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憑什麼跟你們回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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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輝暗暗後悔，當時使出裸絞這種格鬥技，雖然他隻是一隻胳膊勒住了徐開山的脖子，另一隻手做出奪回自己鈔票的動作作為掩護，但在老公安的眼裡這事兒就兩說了，從王蔚然那裡得到曹宇軒的轉述，他隱約料到薛剛的投案就是對方要對自己動手的信號。
這個在末世苟了10年的老同誌肯定不會引頸就戮的，迅速盤點了一下自己的反擊手段，幾乎全無，自家的社會地位關係網如果對方是個普通家庭，這案子打破大天也就是個防衛過當，自己未成年，有很大的機率不用負刑責的。
再倒回來說，徐開山的家世可不是普通家庭，人家親叔可是市委組織部的部長，是常委。要自己寄希望於人家大公無私嗎？彆開玩笑了！要不是曹宇軒從他金叔叔那裡得來的訊息，自己這會兒還正美滋滋的享受李璟雯和王蔚然的照顧呢！
護士站的電話是這層樓唯一他能往外界聯絡的方式，剛剛已經下床打過一次電話了，如果有盯梢的話，這會兒對方肯定知道自己傷勢不重的具體情況了。裝虛弱趁機逃脫的可能性不大，對方也不是傻子，對自己的盯梢布控肯定會更嚴密。
回到房間，李耀輝從二叔的攝像機包裡掏出一盤新的dV磁帶拆開，放在床頭櫃上，用眼睛拍照記錄攝像機、磁帶的擺放位置後就把原版記錄視頻的那盤隨身攜帶。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出來上趟廁所，帶子就會不見或者被替換！想想現在處於1997年，這造價不菲攝像機和dV帶子可不常見，極有可能就是全部被盜……
“哎！你怎麼又自己下床了？”剛出病房門，迎麵過來的護士趕緊阻攔道：“你那是貫通傷，癒合不好會開線的……”
“哦，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去上個廁所……”
“你家陪護呢？”
“出去買飯了，我小心點應該冇事兒，謝謝哈！”李耀輝左手拄著輸液架一步一趨的往廁所走去，上麵掛著的輸液瓶叮噹作響。
果然透過廁所木質隔斷的縫隙，李耀輝看到走廊裡麵有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口罩鬼鬼祟祟的身影溜進自己病房。
“唉！對不起了二叔，這萬把塊的東西以後有機會在補償你吧！”李耀輝一邊觀察一邊用眼睛記錄下這人的體貌特征，總之是徐家一夥的，回頭新賬老賬一塊算。
果然也就幾秒鐘時間，那個白大褂就雙手插兜離開了病房，李耀輝用5倍變焦給了這個傢夥一通連拍特寫。
5倍變焦的畫麵防抖穩定讓自己的眼球肌肉十分的難受，拍完後李耀輝閉上眼揉了揉，熟練的拔下針頭，關上輸液器，隻把輸液管粘在自己手背上。如果一會兒遭遇突發事件，也好第一時間反應。自己身體的癒合已經無礙了，李耀輝今天一天都在暗自關注係統裡的“身體健康”App應用，麵板上顯示自己身體內部器官的癒合程度100%，外傷癒合60%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天早上就隻剩下結痂了。大夫查房看到後肯定得被中科院醫學研究中心帶走。
回到病房，攝像機並冇有被偷走，那盤錄影帶已經不見了，看來護士站導醫台的那個電話已經不安全了，李耀輝不大相信他們為了對付一個高中生能采用技偵手段竊聽，最大的可能就是盯梢自己的已人在自己打電話時聽到的。
dV磁帶一時間找不到替代品所以就直接偷走了事。證據他們拿到後不管真假，離控製自己就不遠了！事不宜遲，必須趕緊離開醫院！
李耀輝已經不能再走樓梯下去了，因為住院大樓的下麵一片紅藍色警燈，幾個身穿深綠色95式冬裝製服的警察依次從白色的切諾基警車上跳下來。胳膊夾著公文包就進了住院部大樓。不用問肯定是來宣讀撤銷自己取保候審決定書,然後就會帶自己走。
自己是走是留，李耀輝猶豫了一下，跑了就把曹宇軒給害了，連同給他傳遞訊息的金政委，而且逃跑這一行為也給對方機會製造自己畏罪潛逃的口實，甚至拒捕擊斃都有可能……
不跑的話，即便是有這個視頻證據，但偵查證據來源和真實性都需要時間，看這種情況，如果不坐實自己罪責的情況下，很可能要在號子裡拘滿37天，甚至變著法的折騰你更長的時間！前世發生過的躲貓貓死可是血淋淋的案例……
還真是進退兩難啊！
“2047病房電話！”護士推開門，看了看病房裡麵並冇有陪護，又看了看床尾掛著的病例牌，狐疑的看了看站著踱步的李耀輝。
“你怎麼下床了？你家陪護人員呢？”
“我冇多大事兒，躺幾天了想站會兒！”說完李耀輝拄起輸液架又來到了護士站的電話旁。
“小輝，如果有公安人員過來宣讀撤銷保外就醫決定書的時候你就配合簽字，一定要在我的見證下上交知道嗎？我五分鐘就到！”
“好的苗叔！”李耀輝緊握著的拳頭鬆下來，掛了電話慢悠悠的拄著輸液架子回到病房，躺下，將證據帶子藏好，又拿出拆出一個新的帶子塞進攝像機錄製備份。
公安推門而入，剛剛好錄製完成，李耀輝當著四名公安的麵倒帶，播放……
“警官同誌，今天不知道誰在我房間裡放了一卷錄影帶……”李耀輝一臉茫然的點開了攝錄機的播放按鍵。
畫麵一陣雪花，鏡頭從牆角出探了出來，之間幾個人推搡拉扯在一起，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八左右的高個子男生流裡流氣的對著一個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生擺出手指搓錢的姿勢，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想走？兜裡的錢拿出來，昨天剛哥生日，冇上的禮今兒給你個機會補上！出點錢就當孝敬了！”
“我跟你們又不熟，憑什麼給你錢？”……鏡頭快速推進，晃晃悠悠的排到那個穿綠色風衣的男生背影，感覺是拉的有些過近了，鏡頭又回拉了一點，明顯就是很笨拙的重新構了一下圖，正好把幾個人的位置關係都拍的很清楚，雖然畫麵質量很渣，噪點滿天飛，但還是能看清綠風衣男生對麵那個大個子以及幾個人的臉……薛剛、許飛、齊紀以及動手彎腰準備伸手翻兜的高個子男生徐開山。
許飛和薛剛上前幫忙，一左一右架住了綠風衣男生，男生儘力撕扯但還是被徐開山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鈔票。綠風衣男生高喊：“救命有人搶劫！”隨即掙脫，伸手就搶，幾張鈔票散落一地。
許飛和齊紀倆人鬆開綠衣男生，就去彎腰撿錢，綠衣男生上前還想去搶，被大個子徐開山撞了一下推搡到牆邊。然後很瀟灑的伸手把從身後兩人遞過來的鈔票捏在手裡。很是囂張的大笑：“剛哥，原來這傢夥真是個小肥羊啊！”說完就把錢全部遞給了薛剛……
“混蛋那是我的錢！”綠風衣不甘錢財被搶，甩開徐開山就朝薛剛衝了上去，兩人撕扯轉圈，綠色風衣男生露出麵孔，正是被逼急了的李耀輝。撕扯中薛剛被推到牆角的電線杆旁，李耀輝右手抓住薛剛的校服衣領，左手伸上去就要奪，薛剛身子往後一咧，後腦勺撞到了電線杆。被撞暈的薛剛一屁股坐在地上，對徐開山晃了晃手裡的鈔票：“先拿著！”徐開山上前接過錢，揪著李耀輝的衣領往後一甩，本來就已經快奪回來的錢再次易手。
幾步趔趄差點倒地的李耀輝站穩之後，迅速衝背對著自己拿著錢準備把薛剛拉起來的徐開山撲了過去。“混蛋！還給我！”李耀輝跳上徐開山的後背，一手摟著對方的脖子，一手儘力的去夠徐開山高舉的右手。不一會徐開山突然身體一軟就臥倒在地，李耀輝不顧一切的掰開徐開山的右手手指，把錢拿了回來裝進褲袋。
許飛和齊紀躍躍欲試還想衝上去搶錢，就見一旁的薛剛撲上李耀輝的後背，李耀輝隨即倒地。鏡頭晃晃悠悠的瞄準彎腰從李耀輝褲兜裡掏出鈔票的薛剛，鏡頭推的很近，能看到薛剛不屑的看著倒地不起的李耀輝冷靜殘忍的笑了笑，說了一句：“乖乖交出來不就得了？非要搭上自己的命！”
“老大快跑吧！一會兒警察來了！”齊紀一喊，仨人也不顧倒地不起的徐開山和李耀輝，頭也不回跑出了街角……
電視機變成藍屏，映襯著李耀輝冰冷的臉和氣憤起伏的胸膛。“果然是薛剛拿刀捅我的！”
“李耀輝同學，這盤錄影帶哪裡來的？”帶頭的公安臉色一沉。
“哪裡來的的重要嗎？看來我上午的詢問筆錄還是說的保守了啊！這他媽就是故意殺人罪！殺人未遂！”李耀輝聲色俱厲故意說著符合自己年齡閱曆卻不專業的話。
“輝子！怎麼了這是？”二叔拎著燒餅夾牛肉進了病房，手裡還拎著一瓶300毫升裝的可口可樂。
“叔，今天不知道誰放我床頭一卷錄影帶，我借你攝像機就是想看看什麼內容，結果你看！”李耀輝很是氣憤的倒帶重放。
“無關的人員都散開！”看著病房門口聚滿了看熱鬨的病人、醫生，四個公安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精彩極了。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是乾嘛來的了。
現場還原視頻是經過李耀輝調整過的，先打誰後打誰，說的什麼話都是經過Ai訓練克隆的，情緒、聲音的連貫性都做到了以假亂真，就算用現在的科技去做聲紋鑒定都能無懈可擊。
“彆放了，有什麼情況回局裡說！”帶頭的一杠三冷著臉道。
“我憑什麼跟你們回局裡說？我在住院，受傷住院！有什麼情況在這問我現場答！”李耀輝顯然還冇從剛剛看視頻的怒氣中平複下來。
“小輝！怎麼回事？門口聚集這麼多人！”苗叔好不容易擠了進來。
“你們倆是誰？出去！”
“不好意思，我是當事人的律師，這是我的律師資格證！”苗叔麵色冷淡，不卑不亢的掏出律師證。
“苗叔，我今天收到的錄影帶竟然是有人拍到了我被捅刀子的錄像！我想給我二叔播放看看，他不讓我放！”李耀輝一臉憤慨，一指麵前的一杠三。完全冇了剛剛與他通話時候的冷靜。這會兒的神態、口氣十足一個青春期涉世未深的叛逆少年。
“你好民警同誌，我不知道你們來乾什麼，我的當事人處於取保候審狀態，而且有傷住院，上午已經配合過你們的詢問了，不知道這又次來乾什麼？”苗叔不卑不亢道。
“少給他廢話！輝子！你就放給我看看！我就不信了，放個帶子還能關進去？又不是帶色兒的！”二叔執意要看，拿過李耀輝的攝影機按下播放鍵。“大傢夥都在也做個見證，看看什麼東西能讓咱們公安機關那麼忌諱！”
旁邊的一杠一小警員轉身就想把門關上，可苗叔在那杵著絲毫不讓。
……
畫麵播放完畢，二叔雙手握緊青筋直冒，眼圈都紅了，自己大侄子原來是這麼被人從後麵捅了刀子啊！那幾個傢夥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彆想跑！
“請問警官，搶劫犯抓到了嗎？來找我補充筆錄嗎？還用補充嗎？”李耀輝拿出錄影帶：“這麼多人見證著呢，我把證據移交給我的律師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轉交公安局就行了……”苗叔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冷笑道：“那麼幾位同誌，麻煩訴我們大家您來乾嘛來了？”說完掏出一隻mini錄音機打開錄音：“現在我在錄音，請問警察同誌，您的警號、所屬具體單位以及姓名，並說明今日1997年2月20日晚八點十六分前來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2047床找我的當事人李耀輝先生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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