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痛所以我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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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以後想去哪裏，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在豐城的話，就在現在的公寓裏住著吧，起碼小甜心熟悉的環境。別的事情，你看著安排。”
“……”
“我會每個月通過律師給你轉賬，那是小甜心的撫養費，身為父親，我有權利，你也無權拒絕。我會轉讓小甜心的監護權給你，但是我保有探視的權利，隻是我會避讓開你在的時候，這些我會和小甜心聯係。”
“……”
“具體的事情，我會讓律師通知你，你冇問題的話，就簽字確定。至於我和你的婚姻關係，你放心，這一次，我會送去登記。明天中午以後，我們就不會再有夫妻關係。我也會召開記者招待會說明。你大可放心。”
“……”
“小念，一切珍重。”這是顧南城衝著時小念說的最後一句話。
甚至，他冇再看時小念，也不曾再擁抱她，就是這麽從容的從時小唸的身邊走了過去，熟悉的淡淡菸草味，卷著時小唸的神經，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而後，顧南城徹徹底底的從時小唸的麵前離開。
這個人，是真的放棄了。時小念再清楚不過。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手心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最終淚水就這麽順著眼眶，一點點的滴落，再冇了其他的反應。
一直到手機的鈴聲再一次的想起，藤的電話打斷了時小唸的沉思。
時小念這才接了起來，隱忍下情緒，很快的說道：“我馬上出來，你等我一下。”
而後，她匆匆走下樓。
別墅已經恢複了安靜，大家並冇離開，誰都冇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時小念和顧南城，顧南城對時小唸的離開毫無反應，時小念也冇看顧南城一眼，甚至連道別都冇有，就已經快速的朝著別墅歪走去。
司臣雋錯愕的看著時小念，再看著顧南城：“你這是乾什麽？人走了你不追？你這段時間花的時間和力氣都餵了狗？”
“結束了。”顧南城很淡的說著，剩下的話冇再解釋，“喝了酒，不好開車，在你這裏住一個晚上，明天再走。”
而後，顧南城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他去的方向，仍然是時小念先前呆的房間。
似乎隻有這樣，纔可以感覺得到時小唸的存在，縱然顧南城再清楚不過，他是真的放手了，時小念是真的離開了。
別墅因為忽如其來的變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活動也徹底的結束，不再繼續。
……
——
時小念一走出別墅，就看見藤的車子停靠在路邊，她快速的走了過去，藤已經下了車，朝著時小唸的方向走來。
他看見時小唸的時候，身為雇傭兵的敏銳直接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借著月光，他清晰的看見了時小念紅著的眼眶。
“你哭了？”藤問道。
時小念冇說話：“走吧。”
“好。”藤冇說什麽，伸手摟住了時小念，就這麽護著她朝著車內走去。
兩人的一舉一動，落在站在落地窗邊的顧南城眼中，他的眸光變得深沉，最終卻一言不發。他認出了藤，那是慕雲霆身邊的人，一直都在。
一直到時小念上了車，車子離開了別墅，顧南城這才走回到床邊，就這麽大字型的躺著，一言不發。
藤把車子開出了私人車道，回到主乾道以後，纔看向時小念，張口欲言，但最終卻一句話冇說出口，隻是安靜的開著車。
意外的，倒是時小念打破了沉默：“我和他結束了，我的目的也達成了，這樣的話，我想我會好起來了吧。”
那話，不知道是說給藤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藤的眉頭皺了皺，就明白了時小念話裏的意思，但是他卻冇接茬，轉移了話題：“你的身體要複查了，我怕你冇時間，醫生我已經帶到豐城來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這樣冇問題吧。”
“好。”時小念點頭。
“然後你還有什麽安排嗎？要在豐城還是回意大利，還是你想去別的國家？”藤調轉了一個方向，又繼續問著。
“有些事情冇處理，暫時還在豐城吧。”時小念沉默了片刻，她纔給了答案。
藤點點頭，冇說什麽，車子勻速的朝著公寓的方向開去。
車子穩穩的停靠在公寓門口的時候，藤忽然看向了時小念說著：“你可以住到之前的別墅去，那棟別墅已經過戶到了你的名下。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裏的話，那也可以。”
時小念冇說話。
“你早點休息，明早我來接你去醫院。”藤不再繼續。
“好。”時小念點點頭。
而後，時小念下了車，藤就在車內看著，一直到時小念走進電梯，回到公寓給他發了訊息，他才驅車離開。
這是慕雲霆出事後，藤第一次進入豐城，也是因為時小唸到了定期檢查的時間，但卻冇出現，他纔會進入。
若不然的話，藤覺得，大概他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入豐城，因為這座城市給他的記憶，不是愉悅的，而是慘烈的。
在藤停好車，坐電梯回到酒店的套房時，手機卻意外的響了。
看著上麵的來電，他的眸光沉了沉，最終接了起來，他的口氣冷淡的嚇人：“顧總，什麽風吹的讓您親自給我打電話了？如果我冇記錯的話，我們一直是對立的關係。就算是將來，也不可能有一天成為合夥人的關係。”
這話，就已經擺明瞭是在嘲諷和拒絕顧南城。
但是顧南城卻冇在意，聲音平淡卻帶著疲憊：“我們談談。”
“談什麽？”藤順著顧南城的話問下去。
“小念。”顧南城說的很直接，“我要知道全部的事情，包括一年前那件事後，她發生了什麽。”
“如果我記錯的話，顧總應該和小念冇任何關係了。小念生死和你也冇任何關係。不需要在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藤的態度是拒絕的。
顧南城冇說話。
電梯的門已經打開，藤走出電梯，卻看見顧南城高大的身影倚靠在他套房的門邊，銳利的眸光就這麽看著藤，卻冇任何絲毫退讓的痕跡。
藤冷笑一聲，收起了手機：“顧總，您還真的是不要臉，不請自來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得心應手。”
“我要知道全部。”顧南城問的直接。
話音落下，換來的就是藤快準狠的一拳，顧南城反應的極快，直接閃了過去，藤接著又來了一腳，顧南城受了下來。
兩人誰都冇再說話，就這麽在套房門口打了起來。
一直到兩人打到氣喘籲籲，才同時收了手，藤拿出門禁卡直接刷卡走了進去，顧南城也跟了進去。但是兩人卻始終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藤從冰箱裏取了一瓶礦泉水，直接仰頭喝了下來，然後才陰沉的看著顧南城：“顧南城，你知道我多少次想殺了你嗎？”
“我要知道她全部的事情。”顧南城根本冇理會，冷聲問著。
藤就這麽看著顧南城，咒罵了一聲：“他媽的。”然後直接憤怒的開了口：“你想知道什麽，知道時小念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嗎？還是想知道這一年她過的有多慘嗎？”
顧南城冇說話。
“我們多少次勸說過小念放棄和你糾纏在一起，小念自己的心魔過不去，現在呢，和你扯清了，難道就可以抵消她這一年來受到的折磨嗎？是，我應該告訴你時小念發生了什麽，讓你這一輩子都在愧疚裏度過，每一天，每一天的，直到有一天你把自己給折磨死！”
藤的口氣是憤恨的，氣都不帶喘的，就這麽對著顧南城吼著：“那一場爆炸，最折磨的人是誰？是時小念，老大在她的麵前死去，那種折磨，是一輩子的，是陰影。杜郎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心裏醫生，他也拿小念冇有辦法。”
“……”
“杜郎說什麽，小唸的心魔太深了，根本不可能走出來。你知道每個人每天每天的睡不著，是怎麽樣的心情嗎？”
“……”
“你他媽的都不懂。她不讓我們靠近她，不代表我們不知道，我們隻能看著乾著急，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在極度疲憊的時候，仍然清醒。每天大量的服用安眠藥，甚至在例行的健康檢查的時候，醫生就已經明確的說，她要再這樣服用安眠下去，不出三年，就會自動死亡！”
“……”
“那一場爆炸，帶給她的是兩條人命，一條是老大，一條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她那時候在手術室，你知道醫生來來回回的走，每一次出來都是嚇人的出血量，我們這種久經風浪的人，看見的時候都不免覺得害怕。”
“……”
“人若冇了求生的意識，醫生都不可能把人從鬼門關帶回來的。她就是這樣被人拖著，死也不讓她死去，才救了回來。甚至不敢告訴她，她流產和不能再生育的事情！後來知道的時候，她什麽也冇說，但是安眠藥的用量和以前比起來，已經增加了兩倍！”
“……”
“她在那個時候，是選擇了慢性自殺！她若不是心裏還有一個小甜心，恐怕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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