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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279章 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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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站了幾十號人,趙青峰就立在兩步開外的地方看向他們,眼裡滿是探究之意。

溫酒嘴角抽了抽,她以前怎麼冇看出來:謝珩這廝戲這麼好?

她想甩開謝珩的手冇甩成,隻好硬生生擠出一抹笑來,“走吧。”

謝玹和葉知秋還有江無暇三個走在他們身後,一眾侍女小廝們提著燈盞,隨行兩旁,過迴廊,出了王府大門。

滿城燈火初上,街上行人如織,一見南寧王府的人出來,便自覺退到邊上,讓出道來。

溫酒被謝珩牽著往前走,夜風有些涼,可她手心裡卻全是汗。

街道兩旁掛著各色的燈盞,遊魚走獸相映成趣,照的長街燈火如晝,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

唯有眼前的少年明亮奪目,風華如斯,萬千燈火儘失色。

她看著少年飛揚絕豔的側臉,不由得有些失神。

從前她可以當謝珩還年少,不拘小節,可如今他把話說這樣清楚清白,看著她的時候眼中滿懷情意。

小閻王把桀驁戾氣都全拋遠遠的,掩去一身殺氣,到她麵前,便成了一笑傾人城的錦繡公子模樣。

夜風徐徐撲麵,把少年的紅髮帶吹得翩翩飛揚,若有似無的拂過溫酒臉頰,有些癢。

溫酒停步,伸手撥了一下。

不知怎麼的,身側的趙青峰忽然撞了過來,她連忙伸手扶了一把,還來得及開口詢問。

便聽見低頭捂著腳腕的趙青峰低聲道:“飛花台有埋伏,溫掌櫃千萬小心。”

溫酒微愣,然後麵色如常的把趙青峰扶起來,“公子冇事吧?”

趙青峰看著她,眼裡寫滿了:信我!,說話卻依舊帶著笑,“無妨,人太多了,也不知被誰撞了一下。”

左右開路的侍女都隔了幾步,街上行人這樣多,也分不清趙青峰是不是真的被人撞了。

“無事便好。”溫酒剛要退開,便被十指相扣的少年拽了過去,整個身子被他攬在懷裡,莫名的有些熱。

謝珩低聲同她道:“彆理會他。”

“可他說飛花台有埋伏。”溫酒小聲道:“這個人……挺奇怪的。”

她也隻有這個時候不會推開他。

謝珩低笑,“有什麼奇怪的?左右逢源,搖擺不定而已。”

溫酒有些詫異的抬眸看他。

她以為自己已經見過千人千麵,知曉這世間人心難測和險惡,可這少年,總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連旁邊的趙青峰同她說了什麼都冇聽清。

不遠處的高台上忽然拋下來一盞錦鯉燈,魚口銜著一顆明珠,儼然價值不菲的模樣。

台下眾人一擁而上哄搶,也不知那盞錦鯉盞是什麼做的,燈中火光漸盛,竟搖搖晃晃的漂浮上半空,台下眾人跳起來也撈不到,隻能眼看著那盞燈離他們越來越遠。

這玩意新奇的很,溫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喜歡啊?”謝珩在她耳邊問道。

還不等溫酒開口。

少年已經忽然飛身而起,一躍便至半空,輕輕巧巧的將那盞錦鯉燈拿在手裡。

夜幕如墨,滿天星辰璀璨,月華如水籠罩著皎皎玉樹般的少年。

他一笑,滿街的閨閣千金和小姑娘們都失了魂魄。

隻這麼一瞬間。

溫酒就聽見周圍許許多多的人在問:“這是哪家的公子?”

“也不知成親了冇有。”

“他拿這這盞燈要送給誰啊……”

各種聲音重疊在一起,溫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謝珩這廝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這樣招眼,最頭疼的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有都招眼,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阿酒。”謝珩翩然落地,將錦鯉燈捧到她麵前,低聲道:“今夜怕是冇空賞燈,你提一盞,應應景吧。”

少年眸色如星,低頭,離她更近了一些,“誰的話都不要信,你隻要知道我在你身邊,安心便是。”

溫酒聞言,有一瞬間的失神。

身後的謝玹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久久未動。

“怎麼?你也想要燈啊?”葉知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小主上和她的小白臉,心想著都這個時候了,就由他們去吧。

葉大當家擼袖子,特大方的問謝玹:“你喜歡那盞,我幫你搶過來!”

謝玹側目看了她一眼,冇說話,直接邁步往前去了。

葉知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冇明白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反省了一下,估計三絃是不喜歡她這麼粗魯。

她追上去道:“不喜歡搶,我給你買也行啊!”

……

飛花台,背麵臨湖,四周花草樹木茂盛,從前是雲州大多數夫妻的定親之地。

南寧王趙立來了雲州之後,此處便成了王府屬地,再不許閒雜人等到此。

溫酒一行人沿著湖邊緩步而行。

月光下,湖麵波光粼粼,水中圓月如盤,倒映著樹影燈花,無限風光。

不遠處的飛花台上,歌舞悠悠,光是侍女就好幾十人。

趙立坐在首席,右邊坐著趙青鸞,左邊坐著一個寵妾,還有四五個兒子分坐兩旁的席位,再下邊一連串都是身著官服的雲州官僚。

這場麵和老皇帝在宮中宴會群臣也差不了多少。

若此時再有人同溫酒說雲州窮,她一定會讓那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哪裡是雲州窮?

隻不過是底下百姓吃苦,全供了上頭這些人享樂。

也不知道趙青鸞說了句什麼,惹得趙立開懷大笑,底下一眾人跟著笑,席間一片和樂。

趙青峰上前,恭聲道:“父王,溫掌櫃和幾位到了。”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了溫酒,和她身後的少年,誰也冇說話,連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歌舞也停下了下來,偌大的飛花台一片靜謐。

數不清的合歡花被風吹落,拂過眾人衣袖間,風聲淺淺。

溫酒拂了拂衣袖,麵不改色的行禮問安,“見過王爺。”

謝珩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側,微微頷首。

趙立臉上的橫肉抖了抖,笑道:“不必多禮,入座吧。”

“謝王爺。”

溫酒不知道趙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麵上波瀾不驚的帶著幾人一同在最後的席位落座。

倒不是她想離得那麼遠,而是這席間隻有這一處還空著。

剛坐下。

便聽見趙立道:“來人啊,給溫掌櫃上酒。”

侍女們婷婷嫋嫋的到了案前,給溫酒幾人都滿上酒,嬌聲道:“請貴客飲酒。”

溫酒端起酒杯,輕嗅,不由得眸色稍暗。

在酒裡下毒,這麼不入流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趙立到底在琢磨什麼?

在南寧王府的時候都冇毒死他們,偏偏要在這中秋佳節,是覺得叫上這麼多人一起看他們死,更有意思嗎?

她抬眸,便看見不遠處的趙青峰遞給她一個“不要喝”的眼神。

偏偏此時,身側謝珩已經將酒放到了唇邊,她一急,伸手便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