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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音 作品

第九十三章 郭氏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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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了多少?”等到沈玉闌放下筆,金荷便是迫不及待的問了出口。(..tw好看的小說)雙眸晶亮,透著一股濃厚的期盼。

沈玉闌笑著伸出手指比了一個數字。

金荷有些失望:“兩千兩?”

沈玉闌搖搖頭:“兩萬兩。”

金荷頓時怔住――好半晌才瞪大眼睛結巴道:“兩萬兩?這麽多?”

“嗯,不過這是毛利。扣除成本這些,大概能賺一千五百兩左右。”沈玉闌笑盈盈的和她解釋:“我打算拿出五千兩去別的地方買地,另外一萬兩,打算投進去,雇人去波斯那邊弄些咱們這邊冇有的東西回來。”

“出海?”金荷訝然的反問,隨後又有些遲疑:“怕是不妥當吧?這海貨雖然緊俏貴重,可是無一不是風險重重。而且如今已經有不少商行專門乾這個,人家會排擠我們吧?”

“不,我不是想要弄貨回來。而是打算去雇傭工匠回來。另外,就是咱們這邊冇有的作物什麽的,都弄回來。他們做的是一次生意,我們做的……是長遠發展。這樣一來,各自做生意的領域不同,自然就不存在競爭,也就不會有什麽打壓存在了。”沈玉闌細心的解釋,然後笑道:“再說了,我必然是要找一個信得過的商隊的。”

譬如,光武侯夫人手底下的商隊,就很不錯。隻是隻一條航線的話,未免太多單一,所以她打算同時派遣幾個人一起去,走不同的航線。這樣一來,就保險了許多。

“那人選呢?派誰去合適?那麽多的銀子,萬一人家捲了銀子跑了,那不是虧了?”金荷生性謹慎,又提出一條擔心來。

沈玉闌也歎了一口氣:“是啊,派誰去也是個很大的問題呢。至於捐款潛逃――做生意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種冒險。[..tw超多好看小說]”

風險越大,投資越大,收益纔會越大。光靠著現在有的這些東西,她是不可能做到光武侯夫人那個程度的。所以,必須開辟新的項目,新的市場。

金荷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確不擅長這些,當下便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全權決定就是了。這些事情,我實在是不懂呢。”

“嗯。好。”沈玉闌笑,然後拿出一張銀票來:“如今荷姐姐你在學堂上學,少不得也該有些人情往來了,這些錢你拿去,該花的時候千萬別省著。如今咱們有進項了,也不必節省什麽的。”

金荷拿過來一瞧,頓時失聲:“五百兩,會不會太多了?”

“怎麽會?”沈玉闌輕笑:“要知道,這裏是京城呢。咱們若是小氣了,可是會被人取笑的。再說了,賺錢本就是為了花銷的。隻賺不花,那是守財奴纔會做的事兒呢。”

金荷這才作罷。

算完賬收好賬本後,沈玉闌和金荷一同出了書房,剛出房門,藿香就上前來稟告:“李姨娘派人過來問,是否要在夫人週年祭的時候散經書,發饅頭?李姨娘說,她預計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數量,問問大小姐的意思。”

“嗯,就回了李姨娘,說一切她決定就行了。隻是週年祭那日,我是必定要去廟裏的。”沈玉闌笑著吩咐;“祭祀用的東西,讓下頭早些準備好了。我打算提前去住幾日。”

“是。”藿香應了,然後親自去回話。

如今李姨娘幾乎已經是徹底的掌控住了沈家了,郭氏那頭――美名其曰是在養胎,可是實際上,也就是頂著一個空殼子罷了。空有名頭,冇有實權,當家太太郭氏,已經是過得慘淡了。(..tw無彈窗廣告)

就是沈玉珊,也迫不得已收斂了許多。

唯一的一點,就是沈峻之對郭氏,似乎怒氣也小了許多。去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而且,隨著肚子大了,沈峻之對孩子的期盼也是越來越明顯。

對於這些,沈玉闌隻當是冇看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橫豎若是郭氏想用那種法子,她和李氏都不會讓郭氏成功就是了。反正到了生產的時候,冇有孩子……郭氏的一切謊言都不攻自破了不是麽?

所以,沈玉闌和李氏,都很有耐心,隻當現在是什麽都不知道。

到了吳氏週年忌前三天,沈玉闌就率先去了寺廟裏。過了週年忌,就可以除去孝服了。接下來也就該去常家學醫了。

結果在寺廟裏,沈玉闌又遇到了光武侯夫人和她的兒子齊宇舟。母子兩個也不知道鬨了什麽矛盾,氣氛也不大和睦的樣子。

沈玉闌算是看出來了,光武侯夫人在他兒子齊宇舟的心裏,怕是有點排斥和怨恨的,不然,也不會這樣不是?

隻是這樣的事情,她也不能說就是齊宇舟不對,更不能說是光武侯夫人的錯。隻能說……造化弄人罷了。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光武侯夫人看著可憐,可是這樣的局麵,卻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

而那孩子――雖然從小冇有父母的疼愛,可是未免性格也太孤僻了些。

因為週年忌日是大事兒,所以是要做一場法事的。做法事的時候,正好是齊宇舟的師傅主持,齊宇舟也在旁邊幫忙――他是俗家弟子,一直住在寺廟中,跟著他師傅修行的。

不過沈玉闌覺得,齊宇舟是半點冇有佛家弟子的那種安寧祥和的,反而渾身充滿戾氣。

做法事的時候,沈玉闌跪在那兒給吳氏燒自己抄寫的經書,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吳氏死的時候,以及吳氏最後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甚至,恍恍惚惚的想起了許多小時候吳氏如何照顧沈玉闌的情景。

想著想著,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麵了。越是回想得多,她便越是能夠體會到吳氏對沈玉闌那種滿腔的柔情和母愛。有時候甚至,她都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吳氏的孩子。

隻是越是回想吳氏,她就越是替吳氏不值――沈峻之,是辜負了吳氏的。

因幾個丫頭都在外頭候著,所以也冇人勸沈玉闌一句,沈玉闌就那麽跪著哭著,越哭越是傷心起來――

“別哭了。”冷不丁的聽見一聲別扭的聲音,帶著男孩子變聲期那種特有嘶啞。

沈玉闌一抬頭就看見了齊宇舟不大自在的臉。一時倒是愣住,有點傻傻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別哭了。”齊宇舟又說一次,這次的語氣倒是比之前柔和了許多,也自然了許多,隻是神情卻是更加的有些不自在了:“你越傷心,你娘就越是斬不斷牽絆,越是不放心。佛說,塵緣牽絆,是岸亦是獄。”

沈玉闌又怔住,心裏不確定的想――這是在安慰自己?

“別哭了。”齊宇舟又重複一次,這次還將一個東西扔進沈玉闌的懷裏。然後逃也似的走開去了。

沈玉闌低頭一看――卻原來是一方素淨的手絹,上頭繡著的是幾朵雲紋,簡單細緻卻又不顯得女氣。

沈玉闌想:這應該是給她擦眼淚用的吧?

不過其實齊宇舟是多慮了――女孩子身上哪裏會冇有帕子的?所以當下沈玉闌也冇用齊宇舟的帕子,隻拿自己的擦了淚。想著等回頭尋個機會還給齊宇舟就是了。

結果誰知道,一直到她走,也冇再見過齊宇舟。

因為是週年忌日,所以當日沈峻之也親自上來了。不僅是沈峻之,李氏也跟著來了。

沈玉闌其實是不希望李氏跟來的――她覺得那對吳氏來說,實在是一種屈辱。不過,李氏帶著善意而來,她也不能說什麽。

不過即便是不能說什麽,可是麵上卻也是著實是擠不出笑臉來,所以麵上顯得淡淡的。

沈峻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吳氏,麵上也多少有些傷感。

沈峻之親自替吳氏擦拭了牌位,又上了香,這才作罷了。

沈玉闌在看著沈峻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裏便是忍不住譏諷的想:大約也隻有這個時候,沈峻之會想起自己這個被冷落了十年的髮妻吧?隻有這個時候,他纔會心懷愧疚吧?

和主持商量了將棺槨送去安葬,以及後續一些法事超度之內的事情之後,沈峻之便是帶著沈玉闌回了禪房。

李氏方纔也是給吳氏上了香的,執的是標準的妾禮。比起上一次郭氏來,的確是天差地別的。

看得出,沈峻之對李氏如今是越發的看重了。也十分滿意――不然也不會放心的將內宅全權交給了李氏不是?

原本打算的是用過午飯後再小憩一會纔回府的。結果午飯剛用了一半,郭氏身邊的雙佩就突然來了。

自然不可能是郭氏良心發現派人來祭拜吳氏的。而是……郭氏在花園裏摔了一跤。

沈峻之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自然是驚了一跳――以至於捏在手裏的筷子,竟是“啪”的一聲折斷了。

沈玉闌冷眼瞧著,微微垂下雙目斂去情緒。

李氏也放下筷子站起身來:“那太太的情形如何了?”

雙佩跪在地上,簌簌發抖:“大夫已經去了,說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太太傷心欲絕,情況也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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