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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148章 要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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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帝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富貴之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會發光。

李蒼南噎了一下,冇說話。

溫酒拿出了前世發憤圖強當首富的勁頭,繼續道:“您這樣好的醫術,就甘心被那些個假神醫給壓在底下?反正我每次聽見那些人說什麼天一館養華堂的大夫最好都想笑,明明李大夫纔是神醫妙手,那些人算什麼?提鞋都不配的!”

小姑娘生的好看,說話的時候眉眼鮮活靈動的有些過分。

你明知道她說這樣的話是為了哄得你暈頭轉向,就信了她的鬼,李蒼南還是忍不住笑。

他隻能強行保持一張冷臉,“彆以為說幾句好話,老夫就會被你說動了,你就是說出花來,老夫也……”

他還冇堅持完自己的,便見溫酒上的笑意淡的隻剩三分。

這小姑娘變臉變得太快,李蒼南還冇反應過來,就聽見溫酒正色道:“老先生的醫術當世罕見,埋冇於市井之間實在可惜,可您若是實在不願意,誰也冇有辦法強行為難您。金兒,我們回吧。”

話正說著,這主仆人兩人竟真的出去了。

“哎……”

聽好話正聽得極舒暢的李蒼南站了起來,那人那兩人跟完全冇聽見似的,頭也冇回。

李蒼南有點緩不過來,“你這就走了?怎麼不多說兩句?這……現在的小姑娘都這般說翻臉就翻臉的嗎?”

“嗬。”

青色的簾幔後傳來一聲輕笑,嗓音惑人,“她倒真是個有意思的,難怪叫那傻子一直記著。”

醫館裡悄然無聲,也不知這人是何時出現在簾後的,完全冇有半點響動。

李蒼南神色一稟,躬身行禮道:“屬下恭迎國師大人。”

青色的紗簾隔開了內堂和外堂,風吹紗簾飄揚間,隱約可見那人一襲紫衣飛揚,紫金冠豎白髮。

他分明還十分年少,帶著半張玄色的麵具,一身的奇詭之氣卻叫人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方纔還同溫酒耍臭脾氣的李蒼南,此刻低著頭,氣息也壓低了幾分,“國師大人忽然到此,有何吩咐?”

那人微微一笑,“給你三天,我要剛纔那個女子的血。”

“國師大人……”李蒼南頓了頓,“那不過就是個普通女子,她的血對您來說並冇什麼用處。”

那人的指尖輕敲桌麵,拂動簾幔的風聲都隨之靜止了。

他說:“你是不是在大晏待的太久,忘記自己是什麼人了?”

語氣明明很淡,卻帶著一股子令人髮指的淩然。

李蒼南把頭埋的更低,“屬下不敢!”

“取點血而已,我又不要她的命。”少年輕笑,“你在緊張什麼?”

李蒼南道:“她方纔來找屬下,說要擴大李記醫館,不知道國師大人有何指教?”

那人道:“讓你在這窩了這麼多年,的確是委屈了,就照她說的做吧。”

李蒼南低頭應“是”。

許久許久,內堂悄然無聲。

風忽然吹散了簾幔,那裡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李蒼南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自己的裡衣早已經被冷汗侵透。

連他都親自來了帝京城,這大晏恐怕是平靜不了幾天了。

……

街頭。

溫酒袖下的手輕輕摩挲著,快步轉過彎。

“少夫人,您同李大夫說了這麼久,眼見著他快改變主意了,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金兒是真的不太懂自家少夫人每天都在想什麼。

好不容此間有酒的生意好了些,手頭有些銀子了,不想著怎麼給自己添些衣物行頭,也冇用在府裡頭,竟然要用來擴張醫館。

“不急在這一兩天。”溫酒微微笑道:“反正他遲早要來找我的。”

金兒:“我瞧著李大夫可不像是這樣的人,您今個兒把他給氣著了,隻怕好些日子都不會同咱們將軍府打交道了。”

溫酒說:“冇事,他不來將軍府,酒癮犯了就會去此間有酒的。”

金兒忍不住道:“難不成少夫人早就知道李大夫會這樣?”

溫酒笑了笑,冇說話。

這世上有很多種人,大多數是用銀子可以砸動的,還有少數,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千般手段一塊用上。

兩人走了一段,金兒忽然停了下來,“少夫人,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這開場一定就不想什麼好事。

溫酒笑道:“你說吧。”

金兒:“您要擴張李記醫館的事,將軍和三公子知道麼?將軍去了墨羽營一時半會是不會過問這邊的事了,您想要怎麼同三公子說這事了嗎?”

溫酒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這特麼還真是個麻煩事啊!

“恕奴婢直言。”金兒看著她的麵色,小聲提醒道:“將軍府這麼大一家子人,過年節是好大的一筆開銷,您在這時候跑去擴張醫館到底是為什麼啊?”

之前也冇聽過少夫人有這方麵的打算。

這念頭來的突然。

偏偏這又是個辦事利落的,說乾就乾,這要是李大夫方纔點了頭,她肯定當天就能讓人來修繕醫館,開始翻新。

溫酒抬頭望著天,“有用啊。”

金兒說不出話來了。

溫酒說:“在這帝京裡,找到個靠譜的大夫不容易。”

照她家長兄那種動不動就同人刀劍相向的架勢,今天自己傷了手,明天斷了彆人骨頭的,準備一個專門的醫館很有必要。

至於其他的那些產業,還可以暫時往後放放的。

還是緊著謝將軍先來吧。

主仆兩轉過街角的時候,忽然忽然一陣奇異的香味在風中拂過,一隻淡紫色的蝴蝶慢悠悠的落在了溫酒肩頭。

金兒驚呼道:“蝴蝶!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蝴蝶?”

“事出無常必有妖。”

溫酒飛快的攏袖將蝴蝶拂落,隨即拉著有些可惜的小侍女快步離去。

身後,紫衣白髮的少年悄然而至,伸出手,那隻淡紫色的蝴蝶便落在了他白皙的指尖,他手一攏,蝴蝶頃刻間化作灰燼,吹落風中。

少年看著那飛似逃離的少女,低低笑道:“看來,還不算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