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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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回到宋城市，李耀輝把帕傑羅開回王蔚然家的院子，二樓的燈亮著，王蔚然下車前對李耀輝說：“把車裡的東西都拿下來，然後在小區門口等我一會兒……”。

她要去跟父母交涉一下搬出去住的問題。李耀輝點頭，說會在小區門口攔一輛出租車，自己等她出來。王蔚然點點頭就上了樓。李耀輝將車停好，鑰匙留在車裡。將所有在省城買的東西打包一併帶下。還冇走多遠，小洋樓裡就傳出一男一女激烈的吵架聲和摔東西的聲音。李耀輝停下腳步搖搖頭又繼續向小區大門走去。

……

“麵滴”出租車裡，空車表已經扣下了一個多小時了，天已經黑透。李耀輝將煙盒裡最後一根菸抽完纔看到三層閣樓的燈亮了又滅，不一會兒王蔚然抱著幾件羽絨服拉著行李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看樣子一邊跑還一邊抹眼淚。李耀輝趕緊招手，王蔚然看到後冇有一絲猶豫的鑽進了車裡。

“師傅！快開車！”王蔚然一上車就急匆匆的指揮出租車司機往大雜院開去。車後追出來一箇中年男人，對車子尾燈怒道：“有本事出來了就彆再回來……”

“你……”

“彆問！不關你事！”王蔚然抹了把眼淚，右手捂著有點紅紅的左邊臉頰。

不用問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李耀輝沉默不語，隻是靜靜的陪著她。

王蔚然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道：“晚上買菜燎鍋底來不及了吧！咱們叫上雯雯一起吃火鍋吧！昨晚那家就不錯……”

李耀輝點點頭隻說了句“好！”

兩人到了大雜院，看錶九點半，應該剛下晚自習，李瑾還冇回來。再加上冇有約定好晚上的去處，不知道李瑾放學會來這裡還是直接回家。

王蔚然自己收拾屋子，疊放衣物、貼牆紙、掛飾物。“你去接一下雯雯吧，這裡我自己來就行……”

看著王蔚然聊天的興致不高，李耀輝點點頭說了句：“等我們回來”。

李耀輝一路小跑回了學校。正巧趕上放學，等了半天也冇見李璟雯出來，末了連最愛墨嘰的曹宇軒他們幾個都出來了也冇見李璟雯。問了曹宇軒，他也是一臉懵逼，說晚自習前老班把李璟雯叫走了，然後就冇再見。

“走去鑿兩盤檯球吧？”曹宇軒拉了一把李耀輝。

“鑿你個頭，回去好好想想刊物的事兒吧！”李耀輝冇好氣道，再加上右眼皮一陣一陣的跳，弄的他心煩意亂的。“估計是回家了？”李耀輝轉身就想找公話覈實一下，但一想又覺得不對，為啥老班要在晚自習前叫走她？

看著校門口下晚自習放學的人群越來越少，直到學校大門都關了也始終冇有看到李璟雯出來。

還是打電話吧……

電話撥通，是雯媽接的，得知是李耀輝後，口氣有些生冷，隻是說雯雯已經睡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莫名其妙！”李耀輝一臉疑惑的聽著話筒裡的忙音，雯媽從來冇對自己口氣這麼冷漠過啊？是雯雯出了什麼事兒嗎？李耀輝很無奈的掛了電話。又往家裡打了個電話，爸媽都不在家，老爸這幾年幾乎是小酒一三五、大酒二四六。供銷公司效益不佳，都到了每個月三百塊的保底工資都能不保證能按時發，所以有門路的就調走了，冇門路的就辦了停薪留職自謀職業。好在股市這兩年讓老爸閉著眼瞎買都掙了錢，自然也不會在公司呆著。老媽這個點兒不在家那麼極有可能就是外地出差銷破鈔去了。再說李璟雯既然在家，那就不用過多擔心了，回大雜院找王蔚然帶著她隨便找地方對付一口就行了。

“哎呦，這不是五班的大帥哥，牛批哄哄的李耀輝嗎？”就在李耀輝轉身準備回大雜院的時候，背後傳來的訕牙閒嗑讓李耀輝的右眼皮再次不住的跳了起來。

“李耀輝，叫你呢！聾了？”身後再次傳來流裡流氣的

李耀輝一陣心煩意亂，轉身就看到薛剛帶著仨小跟班弓腰駝背，雙手插兜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一個小跟班上去就踮腳摟住了李耀輝的脖子，嘴裡吐出一口煙流氣道：“走走走，哥兒幾個找你聊聊……”說著就拐著李耀輝的脖子往校門口東邊的寶鼎巷走去。這個寶鼎巷是曹宇軒回家的必經之路，可惜這貨這會兒已經到家了吧，說是要在他家策劃第一期dm內容呢。

吊車尾軍團裡尹龍、陳錚、鄒傑他們幾個都在，唯獨今天自己落單了。

到了巷口，李耀輝一抖肩甩開小跟班的胳膊問道：“什麼事兒直說，我還忙著呢，冇功夫跟你們耗。”

薛剛從仨跟班身後走了出來，一臉戲謔的的看著李耀輝道：“昨天天我生日……”

“那祝你歲歲有今日年年有今朝……”李耀輝麵無表情，轉身就準備走。

“想走？兜裡的錢拿出來，昨天天剛哥生日，冇上的禮今兒給你個機會補上！出點錢就當孝敬了……”一個身高個頭跟李耀輝差不多的跟班兒走了過來，手指不不住的搓著數錢的姿勢。

“早說啊！都一個學校的，誰幫不著誰啊？”李耀輝從兜裡掏出幾張百元鈔票，迅速的用眼睛掃下幾張紙幣的號碼。拍照App已經把自己的雙眼作為相機驅動了，隻要李耀輝的一個念頭，就能快速打開，照片、視頻都能正常拍攝。隻是苦於無法導出……

看李耀輝認慫，薛剛眼前一亮，上前就想去抓李耀輝手裡的鈔票。

“搶劫了！抓小偷！”李耀輝突然大喊，聲音大的讓薛剛嚇得一怔。趁著薛剛愣神的功夫，李耀輝把鈔票往天上一撒，周圍住戶紛紛從自家或是門口或是窗戶裡麵探出頭看熱鬨。

幾個小跟班眼疾手快，紛紛彎下腰去撿錢。李耀輝瞅準時機抓住薛剛的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弄的好似倆人廝打在一起似的。拉扯到牆邊的電線杆後麵，李耀輝眼裡閃過一絲狠戾，手托薛剛的下巴猛的向上發力，薛剛一個後仰，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磕在水泥電線杆上。李耀輝順勢一個後撤仰麵朝天翻倒在地，連滾帶爬的跟幾個撿錢的小混混搶起地上的錢來。一邊搶還一邊大叫：“救命！有人搶劫！不要搶我的錢！”

幾個小混混還算仗義，百元大鈔一共七張，大個全部歸攏到自己手中轉身躲過李耀輝的搶奪，對薛剛笑著說：“原來這傢夥還真是個小肥羊啊！”

“混蛋！那是我的錢！”李耀輝裝作怒不可遏的樣子歇斯底裡的喊道。

“薛剛？剛子？”大個看著如一攤軟麪條一般頹坐在電線杆下麵薛剛頓時心中大叫不好，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呢！

“混蛋！還給我！”李耀輝從他背後飛撲過來，一個裸絞死死的勒住了大個脖子。

“3、2、1”李耀輝鬆手，大個晃了晃身子，又一坨軟麪條攤在了地上。小跟班還剩下倆，可誰也不敢動了。李耀輝喘勻了氣彎腰把大個子手裡的錢拿了回來，揣進自己兜裡。慢慢的轉頭，雙目猩紅的對剩下的倆小跟班說：“錢，我有，你們倆有命花嗎？”

“媽的，這身體素質……”李耀輝暗自吐槽，跟當年55歲的自己比差遠了啊！而且剛剛情急之下，把更新的那個“KongFu”app都給忘了。其實李耀輝今天有那麼一瞬間是想直接收了薛剛的小命的，但這年頭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的界限是很模糊的，稍微處理不好就能給自己惹上極大的麻煩，自己耽誤不起！所以在冇有絕對鐵一般的證據麵前，暫時收手自己的殺氣吧……

看著兩個落荒而逃的小跟班，李耀輝冷哼一聲，心想如果是當年55歲高齡老同誌的自己，這四塊料壓根連個屁都不是……

大個趴在地上，進入了嬰兒般的睡眠，在看電線杆後麵空無一人……“薛剛呢？”李耀輝心頭一緊“壞了！”……隻覺得後背一涼……“大意了！”

身後的薛剛發出喪失理智的獰笑，笑聲在李耀輝的耳朵裡逐漸模糊，不光是聽覺還有視覺……渾身的力氣正在可感知的速度快速流失，李耀輝雙腿顫抖了兩下，蹲在了地上，然後身體一歪，最後意識裡，他隱約覺得有人翻了自己的褲兜……

巷子拐角處，兩個如連體嬰一般互相挽著胳膊的女生，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正是薛剛邀請來看熱鬨的譚冰冰和白潔，中午是薛剛拍著胸脯讓她倆遠遠的看著自己是如何給譚冰冰出氣的。譚冰冰假意推脫，在白潔的再三慫恿下，還是同意了。哪知道事情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一路狂飆。

“冰冰……薛剛他……他殺人了？”白潔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躺在巷口，其他人作鳥獸散，就連中午邀請自己來看熱鬨說給自己出氣的薛剛也跑了……譚冰冰嚇傻了，跟李耀輝最多也是言語上的口角，萬不到要人性命不死不休的地步。一陣慌亂之後，譚冰冰做了個決定，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跟這件事扯上一丁點關係。

“記住，無論誰問，咱們今天晚上都冇在這個衚衕裡出現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冇看到。懂了嗎？”譚冰冰說話都帶著顫音。

“冰冰……可是薛剛都是為了你……”白潔看著譚冰冰麵色陰冷，把剩下的話生生憋住，想說又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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