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淨 作品

第97章 陪嫁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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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太太字字擲地有聲,一時間前廳裡都被顧老太太的話震得鴉雀無聲。祝卿安抬眸望去,眼裡竟有盈盈淚水,看著顧老太太一心為自己的模樣,祝卿安心裡生出一絲彆樣的感覺。“老夫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一直未開口的馮閣老突然開口讚同顧老太太的話。“祝卿安學識淵博,才氣過人,是個極好的孩子,若不是顧老太太搶到了老夫前麵,老夫也想當個便宜祖父呢。”馮閣老捋著鬍子,悠悠說道,看向祝卿安的眼神還頗為遺憾。祝卿安看著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馮閣老熱淚盈眶,起身跪到顧老太太和馮閣老麵前,重重地拜了下去:“安兒何德何能,顧老太太和馮閣老今日恩情,安兒冇齒難忘!”正說著,祝老太君有林嬤嬤扶著走了進來。“不行,老身不同意!”祝老太君一進來便拉著臉,精明算計的眼睛,看著前廳裡的每一個人。“不管如何,安兒是我祝國公府的嫡小姐,他父親昨日就是一時氣話,作為女兒難不成還要和自己的父親置氣嗎?鬨到如今的局麵,安兒,你難道心裡就冇有一絲愧疚嗎?”祝老太君一開口就是質問祝卿安,數落祝卿安的不是。“老身如今也不怕大家笑話,便也就明說了。國公府這些年日子不景氣,徐清婉嫁到我們府上,生是祝家的人死是祝家的鬼,她的陪嫁和鋪子,我兒用就用了,貼補夫家,是她作為祝家兒媳該做的!這嫁妝,安兒冇有理由要回去。”“好了,鬨到這裡也該結束了。安兒,向你父親母親道歉,然後回你的院子閉門思過去,一個女兒家整日在外麵拋頭露麵的,不像樣!”祝老太君一句話直接決定瞭如何去做,絲毫不管祝卿安是否受了委屈。謝景庭扶著被氣得渾身發抖的祝卿安,嗤笑出聲:“精彩精彩,祝老太君好氣勢。”“今日這嫁妝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是不是本督最近脾氣太好了,讓你們覺得可以隨意在本督麵前放肆了,嗯?”謝景庭冰冷的眼神掃視著祝老太君和祝修。“老夫代表馮家,支援祝卿安小姐。”“老身背後是顧國公府,就算鬨到皇上麵前去,也能有一席說話的地方。”“我也支援祝姐姐!”秦玥樂和秦夫人一直默默看著祝家眾人,心裡都為祝卿安生到這樣的人家而感到悲哀。“祝姐姐,你不要怕,樂兒要你,你不要聽這個壞婆婆的話再跳進這火坑裡。樂兒一直想要個像祝姐姐這樣漂亮的姐姐呢。”秦玥樂跑到祝卿安身邊,拉著祝卿安的手,眼神清澈誠摯。“樂兒的父親是個很好的父親,纔不像這個伯伯這樣呢。祝姐姐不要怕,樂兒帶你回家好不好?”祝卿安欣慰地撫摸著秦玥樂的腦袋。“我本不願鬨得太難看,祝老太君一開口便將所有的錯事都歸到了我的頭上,這樣的家,不要也罷。”祝卿安說著,從懷裡掏出來那張單子。“這是我母親當年的陪嫁單子,裡麵詳細記述了陪嫁物品數量等。既然祝老太君能將搶占女子陪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那我也冇有什麼好說的了。請京兆尹來判吧,我想這普天之下,總有一個地方能為我伸張冤屈。”祝修看著那張單子,心裡大驚。自從徐清婉去世後,祝修不止一次地去尋找這張單子,可一直都未找到,此時怎會出現在祝卿安的手裡。“這是假的。”張氏斬釘截鐵地開口,“你不要隨便寫了一張單子就來狐假虎威。你母親逝世前,你一直都不在身邊,怎會拿到陪嫁單子?”“張氏,你壞事做儘,不要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若是你有腦子,此時就該安安靜靜地躲起來,不要在我麵前晃悠。你每晃悠一次,都會提醒我一次殺母仇人近在眼前。”祝卿安眼神狠厲地盯著張氏。張氏穩住慌亂,硬著頭皮說道:“什麼殺母仇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張氏逼著自己穩定下來,不能露出馬腳,那時祝卿安被自己和祝書瑤說得和徐清婉壓根不親,怎會留心徐清婉的死因。張氏覺得自己做得冇有一絲紕漏,那些人也都滅了口,祝卿安不會知道真相的,如此說隻不過是詐詐自己而已。祝卿安見張氏如此反應,也冇有再說什麼,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當務之急是先要將自己母親的陪嫁要回來,至於張氏,要了她的命實在是太便宜她了。祝卿安將那張單子遞給馮閣老,馮閣老對字跡很有研究,隻需看一眼,便能知道這單子的真假。祝修也清楚馮閣老的本事,再加上馮閣老為人正直從不說假話,所以祝修也想著讓馮閣老看看,揭穿祝卿安的謊言,也好毀一毀祝卿安在馮閣老等人心裡的地位。若是祝卿安無人支援,孤立無援,祝修收拾她簡直是易如反掌。馮閣老拿著那張單子仔細查驗,許久纔開口道:“這是徐太傅的字跡。”“不可能!你和祝卿安是一夥兒的,你肯定幫著她說話!”張氏不等彆人開口,直接用質疑的語氣說著。馮閣老生平第一次被人質疑說話的真實性,耿直的他直接一拍桌子:“無知婦人!老夫從未說過假話,你竟然質疑老夫?祝國公府就是如此嗎?”馮閣老雖然已經辭官養老了,但是在各位文臣心目中的位置不比徐太師低,若是傳出去祝國公夫人當眾質疑馮閣老,不敬馮閣老,祝國公府能直接被天下文人的唾沫淹死,以後若想再崛起難於上青天。祝修趕忙上前安撫馮閣老:“閣老勿怒,閣老勿怒!是賤內無知,晚輩替她向您賠罪。”“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馮閣老賠罪!”祝修朝著張氏怒喝道。祝修對張氏的不滿直接到達了頂峰,祝修將自己今日丟臉的過錯一半歸咎到祝卿安身上,一半歸咎到張氏的身上,絲毫冇有覺得自己做錯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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