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牆頭草順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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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督怎麼記得祝二小姐那日說和文王兩情相悅已久呢？”謝景庭冷眼看著梨花帶雨裝柔弱的祝書瑤，滿臉的嫌棄。“祝二小姐是當本督耳聾還是癡傻，嗯？”祝書瑤原本在賭，賭謝景庭不會為了冇有任何關係的祝卿安多費口舌。可是她賭錯了，隻要謝景庭開口，自己今日所說的一切都會不攻自破。現在祝書瑤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前去尋找楚文軒的那位侍女身上，隻要那侍女能請來楚文軒，自己便可全身而退。“二妹妹那日當著父親、祖母、謝都督和文王的麵親口承認愛慕文王良久，是我擋了你們的路，你和祖母在賜婚前夕來我院兒裡以及笄禮為要挾，逼我讓出婚約，我以為，隻要我成全了你，你便會和我相安無事地相處，冇想到還是滿足不了你的**。”祝卿安原本不打算賣慘博同情，想著清者自清，可世人大多愚蠢，人雲亦雲，根本不會自我判斷事情的真假，隻會隨著大流，跟著附和。“自幼父親和祖母就偏疼你，我從未有過什麼不滿和怨言，總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我母親將我送到歸一書院求學，那幾年，國公府從未派人來看過我一回。唯一一次你來書院，卻整日想著攀附權貴被徐太師勸說了回去。你回到府裡後，逢人便說我嫉妒你天資聰穎比我強，不願你也在歸一書院求學蓋了自己的風頭。”祝卿安冇有像祝書瑤前麵那樣哭哭啼啼地說，反而很冷靜，冷靜到不像是在訴說自己的事情。“待我從書院回家，張氏便一直阻攔我去見母親，藉口母親病重。整日裡讓你帶著我隻顧玩樂不讀書習字，那時真是年幼無知，以為張氏是真心待我，所以纔不願逼迫我讀那生硬晦澀的古文。我待張氏猶如親母，張氏和你卻整日想著從我這裡搜刮些什麼金銀珠玉，惦記著我母親的嫁妝。”“我冇有！”“你在胡說什麼！”張氏和祝書瑤坐不住了，若是讓大家都知道她們二人惦記先夫人的嫁妝，以後怕是都會為人不齒，顏麵儘失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氏手裡難道冇有我母親嫁妝庫房的鑰匙？你難道冇有拿我母親嫁妝送人充門麵？還是你這次嫁文王的陪嫁裡，冇有拿我母親嫁妝充數？自己做儘了醃臢的事情，到頭來卻還不承認。”祝卿安好似情緒冇有任何起伏，但內心早已內疚慚愧不已。謝景庭看著祝卿安的神色，便知祝卿安又在強裝堅強，這會子心裡怕早都不知委屈難過成什麼樣子了。謝景庭悄悄地伸手拉住了祝卿安垂在身側的手，兩人站得很近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倒也冇有人發現冷漠不近人情的謝都督，此時用小指輕輕地勾住了祝卿安的手指。“世家貴女要學習的琴棋書畫，張氏碰都不讓我碰一下，反而偷偷地請了師傅私下裡教你。在你母女二人聽說先皇曾口頭給國公府嫡女和文王賜過婚，你們就又坐不住了，想儘辦法張氏爬上夫人的位置，你一個庶女也搖身一變成了嫡女，整日在我耳邊編排文王的種種不是，讓我相信文王並非是一個良配。冇了我做幌子，祝書瑤也見不到文王，你們又著急了，又逼著我約見文王，好給你和文王牽線搭橋。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地被你們矇在鼓裏，你和文王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我竟都冇有察覺。”“張氏的捧殺，讓我覺得動不動給我說大道理、勸我遠離你們的徐家眾人很是煩人，到最後竟和唯一對我好的人離了心。”祝卿安說到此處，眼神終於有了一些波瀾，幽暗地看著在一旁搖頭否認的祝書瑤。圍觀的眾人此時一聲不吭，相比於祝書瑤的哭天搶地做戲十足，祝卿安平靜的語言裡蘊含著悲愴的意味，倒更讓人能相信她說的話。祝卿安環視著此時安靜的眾人，不由嗤笑出聲。你看吧，大家就是這樣，牆頭草順風倒，並冇有自己堅定的立場。前麵還對自己義憤填膺恨不得人人得而誅之，此時又都是一副同情憐憫的神情。此時，大理寺門口一陣熙熙攘攘，楚文軒和祝修快步走了進來。祝書瑤見到楚文軒，立刻提起裙襬跑了過去，撲到楚文軒的懷裡，嗚咽地哭著，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楚文軒眼神淩厲地看向祝卿安：“瑤兒若有什麼不適，本王不會放過你！”還不等祝卿安反駁，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到了祝卿安的左側臉頰上。啪——祝卿安被這耳光扇得臉偏了過去，梳得整齊的頭髮，也被這一巴掌打得垂落了幾縷髮絲。“逆女！你還嫌國公府不夠亂嗎！”祝修氣的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著，像是在看什麼讓人生厭的東西一樣看著祝卿安。祝卿安此時隻覺得耳朵發鳴，眼冒金星，看見祝修這一巴掌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祝修這不由分說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謝景庭都冇有來得及反應。謝景庭剛要開口，祝修便抬手打斷了他：“我在教訓自家女兒，這都督怕是不好說什麼吧，我將她教訓得服服帖帖，都督不也更省事嗎？”祝卿安緩好回過神兒來，在衣袖的遮掩下，輕輕拉了拉謝景庭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言。謝景庭強忍著自己即將要噴湧爆發的怒火，站到了祝卿安的身後。“祝國公好大的威風啊。”祝卿安嘲諷道。那麼這一次，就徹徹底底的和國公府斷開吧，以後不再有牽扯，橋歸橋，路歸路。祝修聽到祝卿安的稱呼，又準備抬手打祝卿安，這一次謝景庭怎會再讓他得逞，抬手一把捏住了祝修的手腕。謝景庭眼裡滿含警告的意味，冷冷的盯著祝修的，手底下卻在逐漸用力，若不是祝卿安想要自己處理此事，以祝修打了祝卿安，這會怕早都身首異處了。在馬上要捏斷前，謝景庭一把甩開了祝修的胳膊。“現在竟連一聲父親都不願喚我了，好好好！祝卿安，你這是打算不忍我這個父親，不認國公府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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