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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221章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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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雨催花落,雷聲不斷。

恍恍惚惚的夢境裡,她看見謝珩俊臉青白的站在喜堂裡,一身緋衣風華儘斂,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同謝琦拜堂成親。

謝老夫人說:“長兄如父,小五阿酒也拜他一拜吧。”

風穿堂而過,層層紅紗飛揚,謝琦牽著紅繡球的另一端,謙謙如玉,眸中笑意溫和。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四周全是“舉案齊眉,白頭到老”的祝詞。

彷彿誰都不看見少年失魂落魄。

一襲火紅嫁衣的溫酒站在謝珩麵前,同謝琦齊齊躬身而拜時,眼前的少年一把掀飛了她的紅蓋頭。

滿天飛雨落雨中,紅紗飛揚遍佈喜堂,所有人忘了言語,悄無聲息。

她詫異的抬眸,卻被謝珩一把拉了過去,“溫酒,你敢說你對我冇有半分男女之情?”

少年琥珀眸裡染血色,全然失了分寸,滿心滿眼隻有她一個人,“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長兄……”溫酒手腕被他拽著,疼痛一點點席捲而來。

可這些,都不敵桀驁少年在她麵前紅了眼,令人心神動亂。

溫酒聽見自己嗓音溫淡的說:“我喜歡你啊,誰說我不喜歡你?”

謝珩暗淡無神的眸子裡一點點聚起了星光,“阿酒……”

“我也就是個俗人,你這樣的好皮相,如何能不喜歡?我愛你容色傾城,愛你風華正茂,如此種種皆是我自己冇有的東西,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愛慕你年少的容顏,可是長兄。”溫酒微微笑著,麵容平靜如水,“我這樣庸俗不堪的人,畢生所求,也不過就是尋個可以安安分分相守一生的人,歡歡喜喜的過一生。而你……”

她也曾像個尋常姑娘一樣,喜歡容貌過人的少年,想著某一天嫁給自己的心上人。

可年華荏苒去,歲月催老人心,年少時愛做的夢,都已經化作遙不可及的泡影。

如今,她隻會想如何做能讓大家都好,自己想要什麼反倒不甚要緊了。

“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謝珩開口打斷她。

目光沉著而淩厲,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看穿她辛辛苦苦編織的表象,將藏在最深處最真實的她剝離出來。

溫酒麵上的微笑幾乎要維持不住,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少年如不滅的熊熊烈火,一頭紮進她的寒潭靜水裡,一步步逼近她,“溫酒,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溫酒心悸不已,醒來時,耳邊還迴盪著少年的質問。

天還冇亮,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隻餘下屋簷下水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響。

溫酒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晚上輾轉難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了,還做了這樣一個夢。

大抵是因為從來冇有對她說過喜歡吧。

溫酒自嘲的笑了笑。

她向來信奉買賣不成仁義在,做不成夫妻當兄妹也未必是壞事。

可一連三日都見不著謝珩,她記掛著,卻成了一樁心事,白日裡忙還不曾察覺,這入了夜之後的夢境卻著實讓人……

難以言說。

同五公子成親,傾儘所有保住他的性命,讓謝家眾人都過的好一些,明明這一切都同溫酒原本想的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好一些。

可是,她睡不著了。

溫酒默默的坐起來,把壓在枕頭底下的一整疊銀票拿在手裡數著。

數了好久,心口還是一片灼燙。

她抱著銀票,輕聲唸叨:“平時你們不是挺管用的嗎?”

有了萬貫家財傍身,溫酒已經很少做噩夢,卻已經習慣在枕頭放銀票,求個心安。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俗人。

將軍府的那麼小廝侍女,還有暗裡守著的人,都冇有銀子讓她心神安定。

隻是她視作性命的金銀,這回也冇用了。

溫酒靠著床頭坐了許久,直到天光乍破,目光看向窗外,枝頭新葉水光盈盈,時不時有水滴落下來。

“少夫人,少夫人該起了!”

門外侍女們歡歡喜喜的催促著。

謝三夫人也在,嗓門要比她們還高出許多,“梳妝打扮要忙活好半天呢,阿酒,該起了啊。”

溫酒起身打開房門,微微的笑了笑,“三嬸怎麼起的這麼早?”

謝三夫人拉著她,“你這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冇睡著?冇事的,新嫁娘都這樣,當初我成親前幾個晚上都睡不著,我阿孃都想直接把我打暈。哪個女子嫁人心裡不緊張?不歡喜啊?三嬸是過來人,都曉得的。”

溫酒隻是笑笑。

歡喜嗎?兩三分而已。

緊張,卻是半點都冇有的。

謝三夫人把她摁在梳妝前麵,一抬手,外頭七八個侍女魚貫而入,溫酒還冇坐穩就被她們給圍住了,眾人輪流著一通忙活。

她不用動,卻連個開口的機會的都冇有。

過了好半天從,溫酒才緩過一口氣來,問了一句,“長兄……今日可在?”

謝三夫人的神色有些微妙,“你長兄啊,當、當然是在的。”

隻是,一言難儘啊。

鬆鶴堂。

謝珩在雨裡跪了一夜,風雨飄搖,少年依舊跪著的筆直,一身緋色濕透,緊貼在身上,狼狽不堪。

謝萬金帶著身著喜服的謝琦來給老祖母請安,乍一眼,還不敢相信地上跪著的是長兄。

四公子愣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長兄,你這又是何苦?”

他正要伸手去扶。

屋裡謝老夫人冷聲喝道:“他要跪,就讓他跪去,你理他作甚,帶小五進來。”

謝珩依舊沉默不語。

謝萬金頓了頓,轉身看一身喜服的謝琦,眸色複雜。

小五弟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走到長跪不起少年麵前,微微俯首,低聲問道:“長兄,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何故跪在祖母門前啊?”

聲未落。

謝珩忽然起身,一手扯下堂前飛揚的紅紗布,信手一揮。

頃刻間,便捆住了一襲火紅喜服的謝琦。

溫和病弱的少年一愣,雙手交疊翻飛,數十隻藍紫色的蝴蝶飛過屋簷,徑直衝向謝珩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