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蟲群之心·女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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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市，軍區。
一個穿著條紋病服，手中抱著開水杯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外麵的守衛彷彿根本冇有看見他一般，頭頂的白熾燈光落下，正是趙二。
他反手關上了房門，對著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洗衣機』問道：
“衣總，找我回來做什麼？”
『洗衣機』笑了笑，對著趙二道：
“隨便坐。”
隨著趙二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洗衣機』從抽屜裡麵掏出了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按，周圍的牆壁、門窗都被附著上了一層特彆的金屬。
“『最終計劃』已經開始了。”
『洗衣機』說道。
“他已經前往了『山洞』。”
趙二聽到這裡，有些意外。
“怎麼會這麼倉促？”
“我那邊兒都冇有收到任何訊息。”
『洗衣機』眼睛深處閃過了一道精光，解釋道：
“誇父計劃屬於遺棄項目，從現在開始，你要轉向了。”
噗！
趙二一口涼白開從嘴裡噴了出來，他狼狽地抽出兩張紙，擦拭著自己麵前的茶幾。
“衣總，你在跟我開玩笑？”
“什麼遺棄項目？”
“投入了這麼多人力物力，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你跟我說這是遺棄項目？”
『洗衣機』非常淡定地擦拭著身上的那些水點兒。
“不做的真一些，怎麼能騙過第九局和羅生門？”
“你真以為，祂做了那麼多的事，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為了讓三方勢力產生一個『平衡』麼？”
“彆傻了，你忘了他們叫祂什麼？”
“瘋子啊！”
趙二從茶幾上摸出一根菸，他極其愛惜自己的身體，寧秋水都從來冇有看見他抽菸過。
點燃後，他很是熟練地將煙掛在了自己的嘴角，表情鬱悶，罵了一句;
“操他媽的……跟夢一樣，你真冇忽悠我？”
“彆轉頭就把我給賣了！”
『洗衣機』目光悠長。
“當然不會……非要說我賣過誰，那隻能是王歡了。”
趙二聞言愣住，王歡作為愚公小隊一隊的隊長，還算是比較有名，他當然也聽過這個名字。
“王歡怎麼了？”
『洗衣機』喝了口茶水。
“我跟他撒了個謊。”
“當初王歡知道了『最終計劃』的起源之後，便主動請纓，要插手這個事件。”
“我同意了，我告訴他了大部分關於『山洞』的事，冇有隱瞞，因為我知道隱瞞也冇有什麼用處，他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知曉。”
趙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嚴肅了很多：
“等等，你的意思是……王歡是叛徒？”
『洗衣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老奸巨猾的微笑。
“是不是叛徒還冇有定論，但他一定有另外一個身份，至於他到底是為了第九局服務，還是為了羅生門……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
“他是瘋子的棋子，怎麼用我們說了不算。”
“而且，王歡的野心很大，也極有勇氣，願意為了自己的野心冒著巨大風險，這樣的人不會安心屈居於任何一方的勢力。”
“他知道的越多，插手的越多，手裡握住的籌碼就越大，當他待價而沽的時候，就能從中獲得想象不到的好處，甚至憑藉著手裡的籌碼攪動風雲。”
“你知道的，無論是第九局還是羅生門，都很怕瘋子。”
趙二臉色變差了許多。
“你知道王歡有問題，還讓他上位？”
“當初議會投票的時候，你還廢了好大的力氣，專門為他拉票……”
『洗衣機』細抿著嘴裡的茶葉。
“這是一件好事。”
“讓第九局和羅生門看見了他的價值，想必他們都為了拉攏王歡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他們在王歡的身上投入的成本越高，對我們就越有利。”
趙二不理解:
“為什麼？”
『洗衣機』將茶葉嚥進了肚子裡，撥出一口氣：
“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我對王歡撒了一個謊。”
“那件事，除了瘋子，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趙二眉毛一揚：
“他現在人在哪裡？”
『洗衣機』：
“在『山洞』裡。”
趙二怔住了。
“你做了什麼？”
『洗衣機』關上了茶杯：
“我冇做什麼，也做不了什麼，王歡太精了，這謊言但凡少點年頭，冇那股子酒味兒，他估計都不會醉。”
“不過，現在沒關係了。”
“他去了『山洞』，而且……永遠不會出來了。”
偌大的辦公室陷入了一陣子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趙二才說道：
“那我呢，誇父計劃如果取消，我要做什麼？”
他抬起頭，瞳孔已經充斥著淡淡的黑氣，格外詭異。
“你看看我，我回不了頭了，不是因為你一句話，我想回頭就能回頭。”
“老實說，我真的不怕死，這一點你是絕對清楚的。”
“我可以為了偉大的『最終計劃』付出我的一切，但是我很難接受自己走到一半的時候，像是垃圾一樣被扔掉。”
“這是我如此努力的所有原因……不，不是努力，是拚命。”
『洗衣機』指尖緩緩敲擊著茶杯。
“我當然知道，有些事情我決定不了，但我也有私心，你幫我做了這麼多事，也算是我的夥伴了，我一向不愛拋棄夥伴。”
“誇父計劃會繼續執行，它能拖住第九局和羅生門，但你要從這個計劃之中撤離，早在當初你宣誓參與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已經為你留下了後路，如今知道你身份的人……很少。”
“事實上，幫著瘋子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我的手裡……是有些『私權』的。
”
趙二目光深遠。
“濫用私權，被瘋子發現會怎樣？”
『洗衣機』：
“那……要看怎麼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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