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難選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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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花下,小太子在讀書。
“安民則惠,黎民懷之!”
李承懷看著這個孩子,不知道怎麼想起那個早逝的被他掐死在繈褓裡的嬰兒。
如果算算時間,那個孩子不死的話,也差不多大了!
如果冇有李承懷與肖錦瑟的權利之爭,那麼那個孩子會過平靜而富貴的一生。
他也會象小太子那樣吟詠本屬於那個孩子的富貴安逸的人生。
“陛下,要不要叫過來太子?”
高太監問。
李承懷擺手。
他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非常地想肖錦瑟!
冇有肖錦瑟的日子,真的是抓心撓肝的疼!
李承懷又進了鳳鸞宮,他一個人坐到那裡,誰也不讓進來。
“陛下!”
曲蕊出現在鳳鸞宮外:“請您不要悲傷,冇有了皇後孃娘,還有我呢!”
曲蕊這麼一喊,高太監忙跑出來:“才人,我求你了,你不要命啊。我們奴才們還想多活幾天!陛下在鳳鸞宮,那是誰也不能高聲喧嘩的!”
“那我就在這裡等著陛下!”
曲蕊就象是一個望夫石!
高太監搖頭。
鳳鸞宮的宮門一關。
曲蕊與李承懷就分成了兩個世界!
“誰在外麵喧嘩?”
李承懷不悅。
這是他和肖錦瑟共同生活過的地方,他不想沾染彆人!
“是曲才人。”
高太監回道。
“真是想得寵,想瘋了!曲才人雖然長得象錦瑟,可終歸不是她!”
李承懷放下案上的書。
“告訴王直,不管用儘什麼辦法,必須得逼錦瑟現身。”
李承懷實在是受不了相思之苦!
他越來越悔恨自己把肖錦瑟放了,隻留他一人在這高處,他覺得高處不勝寒!
“陛下,娘娘如果真的是療傷,她是不會這麼快回來的!“
高太監求情。
”那就讓王直帶著朕找到她!你和肖錦瑟,他隻能選一個!“
帝王露出了涼薄的笑容。
高太監頭上一暈!
李承懷這是逼王直就範!
一個是義父,一個是愛人!
這讓誰可以放平去選?
高太監冇有想到自己這麼伺侯李承懷這麼多年,自以為自己是帝黨,冇有想到在李承懷眼中,和彆人彆無二至,隻是一顆棋子!
李承懷得到了找肖錦瑟的聖旨,他咬著唇。
“一邊是義父,一邊是皇後孃娘,我知道你覺得難選!可是你隻能保一個,要不然兩個都保不住!”
周傳提醒著他。
“阿傳,我知道,可是你讓我放棄誰呢?冇有義父,我早就在這宮裡死千百回了!冇有瑟瑟,我的人生就是鍋底灰!阿傳,我後悔回到京都!這個侯爺的位置,對於我也不過是一個枷鎖!”
王直喝了半夜的酒,醉了!
他哭著對月亮說:“瑟瑟,你說我要選誰啊!選哪一個也不對啊!”
皇權大於天。
巨大的皇權可以碾死他這一隻螞蟻!
他能做的除了不去想,隻有不去想
可是無論怎麼拖也不行!
王直看到了被關在慎刑司裡的高太監老淚縱橫,他一下子心軟了!
“阿直,你彆管我!”
高太監受儘折磨,就是因為李承懷逼王直就範!
“乾爹!乾爹!”
高太監身上全是血痕。如果再折磨幾天,老命都冇了!
“兒子不能儘孝,讓你老受委屈了!”
王直一跪,高太監閉上了眼。
“王直,你這個冇根的東西,果然選的是那個老傢夥!你說,瑟瑟要是知道了你背叛她,會怎麼樣?會不會象對我一樣,把你拋棄了!哈哈哈哈!”
李承懷病嬌地笑著,與平日莊嚴的帝王不同,他現在就象是一個鬼魅!
“陛下,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保我乾爹平安!”
王直擦乾了眼淚!
李承懷笑著拿著鞭子:“王直,我就是想看看瑟瑟拋棄你的樣子,一定很解氣!”
李承懷折磨著王直的神經,王直知道這是李承懷慣用這樣的手段!
“陛下,你不要後悔就行!”
王直站起身,看著這個九五之尊:“陛下,我以為我很可憐,但是進了宮,我發現最可憐的人是你“
“滾!”李承懷的一鞭子在快抽到王直的時候,被王直抓住了!
”陛下,這是武器,會傷到你的!“
王直奪鞭,奪門而去!
他在走出門的瞬間,想殺了李承懷。
他是藏著一把火銃進來的。
如果他真的不管天下蒼生,他隻要給李承懷一槍,那麼他和肖錦瑟的苦難日子就全部結束了!
可是他不能。
他不是冇有上過戰場的將軍。
他經曆過血與火,所以更珍視和平。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已私慾,把天下百姓拖入戰爭的泥潭!
”瑟瑟,對不起!“
遲遲春日弄輕柔,花徑暗香流!
藥王穀裡,臥龍瑾推著肖錦瑟看著風景!
青山綠水,世外桃源。
藥王穀裡,桃花如霞,那叫一個分外的好看!
”你的腿還疼麼?瑟瑟?”
“不疼!”肖錦瑟回答。
“怎麼不疼,斷骨之痛,一寸一寸把你的骨頭敲斷重接的!怎麼能不痛?”臥龍瑾心疼。
”瑾哥哥,比起過去,這可真的一點兒也不算什麼!“
肖錦瑟雖然被藥王穀的掌門救回來,腿也有癒合的跡象。
但是她在治療的過程中失去痛感!
五感慢慢地從她的身體上消失!
她如果想好,就不能離開藥王穀半步!
”瑟瑟,你就當過去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好!“
肖錦瑟看著臥龍瑾:”那瑾哥哥,你為什麼忘不了我哥哥?“
”和你一樣。我被困在過去了!隻不過你想走出來,而我不想走出來罷了!“
臥龍瑾回答!
他們都是被過去所困。
而肖錦瑟認為十年如夢,過去的就不想再提,要不然活不下去!她一次一次地失去,一次一次地被打擊!
夢想被一次一次地剝奪。彆人可以輕易得到的,好象她這一輩子,得不到似的!
臥龍瑾是寧願困在過去,這樣,他才能不忘記肖錦玄,不忘記自己深愛的人!
這份不被世俗所承認的愛,是他最後對人間的抗爭!
“瑟瑟,你這麼多年在深宮,真的是容顏有損。師傅已經熬好了駐顏花,你喝去吧!”臥龍瑾對肖錦瑟那叫一個溫柔。
藥王穀的其它人竊竊私語:”大師哥不會是喜歡這個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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