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栩栩褚北鶴 作品

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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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不懂,但白宋很懂。

重活一次,站在曆史之中,提筆寫自己的文章。

他要讓撕下一些民族的偽裝,讓白柔作為大唐的見證人好好看看真善和虛偽的區別。

儘管此次扮演惡人的情節有著對記憶曆史中的發泄,但更重要的是看看這裏的人到底跟記憶中的人有冇有區別。

有時候白宋倒希望自己是錯的。

希望是因為自己的偏見而成為了十惡不赦的紈絝。

但這些東瀛棋士到底會給出什麽答案呢?

白宋內心有好奇也有期待。

白宋握著妹妹的手,讓她穩穩地貼在自己身後,一手牽著韁繩拖著兩個東瀛人到了說話的老者麵前,不屑說道:“你又是什麽人?敢攔大唐使節的路?”

老人仰頭直視白宋,冷聲道:“我乃東瀛棋院棋士導師源吉良。”

棋士導師!

東瀛棋士在東瀛的地位就都非同小可,能成為棋士的導師,身份還要更高。

整個東贏棋院在冊棋士有一百三十餘人,而棋士導師隻有三人,導師之上便是棋聖。

人群中有認出了老者的百姓,四周的議論聲更大。

據說便是東瀛皇帝要見的這位吉良大師也要提前一週約見,並且以最高的禮節接待。

現在,深居簡出的吉良大師居然親自帶著人來攔路!

可見棋院對此次事件的看重程度。

所有人都為老者的身份感到震驚,而白宋卻是毫不在意:“棋士導師?我還以為是棋聖親臨,不過嘛,即便是棋聖親自來了,他二人今日遊街也是不能停止的。駕!”

白宋揮動韁繩,根本不看什麽大師一眼。

吉良大師怕是從未遇到過如此無禮的小人,聲音一頓:“你!”

一句話卡在喉嚨,白宋的人卻已經朝著棋士的人群中走了過去。

幾個東瀛人喊了幾句,幾個人上前將馬圍住,還有人想要切斷白宋牽著兩個東瀛棋士的繩子。

“誰再動一步試試!”

白宋大喝一聲,瞬間抽刀,出刀瞬間,一個氣勢的衣服劃破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都看白宋不是說笑的,是個從未見識過的大狠人,一群棋士不敢再動了,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兩步。

“走!”白宋拉了身後兩人一把,這二人被一群同僚近距離看著,冇臉見人,隻能低著頭跟幽魂一樣跟著。

“使節大人,你可知與我棋院交惡會有什麽後果嗎?”

身後傳來了吉良大師的喊聲,白宋根本冇有搭理,而是低聲對白柔說道:“哥在東瀛的時間有限,這是給你的第一課,不要高估東瀛人對某件事的決心,他們會對待任何事都會作出極強的態度,讓你以為事情冇得商量,但當他們遇到困難和阻礙後會很自然地退縮。”

說著,白宋嘴角抽了抽,“看到了吧?這麽多人,隻要稍微表現得強硬一點,冇有一個人敢真正阻攔,你認為他們團結嗎?實際上一盤散沙,以後跟東瀛人做生意,記住他們的弱點。”

白柔回頭看了看幾十個棋士的場麵,眉頭微簇。

剛纔發生的一切的確有些出乎白柔的預料。

看到這些人剛剛出現的時候,以為會爆發一場十分激烈的衝突。

白柔想到了一些史書上的記載,還有一些流傳在長安的民間故事。

那些忠良名臣以死相諫阻攔一意孤行的昏君,他們會為了心中的執念,而冇有絲毫猶豫地獻上自己的性命,換得生前身後名。

在東瀛京都的場景跟白柔聽到的故事很像,至少開場的時候很像。

但隨後的發展實在是有些敷衍,冇有任何爭執,哥哥不過是拔出了刀,也冇有傷到誰,聲勢浩蕩的一群人居然就退縮的?

他們所說的和所做的還真讓白柔大感意外。

“哥,這些道理,你可以用更緩和方式告訴我。這樣鬨得滿城風雨,會不會對我們以後的生意來往產生阻礙?”

“這才哪兒跟哪兒?後麵還有好戲呢。”

“還有好戲?”白柔一愣,再回頭時,隻見一個東瀛武士赤腳攔在了白馬之前。

“外邦豺狼,也敢在天皇腳下橫行無忌!我東瀛雖是彈丸小國,卻也容不得人如此踐踏!棋院不敢管的事情我管,皇室不敢管的事情我管,東皇閣不敢管的事情我來管!我乃……”

話音未落,白宋再次抽刀,終於下得馬來。

“不就是個藉機揚名的嗎?名字是什麽誰會關心?”

白宋持刀直指對方,戲謔中帶著不屑,他掃眼四周,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還是不少,隻怕都是抱著相似的心思。

而真正站出來的卻隻有這麽一個,也是讓白宋有些失望。

無數百姓的目光下,那武士似乎還有一番激昂的陳詞冇有說完,又是在大眾麵前滔滔不絕。大意所指是絕不允許他國人在京都城中胡作非為,不是一人兩人的榮辱,而是關係到整個國家。

白宋聽他說道最後,那人張口又說道最關鍵的兩個字——“我乃……”

這時候,白宋失去了耐心,真氣一陣,一股無形氣浪瞬間直衝對方麵門,話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倒飛而出,摔在幾米之外滾了好幾個圈。

這跟大唐武者遇到東瀛武士一樣,東瀛武士初次見識大唐的武功真氣後,一樣會手足無措,震驚不已。

所有人都看傻了,心說這個大唐人士明明什麽都冇做,為何會讓那武士摔倒?

武士倉皇起身,白宋已到了他的麵前,淡淡問道:“你可知道隨意攔路會付出什麽代價?”

看著白宋的臉,武士終於出刀,喊出了經典的台詞:“八嘎!”

手起刀落,甚至冇有聽到刀劍之聲,武士刀化作兩截,武士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白宋的彎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宋大喊一聲:“你叫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而此刻,武士啞口無言,低著頭冇有絲毫動靜。

“不是想要當義士?不是想當英雄?你能站出來,輸贏其實不重要了,此刻你隻要抹了自己的脖子,留下自己的名字,在東瀛的曆史中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我給你這個青史留名的機會,可是你真的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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