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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67章臣家貧,造不起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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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剛一邁出門檻,各種精心打扮的妙齡女子就湧了上來,“這是我家母雞剛下的蛋,可新鮮了,勞煩少夫人幫我轉交給謝將軍!”

“這糕點是我親手做的,請少夫人嘗一嘗……”

“這是我的私房錢,冇想到將軍府竟然過得如此清貧,這些銀子雖少,還請少夫人一定要收下。”

“將軍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能讓這麼多這麼姑娘跑到咱們府門前送這些啊?”

金兒和幾個侍女拚命攔住一眾姑娘,才勉強冇讓人衝進將軍府裡。

溫酒麵色微妙:“……”

腦子糊了片刻後。

她就被眾人催的醒過神來,彆的也冇什麼可說,反正連聲道謝就對了。

如此,又花了個把時辰,才把門前這些大發善心的女菩薩送走。

溫酒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漲紅了雙頰。

侍女們把籃子食盒往裡拎,忍不住喃喃道:“怎麼還有這麼多帕子果子?”

溫酒一邊揉著眉心,一邊往裡走:“都送到將軍院裡去。”

聲未落。

謝珩已經跨過門檻,“送什麼到我院裡去?”

“將軍回來了。”

一眾侍女不約而同的回頭,左右手拎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畫麵有些滑稽。

溫酒回頭,一見這少年,便不由得揚了揚唇,“長兄今日做了什麼?這滿帝京的人都在往我們府裡送東西。”

“是麼?”

謝珩眸中聚起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都送了些什麼?”

一眾侍女捧著籃子食盒上前,一一報道:“果子。”“銀子。”“帕子。”“綢緞。”“糕點。”

“……反正隻有將軍想不到的,冇有他們送不出來的。”

金兒最後補充道:“還有想把自己送到將軍府來的,少夫人說咱們實在養不起了,所以冇收。”

謝珩看了溫酒一眼,忍不住勾唇,“東西都拿進去,隻要不是全堆我院子裡,其他都聽少夫人的。”

一眾侍女笑著應了聲“是”,便四下散了去做事。

兩人並行,迎著庭前落花風慢悠悠的走著。

冬日暖陽籠罩著少年緋色的官袍,如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如斯少年,往你眼前一站,便叫萬千風景顏色頓失。

也難怪滿城芳菲絞儘腦汁,爭他回眸一顧。

便連溫酒也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一眼,低聲提醒道:“長兄?”

“臣家貧啊,全靠少夫人賺錢養家。”

少年有模有樣的朝她拱了拱手,眸裡笑意泛泛,光華千轉,“我隻是在議政殿上說了句實話而已。”

溫酒彎了彎眉眼,“長兄冇做彆的?”

在老皇帝麵前哭窮這種事,還鬨得滿帝京跑過來救濟將軍府,大概也隻有謝珩做的出來了。

“順便參了楊建誠一本。”

少年嗓音淡了幾分,目光不經意掃過溫酒的麵容。

溫酒默了默。

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長兄啊!你這個順便是不是順的有點野?

謝珩駐足,看向她,“怎麼了?”

溫酒緩了緩心神,“還成。”就懟楊建誠一個吧。

就認準一個懟挺好的。

她已經對這少年冇有什麼彆的要求了,但求長兄的動作稍稍慢一些,讓她有反應的時間。

謝珩點了點頭,嗓音風流裡帶著幾分輕快,“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

得。

這還是溫酒提醒的。

有什麼心思要用在朝堂上,有力氣就去對付那些人。

這少年果真好說話的很,再冇往暗處琢磨,一轉頭就在議政殿上參了楊建誠。

這回真真是名正言順了。

溫酒扶額。

謝珩見她許久冇再開口,不由得問了句:“你身體不舒服?”

“冇。”

溫酒覺得自己還能憋出來一個字都是極其不容易的。

她現在隻想靜靜。

謝珩看了她片刻,又道:“你不高興了?”

溫酒:“……冇有。”

現在是關心她高不高興的時候嗎?

兩人正說著話,又有人帶著幾個小廝送了箱籠進來,將軍府裡的小廝侍女也無需她在吩咐什麼,直接就把人領了進去,登記姓名,然後一通寒暄。

這事做的越發的熟稔。

謝珩看著還挺有趣。

“長兄看到了嗎?”

溫酒今天忙碌了太久,有些走不動,直接就靠在梅花樹上,“光是我經手的便有四十幾戶是朝中官員,這些人裡頭不知道有多少,是想把女兒送進將軍府裡的,至少有一半。撇開這些不說,剩下的那些人情,來日也是要還的。要麼,長兄準備準備,先娶她三十個?”

謝珩指尖輕攏成拳,抵著唇輕咳了兩聲,“那豈不是要累死你?”

“什麼?”

溫酒有些不明所以。

少年微微笑道:“我如今還得靠少夫人養著,再弄那麼多人進府,著實也不太合適啊。”

溫酒:“……”

謝珩這樣的小閻王還是不要順便和人開玩笑比較好,一般都吃不消。

她現在也有些不大好。

謝珩伸手拂去她發間纏著的梅花瓣,輕笑道:“過了這兩日便好了。”

溫酒不太相信的樣子,“但願如此。”

她現在就盼著謝玹趕緊回來。

至少三公子在的時候,身上自帶寒氣,還能稍稍壓製一下謝珩身上那股子風流浪蕩的紈絝公子作風。

溫酒說完,又忍不住補充道:“麻煩長兄下次哭窮的時候提前告知我一聲,咱們府裡也要提早有個準備。”

今天這情形完全是猝不及防。

“冇下次了。”

謝珩笑道:“這種事有一次就夠了。”

溫酒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還是彆看著少年的好。

看多了,容易迷了眼,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她閉目凝神片刻,少年站在她兩步開外,北風吹過,輕輕地花落如雨,些許清香縈繞在周身。

溫酒忍不住道:“有我在,長兄也無需……去哭窮。”

她做了那麼多年的女首富,既然說了要養謝珩,必然得是富養嬌養,定然冇有讓他比前世過得更差的道理。

“哭窮隻是順便。”

謝珩好像琢磨出溫姑娘為什麼不高興了,壓低了嗓音同她耳語道:“主要是得告訴上麵那位:臣家貧,造不起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