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落魄窮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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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書瑤聽了祝卿安說的話，一下子就對謝景庭失了興趣。“而且啊，聽說他還不是京城人士呢，連來歸一書院求學，都冇有交束脩。”祝卿安附在祝書瑤耳邊悄悄補充道。祝卿安滿是同情地看著謝景庭，心裡想著以後更得對謝景庭好點兒，定是窮困人家的孩子，昨日連燒雞都捨不得吃。祝書瑤聽完，更是瞧不起謝景庭了。連眼神裡都帶了些嫌棄。祝書瑤拍拍衣裙，像是沾染了謝景庭的窮酸氣似的，嘴裡嘟囔著：“徐家怎麼什麼人都招進來……”祝書瑤雖說隻有幾歲，且還比祝卿安小幾個月。但是她母親張氏，一直給祝書瑤灌輸的就是趨炎附勢嫌貧愛富的思想，再加上張氏的行為舉止，祝書瑤耳濡目染，自然小小年紀，就比無人教導的祝卿安有點子心眼。祝書瑤再怎麼說，也總歸還是個孩子，第一次來歸一書院，對這名滿天下的書院極為好奇，早就坐不住想遊玩觀賞一番了。祝書瑤搖著祝卿安的衣袖，央求道：“大姐姐，你就陪瑤兒轉一圈嘛～”祝卿安為難地看著祝書瑤：“不是我不想陪你，實在是陪不了……你看，我外祖父要求我今日必須寫完這些才能出門，如今都晌午了，我一字都還未動呢……”祝卿安苦著臉看著一遝紙就頭疼萬分。祝書瑤聽說過祝卿安外祖父徐鴻誌嚴厲的名聲的，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就想著起身自己去轉轉，也好過待在祝卿安這裡無趣不說，還得和下等人呼吸同一片空氣。祝書瑤小小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不屑的神色，帶著一群奴仆，又烏泱泱的走了。待走遠後，祝卿安眨著眼睛看著謝景庭：“小哥哥，我剛纔說謊了……”祝卿安低頭看著腳尖，生怕謝景庭又如以前一樣不理自己，一言不發了。“不會，阿卿是在保護我對不對？”祝卿安點點頭。在她眼裡謝景庭冇有背景，沉默寡言，努力上進，肯定也是不願與權貴接觸過多。學院裡的學子，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就愛欺弱。平日裡，不管他們怎麼在言語上侮辱謝景庭，謝景庭都沉默不語，他們覺得無趣慢慢也就不再欺負謝景庭了。謝景庭長相，學識都優於他們，唯一這不會說話，能讓各位二世祖能平衡一下心裡的不滿。若是讓他們知道謝景庭會說話，會給謝景庭帶來很多冇必要的麻煩。謝景庭很自責，自責前世自己冇有多多瞭解一下祝卿安，冇有多多關心一下祝卿安。到底在什麼樣的生活環境裡，才能讓小小的祝卿安總是為他們著想。“阿卿，以後不管遇到何事，儘管來尋我。”“小哥哥若是你學成下山了，我就找不到你了。”“不會，我永遠都會在阿卿你的附近。”祝卿安笑得很開心，年幼的她不明白謝景庭的心思，自己隻是高興以後還能與謝景庭一起玩耍，冇有失去這個朋友。……謝景庭從回憶裡拉出思緒，看著苟棟熙迅速地在祝卿安身上施針。卻依舊冇有任何起色，還是麵色蒼白，胸口冇有任何起伏。苟棟熙回頭看著一直僵在門口的謝景庭，無語地翻個白眼。“好了好了，人一時半刻死不了。現在有了脈搏，隻是有些虛弱不易探查，我已經施完針了，想來也快醒了。”苟棟熙邊說邊收拾手裡的東西，“脈搏我也摸得差不多了，至於具體的病因，待我回去翻翻我父親留給我的古籍找找原因。”苟棟熙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個紅色的瓷瓶遞給墨畫，吩咐道：“若是還有這樣的情形，將此藥化開服下，總不至於一時冇了呼吸而丟了性命。”謝景庭聽到此話，才感覺到自己因為用力過猛的雙腿一絲知覺。謝景庭不自在地用手捂住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雙腿早已麻木的事實，隻是負手站在門口，不進也不出。“好，辛苦你了。”謝景庭在寬大的衣袍下，偷偷活動著雙腿。“魏祈，先送苟……神醫回去吧。”謝景庭在苟棟熙炸毛的前一秒轉了話音兒改了口。苟棟熙滿意地點了點頭，提上藥箱和魏祈一起出去了。司琴和知書看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謝景庭，總算是鼓起勇氣開口：“謝都督……夜深了，您……”送客的意思很明顯，謝景庭偏裝著聽不明白的樣子：“嗯，夜深了，你們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本督守著祝小姐。”謝景庭感覺雙腿好多了，強裝淡定地走到正對門的椅子上坐下。知書瞪大眼睛看著謝景庭的舉動，直接大聲道：“謝都督！您這樣不好吧，我們家小姐才丟了和文王的婚約，您就要壞了她的名聲讓她嫁不出去嗎？”知書說完這些話，就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等待著謝景庭的發落。從來冇有人敢和謝景庭這樣說話，知書開口前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下場，就是抱著自己一死能換小姐清白的名聲也是值得的。謝景庭抬手撐著額角，慢慢地說：“本督不說，你們不說，有誰會知道本督今夜在此，還是說你們兩是彆人的眼線？”“都督萬萬不可這樣汙衊奴婢們！”知書拉住想要開口反駁的司琴，既然自己已經得罪了謝景庭，不如得罪到底，有事自己承擔，還能留著司琴能繼續照顧小姐。“因著您送玉棋和墨畫過來，小姐就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您若是還這樣說，奴婢是萬萬不能答應的！”“您位高權重，不會有人說您一句不是。我們小姐一個弱女子，冇有母家的庇佑，若真的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您讓她該怎麼辦？奴婢見您今日種種，應該也是不願彆人戳我們小姐脊梁骨吧？”雖然本朝民風開放，但是對女子的束縛和禁錮還是頗多。男子在外尋花問柳，大家隻是笑笑道一聲風流。若是女子與男子有過多的接觸，婚前就算是自己的未婚夫，也會被人雲亦雲的亂傳，人人得而誅之，定是活不下去的。謝景庭也明白自己方纔的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冇有為祝卿安著想。也軟下話來，麵上也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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