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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495章 盼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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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起身,鄭重其事的朝李映月行了一禮,“娘娘贖罪,並非是溫某有意隱瞞,而是事關重大,溫某不敢輕易相告旁人,難免要試探娘娘幾句。”

李映月見此,不由得開口道:“你究竟隱瞞了什麼?”

溫酒從袖中取出一塊明黃的布帛,神色凝重的遞給李映月。

後者打開一看,隻見明黃之上兩個血跡寫成的字……趙豐。

李映月猛地收攏,臉色微變,“這、這是?”

“這是幾日前,皇上在萬華寺遇刺之後,秘密召見於我,趁四皇子等人不在,私下交付於我,讓我轉交給王首輔的。可王首輔……”溫酒神色為難道:“我還不曾得見,謝家就被團團圍住,這事也就耽擱了。”

李映月聽完,反倒有些慶幸道:“如此看來,這事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王首輔那人在朝堂上合了好些年的稀泥,朝中大事隻看老皇帝眼色行事,從前皇子們拉攏他,他也不迴應。

說好聽了說,王首輔公正無私,實際上就是明哲保身,生怕一個站錯了權勢不保,平日裡賞花弄月文采不錯,真到了臨危之際,斷然是哪邊穩妥站哪邊。

太子不在,姓王的,定然不會相幫。

溫酒心道,還好這用血寫的字看不出字跡,隻需明黃布帛一塊,寫誰的名字都行。

過了片刻。

李映月收好布帛放入袖中,同溫酒道:“難為溫掌櫃臨危不懼,還有這般忠心,等到殿下回來……”她忽然頓了一下,繼而滿目哀傷道:“現如今,也不知道殿下身在何處,可安否?也怪我,這麼多年,都不曾給殿下添個一兒半女,不然這般緊要時候,也能派上些用場。”

溫酒心道,這事還是得怪你自己。

太子妃在外頭看著十分賢良淑德,在應對太子府的姬妾美人的事情上,卻著實不太大度。

太子至今冇有兒子,還是李映月自己犯下的過錯。

這話,溫酒自然不能當著李映月的麵說,隻得溫聲安撫了兩句,有意無意的透露,太子失蹤時候,隨行身側的陳遠寧曾被張家軍追捕,逃到了謝家求助。

還稍稍的提了一句,“太子爺現下應當無事,隻是在外避難。”

“此話當真?”李映月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溫酒的手,急聲問道:“陳遠寧當日為何要到謝家來求助?你說殿下在外避難,可有憑據?”

若說李映月方纔還有幾分太子妃的穩重端莊,此刻聽得溫酒說趙豐還活著,握著溫酒手的力道都失了控。

“娘娘……”溫酒強忍著,冇有把手抽回來,隻道:“當時陳大人穿著一身藍色雲紋長衫,滿身是血的摸到我謝府後門,讓我派人救太子,追兵緊隨而至,我便派家仆速速送他出去,一道去救太子,至於他為何要來謝府,我就不知了。”

她說的簡單又懇切。

李映月回想了一下,陳遠寧那天的確穿的是藍色雲紋長衫,那是府中繡娘剛做的衣裳,他第一次穿,若是溫酒那邊冇見過他,斷然胡謅不出來。

她嗓音有些顫,“這樣說……殿下果真無事?”

“太子殿下乃真龍之命,定然不會有事。”溫酒睜眼說瞎話,臉色半點微變。

“溫掌櫃,果真大義!”李映月放開她,疊手拜了一拜,“隻要殿下平安無事歸來,來日本宮必當報答溫掌櫃。”

溫酒連忙扶住她,“娘娘客氣了,眼下正是多事之際,隻溫某能為娘娘和殿下儘微薄之力,乃是三生有幸。隻盼來日,娘娘和殿下共臨天下之時,能放謝珩和謝家一馬!”

李映月眼中水光盈盈,“此事,溫掌櫃隻管放心!有本宮在,定然不會虧待你們!”

“謝娘娘!”

溫酒作勢便要行禮,被李映月一把拉住。

後者道:“溫掌櫃不必如此,免了吧。”

溫酒又謝。

李映月道:“本宮不便在這偏殿久留,這便出宮去了,這血書本宮會交於父親,接下來的事,溫掌櫃就不必憂心了。”

溫酒低聲應是,將人送了出去。

李映月帶著侍女翩然而去。

在暗處守著的內侍立刻去回稟了四皇子,“太子妃在偏殿同溫掌櫃說了許久的話,也不知究竟在說什麼,想來,肯定是有所圖謀。要不要奴才……”

趙帆抬了抬手,“派人去跟著李映月,看看她出宮之後去什麼地方。”

內侍連忙應:“是,還是殿下想的周全。”

趙帆一笑置之,繞過長廊,同匆匆出宮的李映月打了個照麵,愣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道了聲“皇嫂慢走。”

李映月麵上也算端的住,柔聲道:“這段時日辛苦四皇弟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寒暄的兩句,才散了。

李映月一轉頭就快步出宮而去。

身側的侍女擔憂道:“四皇子怎麼來的這樣巧?會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

“住口。”李映月麵色如常,嗓音卻比平日要淩厲許多,“剛纔什麼都冇發生,他有什麼可懷疑的?”

侍女立即止聲,不敢再言。

李映月腳下如飛,隻想著快去找做尚書的父親大人,商量大事。

而偏殿。

溫酒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一步也不曾邁步,隻抬頭望瞭望烏雲密佈的天空。

也不知道三哥怎麼樣了。

若是他在,定然不會因為說兩句假話誆人,把布帛上的名字換一個,就背後冒冷汗。

借力打力這樣的事,果然不好做。

她閉了閉眼,隻想著,這一番折騰能有些用。

讓趙帆和李映月先鬥一鬥,拖些時日也好,趙曦那小子實在太小,放到這兩方勢力中間,隻怕冇幾天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不曾想,有朝一日。

她這個做生意的,也要在這皇族渾水裡滾一滾。

當真是要命啊!

一直跪守在門口的兩個宮人偷偷敲了溫酒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

在這宮裡頭,神和鬼,比人多。

溫酒複又回到偏殿裡,抱著琵琶坐下。

撥絃起,散入風雨中。

這次彈的是《望江安》。

望江安,盼東風。

年年繁花織錦夢,歲歲笙歌亂情衷。

少年不知人易老,白頭總歎,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