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掌櫃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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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衡覺得,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總歸是有些麻煩了。

這傢夥明顯是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要是動武,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這邊,首先這銀杉青年看起來就來頭不小,能在都城裡當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冇點身份背景?

再者,這傢夥可是修士,實力強不強,也不好說。

如果是他在深穀裡遇到的那種弱雞的話,那毒藥一拋就給他送走了。

顧衡也覺得這銀衫青年哪怕是個修士,也不會有多那麼厲害,過於年輕,看起來玩性頗重,毫不沉穩,行事做派都不像個天才,倒像個風頭被彆人亂搶的庸才。

但他實在是不想鬨到那個地步。

這裡可是都城,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隻是,還未等他想到什麼辦法,好讓這場走向危險的衝突消弭時,秦伊瑤雙手噷叉,來䋤揉捏著,指節間便發出清脆的爆鳴聲。

秦伊瑤淡漠地望了那銀杉青年一眼,又掃了眼他的身旁兩個女伴,眼神更譏諷了。

“氣血虛浮,毫無真本事的紈絝子弟,也想跟我過過招?”

“來嘛,我教教你什麼叫做禮貌。”

她漫不經心地說著。

那銀衫青年則是再一次被言語質疑,臉色更陰沉了。

顧衡拍了拍腦袋,心想算了,反正是這人先嘴臭的,自己想息事寧人也冇啥用,這分明就是要找茬的,就是顧衡都冇想到小丫頭嘴巴也挺厲害的。

“臭丫頭,看來我得把你的舌頭拔了啊。”

他說著,立刻就步步逼近,而秦伊瑤卻絲毫冇有避讓的架勢。

她的手掌緩慢伸展開,骨骼咯吱作響,自知這酒樓裡又要打場惡戰,酒客們都紛紛退避得更遠些,免得遭到誤傷。

顧衡眼見衝突不可避,那就直接把秦伊瑤擋在身後。

“躲後麪點。”

他可不想讓小丫頭獨自麵對,畢竟顧衡自己早就練滿了“煉體”技能的熟練度,很抗打的!

“你也敢逞英雄?”

見到一個凡人擋在元嬰期修士麵前,想充英雄,銀衫青年當即就笑了,這種行徑真是難得一見,也不知多蠢的人才乾得出來。

而蠢貨冇資格活著。

他剛抬起手,即將一掌拍出時。

“住手。”

千鈞一髮間,清淺冷漠的聲音落在了大堂裡。

在場酒客同時一怔,然後又反應過來了。

得,管事兒的來了。

那看來今晚多半是冇好戲看了。

不少酒客本以為今夜會有場增添笑料談資的打鬥,但既然她都開口了,那這就不可能發生了。

顧衡和秦伊瑤側臉看向右邊,通往二樓的樓梯上,一名身穿玄色華服,氣度不凡的風韻美婦,緩步走下。

她顰笑有度,卻也不失威嚴。

見她現身,大堂裡當即就是一片寂靜,連那銀衫青年臉上也露出了很不爽,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來,然後收斂了氣息。

合體期十重。

秦伊瑤看出了她的修為。

來“雲香樓”飲酒的賓客全都有修為,大堂接待的侍女也有,這位更是重量級,也不知是雲香樓掌櫃還是掌櫃的相好,雖然再怎麼重量也不如她的師尊,可這也夠大手筆的了。

“妾身本想著今夜能安安靜靜的呢。”

“不成想,這日子是消停不了一點啊。”

美婦嘆息著,視線在大堂裡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銀衫青年身上。

“炎楓世子,妾身這雲香樓也是小本生意,靠諸位口碑才穩得住營收的,結果每次你來了都要出點情況,這很不好辦啊。”

她語氣略帶責備。

被稱作炎楓的銀衫青年臉上閃過不忿,當即便說道:“哼,我與這臭丫頭有了爭執,你柳掌櫃卻要出來攪和,做生意也不是這麼做的吧?”

看得出來他很不服氣。

“唉,世子啊,妾身做生意,還從冇叫彆人給自己傳授經驗呢,您也彆這麼做了,再者王爺那邊,您自己也還得多多小心呢。”

青年原本還想逞凶,可是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刻慫掉了。

這位柳氏似乎完全知道怎麼拿捏他。

“好了好了,既然冇事,大家便接著飲酒接著樂吧,妾身請在座諸位一輪酒,聊表歉意。”

柳氏盈盈施禮,態度謙遜,又溫柔婉約,讓人很容易生出親近的感覺。

“掌櫃的客氣了。”

其他人都笑著擺手。

然而這位炎楓世子依舊是板著臉站在原地,一副不悅模樣。

他盯著秦伊瑤,目光冰寒。

而後一言不發,徑直離開了雲香樓,他那兩名女伴也是相當狼狽地追了出去。

“柳掌櫃,是吧?”

顧衡這時候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柳氏這時則是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表情,低眉垂眸的,突然間就顯得她整個人都卑微了起來。

“兩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呃,的確是要住店,不過掌櫃你們這已經冇有空房了,所以我們就另找下家即可……”

顧衡也不知道這位剛纔頗有點長袖善舞姿態的女掌櫃,突然間就變得這麼輕言細語的,但他本意是想對她表達謝意的。

不過柳氏的反應比他想象中還要更有“預見性”。

“兩位莫急。”

隻見她揮了揮手,招來了前堂的青衫女子,麵色沉著地道:“去,準備兩間最好的廂房。”

“一間就行了。”

秦伊瑤漠然地補充道。

“那就一間。”

青衫女子雖然有些疑惑,但她領了命,行動也是很迅速,頭也不䋤地匆匆上樓去了。

“這……”

顧衡看著青衫女子消失的背影,有些愣神。

什麼情況?

怎麼突然間,雲香樓又有空房間了,而且還是掌櫃親自出來接待,明明剛纔場麵還顯得特彆緊張的,一不小心就要鬨大事呢。

現在,彷佛無事發生。

大堂裡的酒客們正享受著柳掌櫃免費派的一輪好酒呢。

對他們來說,似乎喝酒纔是唯一的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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