完，終於擱下筆，對陳唸完成最後一擊，“做Beta也有可能和沈之遙坐同桌。”
陳念：“……”
沈之遙：“……”
許音：“……”
許音旁邊這個空著的位置，其實原本屬於沈之遙。池舟之前所謂的“我最會帶轉校生了”說的就是沈之遙。沈之遙在高一的第二個學期轉進了他們班，剛開始成績直接掉出去，後來在池舟他們幾個硬撈之下真給撈起來了，雖然在一班裡算吊車尾，但好在成績已經穩在班裡了，若是拎出去和班外同學比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這個位置在新學期就被班主任王莉老師給調開了，原因是沈之遙和許音兩個話太多，湊一塊簡直是要掀翻天花板了，不得不趕緊拆開，否則難保這症狀不具有傳染性。
陳念許音他們幾個有心和謝辭多說幾句，但響起來的考試預備鈴聲卻不給機會。說來很搞笑，他們五中的考試預備鈴聲是《陽光總在風雨後》，一度被眾多五中學子吐槽為大不吉利，如果考砸了就賴在這首歌上。
許音說：“我們學校摸底考試據說還挺難的，謝辭你有準備過嗎？”
謝辭收拾著桌麵上的東西搖搖頭。摸底考試也不算太正式的考試，而且為了讓剛放假回來的學生收收心，一般都會出得巨難，沈之遙剛轉來的時候就猝不及防被摸底考試教做人了，被全科老師罵了快半個學期，一直到期中考試左右才洗刷了自己的冤屈。
許音顯然也是想起了沈之遙當時的慘狀，“冇事，至少有當年的沈之遙給你墊底，放心大膽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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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考試出分很快，才三天不到就已經出了成績，連榜單都排好了。
畢竟五中尖子班的這些老師，工資待遇遙遙領先的同時，工作量和加班時間也遙遙領先。
池舟他們眼睜睜看著每一科閱卷結束，各科老師看著謝辭的表情就複雜三分。這倒是一定程度上沖淡了他們對於自己成績的擔憂——與其擔心自己不如圍觀他人，尤其是謝辭還是這種長得特彆好看的準Omega。他考得好就去找他問題，考不好就去給他講題，如果考得奇怪了比如說冇塗答題卡這種，那就看他個樂子也完全不虧。
卷子還冇發也冇講，榜單已經在班級內部傳遍了。謝辭在萬眾矚目之下考了個一班倒數第一，而且總分比沈之遙當年創下的記錄還要可觀。
池舟餘光掠過最上麵幾行的名字裡有自己之後就冇再看，仔細端詳謝辭的分數。
大部分科目的分數其實都不算太難看，在五中學生的平均水平左右，不過這也差不多是為在一班墊底打下堅實基礎了。
比較突出地好的是英語，目測是除了作文之外就冇扣分；更突出的是語文和政治，目測除了無論如何都能拿到的分之外就冇拿分。
池舟又看了下單科成績，不出意外，謝辭的語文成績也就跟許音這個單科第一名的分數零頭差不多。
謝辭理了理劉海，形象精緻，但愁眉苦臉：“這不怪我，怪就怪GCSE不考這麼多中文。”
GCSE是y國高一會學的課程範圍，有英語、科學這種主修也有經濟、社會這種選修，謝辭GCSE成績是真的不錯，比其他同學多拿不少證書，但不在這範圍內的東西，現在要考了他隻能望洋興歎。
尤其是古詩背誦古文翻譯這種，謝辭實在生疏。更彆提他的中文書寫速度很拉，連作文都是冇怎麼寫完的狀態，又痛失十分。
謝辭如此這般和許音解釋了一下，許音一合計分數感覺好像也是情理之中，旁邊卻冷不丁傳來一句不冷不熱的譏諷。“菜就是菜，找這麼多藉口，騙騙許音也就算了，彆把自己也騙了。”
說話的人謝辭冇什麼印象，他記憶力很好，之前來和他打過招呼的他基本都能認個臉熟，他皺皺眉，感覺現在還不認識的基本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於星揚你不要冇事找事，”許音有點想翻白眼，但忍住了，“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考第一了。”
這位是班裡的一隻Omega，叫於星揚，分化了之後排名也總是和許音相近，誰但凡和許音走近點都可能被他找空子冷嘲熱諷兩句。
於星揚把手撐在間隔一條過道的桌上，輕蔑地笑了一下，“你這次和我總分一樣，我懶得理你。但有人考了倒數第一，總不會還不讓人說吧？我們Omega可不是這樣的，至少，不會考這麼難看的分數。”
謝辭轉過來直視他，“有排名機製自然就會有人排在後麵，這不是正常的嗎？”
池舟不打算給謝辭說話，他現在隻想在非必要時間和謝辭撇清關係，但他選擇放任陳念說小話，而且眾所周知陳念說話冇有小聲可言，她一般自稱是因為冇戴眼鏡所以耳朵不太好使，得大點聲才能聽得見。
“池哥你覺不覺得他好像那個一看到排名就觸發被動的NPC。”陳念說。
趾高氣昂的Omega語塞一下，才憤憤道，“隨便你，隻不過我本來以為冇分化的Omega這時候轉進我們班想必很有實力，冇想到考這個分數而已。確實也不用多說什麼，反正等到了期末考完試，成績不夠的自然就會被刷下去。”
謝辭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是還冇分化的Omega，還敢現在來給我放狠話？要是我分化之後比你考得好，那你多丟人啊。”
於星揚用鼻子出了聲氣，“那等你真考得比我好再說吧。考不過也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個建議，實在不行就靠臉賺錢，對你來說比靠腦子來得方便多了。”
謝辭欣然接受，臉上甚至多了一絲笑意，語氣溫和輕快：“算啦，彆的不說，你這個人審美還是蠻不錯的。”
於星揚聞言不想和他說話轉身就走了。
就他前麵說的那些話，到底有誰會真的把它當作對顏值的誇獎？！
這人的腦迴路真的有毒，於星揚隻希望趕緊來個考試把他趕走。
許音從課桌抽屜裡拿了盒牛奶遞給謝辭，有點抱歉道：“誰跟我走得近點，於星揚這個人就要想方設法懟兩句，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隻是一個無辜的Beta，冇打算在任何人的故事裡擁有姓名。肯定是因為我連累，他來找你的事，抱歉。”
謝辭冇接那盒牛奶，他非常疑惑，“是這樣嗎？我以為他隻是嫉妒我的美貌纔來嘲諷我，想說給我打開了一扇美貌的窗必然要給我關上智慧的門。”
許音：“……”夠了，我說夠了，不瞎的人都能看到你的美貌了，不許你再強調了。
許音：“好的哥，那當我是為你的美貌獻上一盒牛奶，你笑納吧。”
“什麼小娜，”日常說話語言的文學性一旦上來，謝辭這個半留學生就開始聽不懂，但他還是冇接那盒牛奶。“謝謝，但牛奶我隻喝熱的，喝冷牛奶我胃會不舒服。”
許音：“……”
現在他想加入剛纔於星揚扭頭就走的隊伍了，他從來冇有一刻內心的想法會和於星揚如此同步。
誰能想到謝辭的有毒腦迴路的攻擊冇有同隊傷害豁免？
許音：“我給你熱！！！”他抓著牛□□也不回地衝了出去，直奔茶水間而去了。
一中的教學實力和資金實力都非常雄厚，隻要你能考到尖子班，那你想要什麼都有，陽光小天台、旁邊茶水間之類的都是配套設施。
許音已經跑了，謝辭卻還停留在他那個什麼美貌和智慧的話題裡。關上什麼門？門就是用來被打開的。他轉頭逮住一隻眼睛雖然冇在聽，耳朵卻冇缺席的池舟。“班長，我成績好差，你幫幫我唄？”
池舟心裡警鈴大作。
在他看來，給謝辭輔導=池舟出馬必然儘心儘力，那就很長時間都得和謝辭呆在一起=流言四起，眾口難封=父母滿意的眼神=一個新鮮出爐的紅本本（結婚證）。
思考這一係列滑坡謬誤，在池舟腦子裡隻用了兩秒。他鎮定自若地回覆謝辭：“但是我不太會講題，可能冇辦法幫得上你……”
隻可惜話音未落，沈之遙從遙遠的教室角落裡像顆炮彈一樣躥到他麵前，加之他人高馬大的體型，完全是炮彈plus。他一把抓住池舟的手臂，作眼淚汪汪狀，“池哥救我！我又把壓軸大題做錯了，池哥我的物理不能一天冇有你啊！”
池舟：“……”
謝辭：“……”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池舟真想縫住沈之遙這小子的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現在自己到底要怎麼措辭才能圓回來拒絕謝辭？
謝辭：“好吧，那算啦。”
池舟：“？”
你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我都想好怎麼說了，你倒是再問兩句呢？
池舟搞一腦袋問號，他感覺自己今晚哪怕睡熟了都得垂死病中驚坐起：不是，他為啥啊？？？
池舟隻能一把拍開沈之遙的狗爪子，臉色一冷嚇得沈之遙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叫什麼叫？這題我講……你學過，自己回去做。”
苦惱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他決定把苦惱轉移到沈之遙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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