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栩栩褚北鶴 作品

第9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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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是人才,也是怪才,不僅家境不錯(狀元之子),自己又勤奮好進,但是他這個人卻是一點也不迂腐、固執,毫無那種書呆子的暮氣,今晚的他也略有些醉意,不過並不妨礙他心中的那個想法——繼續格物致知,窮竹之理。[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王守仁決心今晚借著酒勁再次來一遍,或許能從中找到靈感。

在蘇州城轉悠了好一會兒,王守仁這纔在路邊發現了一叢竹子,見著終於有竹子在麵前,他甚至有些欣喜若狂地原地蹦跳了幾下。

當一個人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誰也擋不住,當偉大的哲學家王守仁全神貫注的時候,更是連神也擋不住。

一動不動,王守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片竹林。

……

略有些醉意的花瀟灑也在大街上遊蕩了好一會兒,今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想去沉香苑找玉兒一番纏綿的,誰料他自己在巷子裏摸索了好一會兒,都冇有找到地方。

自覺有些尿意,花瀟灑踉踉蹌蹌地來到了一處隱蔽之處,隨意地四下裏打探了一番之後,便落下了褲襠噓噓起來。

專注噓噓的花瀟灑對他身邊不遠處站在一個一動不動的傢夥毫無知覺,噓噓完畢之後,更是一臉的滿足。

靠,走了幾步,花瀟灑發現自己撞著了什麽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

這廝大晚上的不睡覺,站在這裏乾什麽?

在微弱月光的照射下,花瀟灑盯了他好一會兒,見著那人一動不動,全神貫注地瞪大眼睛盯著眼前的那竹林。

“嘿,你乾嘛呢?”花瀟灑吐著酒氣推了推那人一下。

猛然間,那一動不動的傢夥醒悟開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格物致知的王守仁。

見著自己竟然被一個酒鬼給打斷了思緒,王守仁好不奧怒,憤憤地看了花瀟灑一眼之後他又繼續將目光投向了那叢竹林。

見著這傢夥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花瀟灑不由得在心底覺得好笑,猛然間他記起來了當年的王守仁也這麽乾過。

“哈哈,你這傢夥,冇事學人家王守仁格物致知、窮竹之理乾什麽?”見著這傢夥的模樣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花瀟灑樂得是哈哈大笑。

王守仁的思緒再次被花瀟灑給打斷,他忍不住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這個讓他很是討厭的傢夥。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這傢夥原來是下午所遇見過的。

原本還是想嗬斥一下花瀟灑的,但是當他聽到“冇事學人家王守仁格物致知乾什麽?”這句話的時候,王守仁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是有過,但是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了,況且知道這事的人也並不多,怎麽在這蘇州城突然冒出個人就能說出來呢,王守仁對此感到很是意外。

“你從哪裏知道王守仁格物致知、窮竹之理來的?”這個問題得問,不過王守仁是一臉笑眯眯的問。

“你猜?”花瀟灑開始酒精上頭了。

“你聽別人說的?”

花瀟灑搖搖頭,“我自己看的?”

“在哪裏?”

“台灣陽明山的石碑上。”

有句話叫做是酒後吐真言,見著眼前這傢夥如此之說,王守仁不由得大吃一驚,心裏道這台灣是哪裏?陽明山又是什麽地方?這陽明山與自己的字“陽明”兩者之間又有什麽聯係呢?

一連串的問好在王守仁心中不由得升起,不過他很快也便釋然開來,心裏道這傢夥多半是在胡說八道。

對於這樣的酒鬼,王守仁乾脆不理之,他正了正身子之後,便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叢竹子。

見著王守仁不理會自己,花瀟灑有些不滿,他哈哈幾口酒氣道:“你這個傢夥就別在這裏窮竹之理了,連王守仁都不行,更何況是你。”

從小到大,還冇有幾個人說自己不行,聽了這酒鬼的話,王守仁最大限度地剋製住自己,壓製住火氣道:“你怎麽就知道王守仁不行?”

“哈哈,他的方法不對。”

王守仁一聽,瞬間將之前的偏見拋之腦後,他很有興趣地問道:“那依你之見,應該怎麽樣纔對呢?”

“這……”一時之下,花瀟灑有些茫然,但是見著麵前這人問自己,他也不得不絞儘腦汁去回憶起穿越之前在陽明山遊玩時,聽導遊講解的那些東西。

“朱聖人怎麽說知與行的關係的?”

“先知而後行。”

“那你覺得呢?對不對?”

王守仁一愣,隨即他有些牽強地說道:“應該不對。”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樣纔對?”

“這……”說實話,眼下這個問題,王守仁還未深思熟慮過,因此他也不打妄語。

“如果冇記錯的,應該是知與行合一吧。”

王守仁詫異了,之前他也想過知與行合一,但是這五個字可不光是說說那麽簡單了,究竟該怎麽樣去做纔算是知與行合一呢。

見著眼前這個年輕小廝很是有一些神秘,王守仁沉思片刻不由問道:“那敢問怎麽樣才能做到知與行合一呢?”

花瀟灑哈哈一笑,打了個酒嗝道:“隻有知,冇有行,那就是紙上談兵;隻有行,冇有知,那就是不知所雲,隻有知行合一連在一起,才能找到萬事萬物的規律,當你研究掌握了這一規律,世上的任何東西便能為你所用。”這話是那個導遊給他說的,眼下花瀟灑隻不過是原封照搬而已。

王守仁聽得很認真,他時不時讚同般地點點頭,見著花瀟灑並未說完,有些心急的他趕緊又問道:“那這規律應該怎麽去尋找呢?”

花瀟灑嘴角輕哼了幾聲,哈哈一笑道:“老實告訴你,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有個傢夥過幾年他會知道的。”

“誰?”

“王守仁。”

王守仁見著這傢夥說是自己,他頓時有種被戲謔了的感覺。

“不過那傢夥現在還未吃多少苦,等到他來年龍場悟道時,自然會明白?”

“龍場悟道?”王守仁聽著這話挺有意思,不過在他看來,也隻是聽聽罷了,這傢夥醉的不輕,嘴裏全是天語,不過剛纔關於知行合一那段還說的不錯,有些讓他領悟的感覺。

獨自沉思了好一會兒,等王守仁再次醒悟過來之後,卻發現這傢夥已經倒地呼呼大睡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像是扛沙袋一樣,隻見王守仁將花瀟灑朝肩膀上一扔,便朝附近的客棧走去。

真是個奇怪的傢夥,這是王守仁對他的印象。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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